!y\\方知硯很無語。
怎么就碰上這樣的病人呢?
整到現(xiàn)在,死活不肯走,自己都解釋的這么清楚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
他只得是嘆了口氣。
“老爺子,我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掛脊柱外科,腰上面的問題,開刀,就能處理?!?/p>
老爺子拍桌子道,“我現(xiàn)在都走不了路,生活不能自理,你讓我怎么辦?”
“你讓我掛別的科室,你既然治不了,你怎么不早點說?”
“找你們領(lǐng)導(dǎo)過來!趕緊的,快點!”
聽到這話,方知硯也懶得再廢話。
直接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你去哪兒?你想跑是不是?”
“我跑什么?”方知硯扭頭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找我領(lǐng)導(dǎo)嗎?我把我領(lǐng)導(dǎo)喊過來。”
“你有什么要說的,跟我領(lǐng)導(dǎo)說吧,你這病,我治不了。”
老爺子瞬間急了。
他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扶著椅子就站起來,伸手要拉住方知硯。
不是?
方知硯一下子驚了。
“你不是說你行動不便嗎?”
“你別管,我現(xiàn)在腿疼,你給我治!”大爺憤怒的盯著方知硯。
方知硯攤開手,“我沒這個能力,治不了,我給你請領(lǐng)導(dǎo)來治,行吧?”
聽到這話,大爺這才開始猶豫起來。
方知硯順勢抽手,走出了辦公室。
“怎么還能有這樣的病人,這也太離譜了。”范晨夕忍不住開口吐槽著。
梁釗也是點頭,“這老頭我看腦子不太行,說這么久都聽不明白我們的話。”
“他不是不明白我們的話?!?/p>
方知硯搖了搖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都說的這么清楚了,他怎么可能聽不懂?”
“無非是知道自己掛錯了號,但不想麻煩,也不想再重新掛號,只想讓我?guī)退尻犓腿ゼ怪饪颇沁吶チT了?!?/p>
治了這么多的病人,方知硯怎么可能不知道這種病人的想法?
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況且他又不是什么大病,如此無理取鬧,實在懶得理會他。
“那我們現(xiàn)在?”范晨夕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管他,把這里情況告訴何主任,我們換個辦公室繼續(xù)看診?!?/p>
跟這個病人在這里浪費再多的時間也沒有用。
還不如直接跑路。
“梁釗,你去跟何主任說一聲,范晨夕,你跟我到六號診室去。”
說著,方知硯一扭頭就要走。
不過才走了幾步,就看到對面的沈清月被一個老奶奶給攔下來。
“醫(yī)生,你幫我看看,這是什么藥啊?!?/p>
沈清月沖著方知硯招了招手,似乎有事找他。
不過看到老奶奶攔在前面,只能是轉(zhuǎn)身先照顧老奶奶。
方知硯信步走過去,便聽到沈清月道,“老人家,我不是醫(yī)生,我是護士?!?/p>
“我不一定能認(rèn)識所有的藥,你先給我看看。”
說著,老奶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塑料袋,打開之后,又一個紅色塑料袋。
再打開之后,出現(xiàn)了一個手帕。
方知硯下意識就覺得有些不太妙。
緊接著,手帕打開之后,又出現(xiàn)了一張紙。
等紙打開了,才露出了靜靜躺在紙中間的幾個白色藥片。
“護士,你幫我看看,這是什么藥?”老人家開口詢問道。
沈清月瞬間傻了眼。
“不是?這都白色藥片啊?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藥?”
方知硯也是一臉震驚。
完蛋了。
今天這都遇到的什么奇葩病人???
敢情老天爺看自己太卷,懲罰自己呢?
方知硯沉默著,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沈清月沒好氣的開口道,“奶奶,你這都是白色藥丸,我不知道是什么藥啊,你好歹有個盒子,我才知道是什么藥。”
“是哪個醫(yī)生給你開的?。课?guī)湍闳枂柨础!?/p>
沈清月想換個回復(fù)方式。
可老奶奶的話,再度讓她整個人都麻了。
“這是我們村東頭的獸醫(yī)給我開的藥,說人和牛都一樣,都能治病。”
“不是?啊?”
沈清月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不是我們院開的藥也就算了,還不是給人吃的藥!
你拿過來問,這要是不小心吃了,誰的責(zé)任?
沈清月連連擺手,“給動物吃的藥,人可千萬不能吃啊!”
“我認(rèn)不出來是什么藥,你快扔掉吧?!?/p>
“你個傻丫頭!”老奶奶一臉奇怪的看著她。
“我當(dāng)然知道給動物吃的藥人不能吃,我是準(zhǔn)備給我們家牛吃的,我就是沒認(rèn)出來是什么藥。”
“你們這邊是醫(yī)院,專門治病,不就應(yīng)該懂這個嗎?你幫我看看?!?/p>
沈清月求援的目光落在方知硯的身上。
方知硯也是臉色一肅,一本正經(jīng)的轉(zhuǎn)身跟范晨夕開口道,“今天天氣不錯哈?!?/p>
范晨夕無語,摸著額頭低下頭來。
沈清月表情越發(fā)的幽怨,最后還是硬著頭皮沖著老奶奶耐心的解釋道,“這個牛吃的藥,我不懂?!?/p>
“而且藥都長這個樣子,我是真的分不出來?!?/p>
“分不出來,要不然你嘗一個試試看,知道效果不就知道是什么藥了嗎?”老奶奶很友善的建議道。
沈清月是震驚的,麻木的,甚至是有些生氣的。
她很想反問一句,你怎么不嘗嘗看?
但她不敢問。
畢竟能拿著獸醫(yī)的藥來中醫(yī)院問問是什么東西,還讓護士嘗嘗看的人,保不準(zhǔn)自己這話一開口,她真敢吃。
沈清月深吸了一口氣,而后緩緩呼出,讓自己盡量冷靜一點。
最后強行耐著性子解釋道,“奶奶,我真的不知道這個藥是什么藥,另外,我也不能吃?!?/p>
“萬一是毒藥,我吃了出事怎么辦?而且你也不能吃?!?/p>
“實在不行,你回去問問那個獸醫(yī),或者讓他重新給你開點藥你看怎么樣?”
老奶奶連連擺手,“你放心,絕對不是毒藥,肯定不是!”
沈清月一頭黑線,不是毒藥我也不能吃啊。
“那個獸醫(yī)前陣子出去治牛,被牛頂死了,我就是找不到他,這才來醫(yī)院問問情況?!?/p>
“這點藥,花了我不少錢呢,哎呦,這可怎么辦呦!”
老奶奶傷心的拍著大腿,就在方知硯以為她要坐在地上哭鬧的時候,她又重新把藥給包起來。
“我知道了,你們看不出來是什么藥,一定是你們能力不行?!?/p>
方知硯臉色一黑,剛想說幾句,又聽老奶奶繼續(xù)道。
“我現(xiàn)在去人民醫(yī)院,那邊醫(yī)生更厲害,他們肯定知道!”
話音落下,方知硯跟沈清月兩人對視一眼,連連點頭。
“有道理,您去那邊問問看,那邊說不定知道?!?/p>
兩人目送著老奶奶走出醫(yī)院,方知硯這才松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沈清月。
“沈護士,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