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三小時前,他都沒想過,自家竟然和這個神秘老爺子還有這樣的淵源。
現(xiàn)在一看,倒是個好事。
只是這個手術(shù),自己不能馬虎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方知硯主動開口道,“楊老爺子,您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會跟楊先生說的?!?p>“另外,后天我就會去省一院,正好跟省一院那邊有個合作課題?!?p>“到時候,您可以去省一院那邊先進行術(shù)前療養(yǎng)?!?p>“這一步還是很重要的,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讓身體狀態(tài)恢復(fù),才能夠更好的進行手術(shù)。”
聽到這話,楊板橋又哈哈笑起來。
那爽朗的笑聲,印證著他愉悅的心情。
楊鐵軍也滿意的點頭,還好,這小子沒有亂攀關(guān)系,依舊記得自己該做什么。
要是今天他就開始亂攀關(guān)系,那自己還得好好地重新審視他呢。
聊天間,車子停在了小區(qū)門口。
方知硯擺了擺手,迅速下車。
目送著車子離開之后,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知硯啊,回來了,今天怎么個事兒?。俊?p>姜許還在家里收拾著,看到方知硯回來,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但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
望著母親的背影,方知硯有些感慨。
姜許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只有兩個字,忙碌。
她就好像是一個小陀螺一樣,永遠不停歇,一直在忙碌。
忙完家里忙外面,照顧完大孩子再照顧小孩子。
做飯洗衣打掃,似乎什么事情都是她在做。
“傻小子,看我干什么?你倒是說啊?!?p>姜許將手在圍裙上面擦了一下,然后戳了戳方知硯的腦門兒。
方知硯這才是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情說出來。
“你說什么?那老爺子,是你外曾祖父救下來的游擊隊隊長?”
“羅市長都對他很尊敬?”
“咱家還有這關(guān)系呢?”
姜許滿臉震驚。
今天的事情,跟評書一樣。
“那老爺子來報恩了?”
聽到這話,方知硯啞然失笑。
“娘啊,你想什么呢?”
“人家那是老前輩了,還是從京城過來的,我估計羅市長都在巴結(jié)他的關(guān)系?!?p>“這樣的人,手指縫兒里隨便漏點東西,都夠咱家過上好日子。”
“至于什么報恩不報恩的,你不要去想?!?p>“人家愿意給的,一定會給,不愿意給的,你抱著這樣的想法,那就是自討苦吃。”方知硯勸道。
“行了行了,我能不知道你的意思嗎?我就是問問?!?p>姜許有些尷尬。
“算了,不談這事?!?p>“救人的是你外曾祖父,跟咱沒關(guān)系,咱現(xiàn)在的日子也挺好的,不用理會別人。”
她擺了擺手,催促著方知硯去洗澡。
方知硯也確實挺累,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準備睡覺。
第二天一早,他又匆匆去了醫(yī)院。
例行查房過程中,愛吃生食的劉丹梅之前被確診為肺吸蟲感染。
而在服用了方知硯所開的藥物之后,她的情況有了巨大的改善。
首先據(jù)她自己所說,咳嗽明顯減少了。
以前的時候,半夜經(jīng)常咳醒,簡直就是折磨人。
現(xiàn)在少見的睡了一個完整的覺,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差點流下幸福的眼淚。
量了體溫之后,情況也好轉(zhuǎn)不少,竟然最高只有三十七點四度。
劉丹梅喜極而泣。
“方醫(yī)生,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真的,你小時候我沒白抱你。”
方知硯聽得無奈。
合著啥都能扯上你抱了我是吧?
不過,出于一個醫(yī)生的職業(yè)素養(yǎng),方知硯繼續(xù)道,“劉嬸兒,你這個情況基本沒什么大問題?!?p>“今天再留院觀察一下,明天情況穩(wěn)定的話,就能出院了?!?p>“我這就能出院了?”劉丹梅有些不敢置信。
“方醫(yī)生,你可別誆我啊,我這幾個月都沒看好的病,來你這兒三四天就看好了?”
這幾個月的時間內(nèi),她反反復(fù)復(fù)發(fā)病,人都已經(jīng)麻了,甚至感覺命不久矣。
可現(xiàn)在隨便吃了點藥,攏共花了這點錢,就能好了?
“要不然,我在醫(yī)院再多住幾天?”劉丹梅猶豫著開口道。
方知硯無奈地笑起來。
說實在的,在醫(yī)院,想早點離開的,住不起院的大有人在。
可這主動想多住幾天的,還真不常見。
“劉嬸兒,沒必要,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啊?!?p>“先回家,按照我開的藥吃,一個月后來復(fù)查?!?p>“不會有事?!?p>方知硯耐心地解釋著,劉丹梅這才點了點頭,但眉宇之中還是隱隱帶著懷疑。
對此,方知硯并未多說什么。
事實會告訴每一個病人,方醫(yī)生三個字,就是招牌!
離開劉丹梅這邊,方知硯很快又到了下個病房。
這病房住的是飽受十年癲癇折磨的李芬芳。
方知硯收治她之后,便大膽猜測,她極有可能不是癲癇。
當然,以前或許是有癲癇,但已經(jīng)被治好了。
現(xiàn)在全身抽搐的癥狀,并非癲癇所導(dǎo)致的。
而是低血糖導(dǎo)致的。
因此,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方知硯便叮囑值夜班的醫(yī)生注意著劉丹梅的情況。
今天早上,李芬芳再度癲癇發(fā)作,在治療的同時,值班醫(yī)生第一時間就抽了血送去化驗室測血糖。
想來化驗結(jié)果應(yīng)該馬上就出來了。
曹沖心中也有些好奇。
這個病人他接手好一段時間,都一直當做癲癇治療。
要是真的被方知硯診斷出是低血糖,那自己豈不是一直誤診?
他心情忐忑而又復(fù)雜。
既希望方知硯診斷的是對的,這樣病人以后不用受苦。
又擔心自己誤診,到時候惹上麻煩。
片刻后,化驗室那邊的結(jié)果也出來了。
看著化驗單子,何東方嘖嘖稱奇,同時一臉的震撼。
曹沖也連忙接過單子,也被單子上的數(shù)據(jù)給鎮(zhèn)住了。
病人犯病的時候,血糖竟然只有18mg/dl。
要知道,正常人的血糖可是八十到一百二之間啊。
十八這個數(shù)據(jù),可以說是非常非常低了。
換句話說,方知硯的診斷完全正確!
病人根本不是癲癇發(fā)作,而是低血糖所導(dǎo)致的。
“唉,知硯啊,還得是你啊?!?p>曹沖一臉的嘆服。
沒有半點不高興或者生氣,只有對方知硯能力的贊揚。
“病人做CT了嗎?”方知硯開口詢問道。
他不僅僅診斷為低血糖,還認為病人極有可能會有胰島素細胞瘤一類的情況。
因為苯妥英鈉有抑制胰島素分泌的作用。
方知硯通過逆推有了這樣的猜測。
不過,病人還沒有來得及做CT。
方知硯便示意護士把李芬芳推出去做個CT。
不多時之后,結(jié)果出來。
病人確診胰島素細胞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