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深呼一口氣。
這幾乎是將人往絕境上逼。
卿意輕抿唇瓣:“那就試著聯(lián)系國外的,只要能制作出來,后續(xù)的路就好走了?!?/p>
李婉慧應(yīng)了。
國外的成本更高。
可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她們沒辦法阻止周朝禮對趙桃的智創(chuàng)進(jìn)行大額投資的扶持,只能在這樣的境況下,做好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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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三周年忌日在即,卿意在緊鑼密鼓的操辦。
期間也聯(lián)系了不少國外的制作廠商,好在有能接手的,不至于把項目砸在自己手里。
奶奶打電話問了下忌日操辦進(jìn)度,又提醒了許多事兒,生怕過世的老姐妹的三周年忌日上遺漏了些什么。
卿意說在順利的準(zhǔn)備著。
老太太這才放心的掛斷了電話。
掛完電話后,老太太坐在躺椅上,側(cè)目看了看旁邊桌子上的相片,照片上老人頭發(fā)花白,面目慈祥,她伸手摸了摸。
老太太聲音多了幾分啞,眼神也黯然了幾分:“轉(zhuǎn)眼間,你就離開我三年了?!?/p>
腦海里,不經(jīng)回憶起他們的過往歲月。
她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保佑朝禮和小意之間感情順利吧,最近兩孩子鬧別扭呢?!?/p>
卿意這頭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李婉慧約不到周朝禮,每次接電話的都是黎南。
就好像成心要找麻煩卡著項目進(jìn)度似的。
有些事擱在心頭,卿意一晚上沒有休息好。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就給周朝禮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接。
卿意并不意外,他不接她電話的時候,占多數(shù)。
項目的正規(guī)流程得走。
李婉慧那邊又在忙著接洽廠商。
騰飛也派人去了周氏總公司訊世集團(tuán),但無一例外,都沒有見到周朝禮本人。
甚至連個經(jīng)理都沒派出來。
卿意起身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把吱吱送去幼兒園了以后,直接開車去了訊世。
一到前臺。
前段時間阮寧棠直接帶她上去過,前臺這回直接認(rèn)識了。
之前卿意在訊世做周朝禮的助理,前臺認(rèn)識她,她離職以后,沒來過,上次來,她才發(fā)現(xiàn)之前的前臺也離職了。
這會兒前臺笑瞇瞇的看她:“您是太太的朋友是吧?來找周總嗎?”
卿意聽著只覺得挺諷刺的。
她要進(jìn)訊世,還得沾著阮寧棠的光才能進(jìn)去,
前臺讓她去了會客室。
黎南看見卿意上來,還驚訝了一下。
他倒了一杯熱水過去,放在了卿意面前。
他低聲道:“太太,周總在忙,您得稍等一陣兒,一會兒周總忙完了我來叫您?!?/p>
整個訊世,也就只有黎南知道她的身份。
卿意點了點頭。
黎南安頓好卿意就去忙自己的了。
不多時。
周朝禮的總助敲了敲門進(jìn)來。
卿意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兒?”
他有些好笑:“你怎么又來了?不是離職了嗎?是不是后悔了,在外面找不到好工作了又想回來?”
卿意收回視線,斂眉看手機(jī):”你要是過來冷嘲熱諷的,大可不必,我沒那個時間聽你廢話?!?/p>
總助嗤笑了聲,不知道她究竟在擺什么譜。
“你今天要是來向周總求情想回來工作的,我勸你別待了,周總正在辦公室陪女朋友呢。”
卿意盯著手機(jī)屏幕,沒什么反應(yīng)。
陪女朋友。
無非就是阮寧棠現(xiàn)在在辦公室里。
她在周朝禮的公司向來是暢通無阻,她上一次來就清楚了。
助理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自覺無趣,冷哼了一聲:“裝什么?”
留下這么一句話后,他扭頭就離開了。
卿意在會客室等了三小時。
整個人都等到麻木了,也沒見黎南過來請。
恰巧見到黎南出來,她起身問了問。
黎南一愣:“周總跟阮小姐智創(chuàng)談項目合作了,我讓助理通知您了,您不知道嗎?”
卿意微微的擰了下眉梢,忽的又譏諷的笑了笑。
剛剛總助過來冷嘲熱諷一通,卻沒告訴她周朝禮已經(jīng)離開。
黎南對于卿意是知道她的身份,心底對她有幾分同情。
一個堂正的妻子,總是被丈夫忽視。
但黎南心底更多的,也是對卿意瞧不起,雖表面做的禮貌,可眸底那瞧不起的情緒都快要溢出來了。
聽說她就是纏著周總用手段頂替了阮小姐的位置。
如今有這般待遇,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卿意離開訊世后,又給周朝禮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那邊仍舊沒有接。
她擰了下眉梢,橫豎見不到人,好像是故意晾著似的。
可現(xiàn)在偏偏就是得等著他落成項目細(xì)節(jié)。
卿意思來想去,最終提前下班去幼兒園等著放學(xué)。
周朝禮是有可能來接喃喃的。
她垂眸刷新聞。
#訊世CEO周總為女友家中公司項目剪彩#
一個詞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點進(jìn)去就看到周朝禮與阮寧棠站在一塊兒,為智創(chuàng)的項目剪彩。
她在公司等著一上午,他故意晾著去為智創(chuàng)撐腰。
卿意握緊了手機(jī)。
視屏里,阮寧棠特地解釋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哥們兒,不是那種關(guān)系。
評論區(qū)紛紛說:【從朋友做到小寶貝,最后兩人一起睡?】
她關(guān)掉了手機(jī)。
難怪那些人要倒戈紛紛去智創(chuàng)。
周朝禮這樣的大腿,怎么可能不抱?
這天,卿意沒有等到周朝禮,來接喃喃的是張媽。
在晚上的時候。
卿意接到了周朝禮的電話。
他嗓音清冷:”有事兒么?”
簡直明知故問。
卿意說了母親公司的項目,落成簽個字就好,以后不會再麻煩他。
那邊淡淡的回應(yīng):“知道了,明天簽完我讓黎秘書送到騰飛?!?/p>
卿意擰眉,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了,三天兩天的晾著母親,今日她親自去也是沒見著。
現(xiàn)在一通電話他又同意了。
這是以折騰他們?yōu)槟康?,幫阮寧棠報?fù)么?
畢竟,陸今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阮寧棠,她咽不下這口氣也正常。
掛完電話,卿意冷笑了聲。
對阮寧棠,他護(hù)得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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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三周年忌日選擇在李家辦。
往年的忌日都是家中一些人掃掃墓。
今年打算在家庭祭拜一次,再去掃墓。
舅舅專門從醫(yī)院出來,穿著一襲黑衣,只是他面目消瘦蒼白,不似曾經(jīng)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了。
卿意看著,眼眶發(fā)紅。
病痛總是能折磨得人面目全非。
李婉慧扶著他,從頭到尾盯著,生怕出什么差池。
舅舅看到卿意牽著吱吱過來,笑著捏了捏吱吱的小臉,眼神又往后看了看:“朝禮和喃喃呢?”
舅舅面色微微的沉了沉:“往年忌日不來就算了,三周年也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