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順著聲音看過去。
阮寧棠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過來,也看上了這陶藝花瓶。
周朝禮偏頭看了一眼她,笑了笑問:“什么時候喜歡這種東西了?”
“總是玩一些刺激的,偶爾也要陶冶一下情操?!?/p>
陳盛這時候邁步過來,看了一眼那陶瓷花瓶,有一些驚到了。
這的確漂亮,雖然是純色,可任何細節(jié)都相當?shù)钠痢?/p>
“有眼光。”陳盛開口夸獎說:“這東西拿回去擺著都有格調?!?/p>
卿意冷著嗓音開口:“抱歉,這個花瓶是我先要的。”
這畢竟是外婆的遺物,她想要留下。
而且母親和舅舅也很很想外婆,如果舅舅看到外婆當初的作品,也有利于舅舅的身心。
母親說,舅舅是在外婆離開以后身體開始垮了。
“這個花瓶,我要了。”
阮寧棠對卿意,不同于以前的態(tài)度。
她淡淡的看向卿意:“我母親公司項目落成,我想買下作為禮物送給她。”
喃喃這時候拉了拉阮寧棠的手:“媽媽,沒事的,不用跟她說這些,她跟你搶不了,她又沒有錢,而且你想要,爸爸那么喜歡你,都會買給你的?!?/p>
陳盛聽得哈哈大笑,揉了一把喃喃的腦袋:“會說話多說點。”
卿意今日能來這個展覽上都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得到的票。
怕是又利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卿小姐,人家倆感情好,朝禮買來哄寧棠開心,你就別破壞人家的感情了?!?/p>
吱吱眉梢微擰了下:“真沒有素質……”
“你——”
陳盛臉一黑,眸子看向卿意:“你就這么教你女兒說話?好好的孩子教成這樣?!?/p>
卿意迎上陳盛的目光:“我女兒怎樣都輪不到你置喙,倒是你,平時就習慣這樣用詆毀他人來掩蓋自己的低素質嗎?”
陳盛嗤笑了聲,沒再說話。
爭風吃醋的小把戲。
她哪里能爭得過寧棠?
“南先生過來了。”
館主這時,帶著另外一個男人過來。
卿意看到南辭的那一刻,心頭一咯噔。
他們本就是一個圈層的好友。
莫非外婆這個陶瓷花瓶主人南辭?
“南辭?”陳盛挑了挑眉梢:“工作狂,今天什么時候能有空來這種地方?”
南辭指了指玻璃柜里的花瓶:“我父親的物件,特地送來展覽。”
他問:“聽說你們誰想要?”
館主指著卿意介紹:“是這位——”
“寧棠想要,開個價吧?!?/p>
館主話還未說完,被周朝禮淡淡的嗓音打斷。
卿意霎時扭頭看向他。
周朝禮看著南辭:“聯(lián)系南董,什么價位都能談?!?/p>
卿意眸色越發(fā)的發(fā)沉,手也緊了幾分。
他愿意幫阮寧棠拿下這個陶藝花瓶,花錢買她高興。
他明明清楚這個陶藝品是她先看到的。
可卻無情的幫阮寧棠截胡。
若是阮寧棠個人要買,她還可以搏一搏。
現(xiàn)在周朝禮的態(tài)度擺明了是要幫著阮寧棠拿下。
非要比價格高低,就像拍賣場了,她哪里能比周朝禮出得起價錢?
南辭:“剛才館長來找我時,我就聯(lián)系了父親,價格合適,能賣。不過這樣的陶藝品也挺多見的。”
畢竟不是什么古董玩意兒,不過是算得上精細的工藝。
“不過這個陶藝品是非遺大師許語琴,許老師的作品,隨著三四年前許老師去世,作品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有收藏價值了?!?/p>
他說著,眸色掃了一眼卿意,又看向周朝禮:“送給寧棠?”
周朝禮面色都沒變一下,不緊不慢:“嗯?!?/p>
他偏頭看了眼阮寧棠:“喜歡什么,就買?!?/p>
為阮寧棠,他可以不計任何后果的討她開心。
屬于她的,不屬于她的,周朝禮都能為她拿到。
南辭點名了許語琴的名字,周朝禮也明知道這是卿意外婆的作品。
算得上遺物。
可他仍舊要剝奪。
視卿意的情緒為空氣。
“謝謝朝哥?!比顚幪奈⑽⒁恍?,臉上笑容有被寵溺的甜蜜。
隨即,她看了眼卿意:“不好意思,奪人所愛了,不過的確也是價高者得。”
南辭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卿意:“抱歉了,卿小姐?!?/p>
這話,顯然是一錘定音了,要把花瓶賣給周朝禮。
陳盛:“她哪兒有那個本事跟你爭,你倆都不在一個大氣層?!?/p>
在他看來,剛剛阮寧棠跟卿意聊天誰先看到,這都是白費力氣。
“卿小姐,靠手段爬上位的,沒有價值,哪怕在家圍著灶臺轉,也抓不住男人的心的?!?/p>
“朝禮不是膚淺的男人,你是什么樣的貨色,你心知肚明?!?/p>
他話里話外,都是對卿意的諷刺。
當初用著骯臟的手段爬床,斷送了朝禮和寧棠之間的美好婚姻和情緣,如今正主都回來了,她還霸占著位置不肯離婚。
何況,她連阮寧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寧棠出國留學歸來雙博士學位的學術大拿,更是新世紀獨立大女人。
和卿意這樣耍小手段的心機女可不一樣,她們沒有可比性。
真不知道卿意怎么敢和阮寧棠做競爭的。
是生怕周朝禮沒有更討厭她?
而陳盛這些話,如今聽在卿意耳里,實在是不痛不癢。
可事到如今,卿意仍舊覺得諷刺。
周朝禮完全不把她當人看。
從阮寧棠外婆要遷墳到現(xiàn)在截胡她外婆留下的花瓶。
這都是實打實的折辱。
她不信周朝禮不知道趙桃是她母親和父親之間的小三兒。
把花瓶給阮寧棠,這就是把她的臉面往泥里踩。
卿意深呼一口氣,看向陳盛:“周朝禮把你養(yǎng)的挺好的,主人都沒有發(fā)話,你尾巴搖的倒是歡。”
陳盛雙手環(huán)胸,淡淡的看她:“你惱羞成怒了?”
他道:“我們走吧,沒必要在這兒跟這種人耽擱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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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藝術展看的實在糟心。
吱吱想要去個洗手間,卿意牽著她過去,從洗手間出來到洗手臺。
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吱吱年紀小聽不懂大人們的內涵,但看著大家的表情,都知道他們在欺負媽媽。
吱吱抬頭望著卿意:“爸爸跟媽媽不是夫妻嗎?為什么爸爸要幫著他們欺負你?”
在小孩兒的眼中,一家人是要團結的。
卿意一怔,垂眸看向吱吱。
周朝禮當著女兒的面,都不給她半分尊重。
她原本以為有希望拿到外婆的東西。
可他卻豪擲千金,為阮寧棠買下外婆的陶藝花瓶,無情的潑了她一盆冷水。
卿意抿唇:“我跟他要離婚了,離婚了,就不算一家人?!?/p>
她牽著吱吱的手轉身,就看見了周朝禮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