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聽著她的話,腳步猛的頓住。
回頭那剎那,眸底凝著冰冷的霜。
“他的死活,與我無關(guān)?!?/p>
話音落下,她提著東西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阮寧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的愣了一下。
這么硬氣么?
如果不是來看周朝禮,她來醫(yī)院干什么?
趙桃看著卿意離開的背影,冷冷淡淡的收回視線,冷嘲熱諷的嗤笑了一聲:“跟她媽一個樣子,裝清高?!?/p>
“好了媽?!比顚幪拈_口:“我們上樓吧?!?/p>
趙桃上樓看了周朝禮,我說了捷報,蛋糕就是慶功宴上慶祝的,他在醫(yī)院去不了,就特地把蛋糕給提了過來。
吃過蛋糕后,趙桃公司還有事情,不方便待久了,就離開了。
阮寧棠一邊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一邊開口說道:“剛剛在樓下碰見嫂子了,手上提了挺多生活用品?!?/p>
周朝禮坐在床上盯著電腦屏幕,處理工作事宜。
對于阮寧棠的話,他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了幾分,面色淡淡的。
準(zhǔn)確來說,是他對于有關(guān)卿意的話題,似乎始終淡漠的不想了解、也不想知道。
阮寧棠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我還以為嫂子是過來看你的,讓她不要擔(dān)心,畢竟這里有我在?!?/p>
“結(jié)果嫂子跟我說,你的生死,與她無關(guān)。”
她看向周朝禮淡漠的臉:“你們兩人是不是吵架了,好像自從我回國你們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了……”
“要不要我去跟嫂子說一說,起碼也解釋一下。”
周朝禮這時抬眸,眸底的情緒毫無波瀾:“她心里都清楚,不必解釋。”
阮寧棠聽及此,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醫(yī)生說你還要多住三天院,手上和背上估計要留疤了?!?/p>
“我聯(lián)系了外院的醫(yī)生,說可以做祛疤。”
“不用?!敝艹Y斂下眉眼:“我不在意這個?!?/p>
“那怎么行?能祛除就祛除?!比顚幪恼f:“別影響了你完美的身體?!?/p>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由她去了。
阮寧棠:“我去扔一下垃圾?!?/p>
-
卿意回到病房以后。
給母親悉心的擦身子。
照顧好母親以后,她又看了看騰飛最近的項目合作方。
有許多都是老熟人了,合作了很多年,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轉(zhuǎn)頭去了智創(chuàng)。
她看了一眼股市,騰飛的股票也是一跌再跌。
哪怕騰飛的效益再不好,也不至于像如今這樣急速下降。
這純屬惡意的商業(yè)競爭。
“別看電腦了,工作上那些事情我看了都頭疼,別說你……”李婉慧拉了拉卿意的手:“你忙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這些事,媽媽自己解決?!?/p>
“我已經(jīng)抵押了郊外那套別墅?!崩钔窕坶_口:“還能再撐一段時間,到時我的身體好了,我會再想辦法?!?/p>
卿意緊了緊手中的電腦。
“抵押?”
不是有投資?”
“大項目,哪兒能夠,原本是可以的,可各大廠商跑路,需要更大的成本招攬新的?!?/p>
李婉慧提及這些,精疲力竭。
卿意深呼一口氣。
趙桃她們是成心的要算計騰飛,一點兒余地都不想給。
趙桃想踢了母親上位嫁給卿景福,而卿景福拖著不肯離,就為了這騰飛的一畝三分地。
騰飛哪怕?lián)u搖欲墜,握在手中也是一個擁有完美體系的公司。
只要有完整的資金鏈,完全可以盤活。
如今,騰飛危在旦夕,母親因此喝出胃出血。
而周朝禮卻在此刻與他們慶祝智創(chuàng)接連拿下項目的慶功宴。
真諷刺。
而他們,無非就是從私人恩怨競爭到了商場上。
卿意放下電腦:“我出去一趟?!?/p>
-
她到了周朝禮的病房門口。
黎南守在門口,見卿意過來了,他立馬上前:“太太——”
“您過來看周總嗎?”
卿意沉默的看了黎南一眼。
黎南輕抿唇瓣,能夠很明顯感受到她現(xiàn)在和以前的態(tài)度變化。
他還是開口道:“太太,周總現(xiàn)在正在休息,阮小姐交代過了,不要進(jìn)去打擾?!?/p>
“如果您實在有事兒與周總談,那請盡快,一會兒阮小姐就回來了。”
卿意聽著這些話覺得實在有些可笑。
黎南好像是在幫阮寧棠盯著周朝禮身邊有無鶯鶯燕燕似的。
現(xiàn)在還不到離婚的時候,怎么她這正妻就好像那偷情的情人?
“周朝禮說過不見我了?”
黎南斂下眉眼。
“沒有?!?/p>
但周總對阮小姐的態(tài)度始終不一樣,他自然該知道多聽誰的話。
只是眼下,他也的確不太好再攔著卿意進(jìn)去了。
卿意徑直推開了病房的門。
周朝禮聽見聲音,視線從電腦上移開,微微的抬了抬頭。
看見卿意進(jìn)來,雙手空空,什么也沒帶來。
男人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又淡淡的移開了視線,一言不發(fā),不聞不問。
他繼續(xù)處理電腦上的工作。
他右手傷得嚴(yán)重,幾乎是用左手在操作電腦。
卿意冷眸凝視著漠然又無動于衷的他。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的冷漠更加變本加厲。
“有事嗎?”
終于,周朝禮合上了手中的電腦,抬起頭看著她詢問。
卿意現(xiàn)在情緒并不好,她看見了桌面上還未吃完的慶功蛋糕。
入目皆是諷刺。
他雖然救錯了人,可也確實是沒讓她受傷,她并非不感激之人。
只是現(xiàn)在,比起他的那些搪塞與傷害,這些感激早就蕩然無存。
卿意并不關(guān)心他的傷勢,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做。
“智創(chuàng)搶了很多騰飛的資源。”卿意直切主題。
“那是智創(chuàng)與騰飛的事情?!敝艹Y抬眼看了看她:“我已經(jīng)投資了騰飛?!?/p>
他語氣平靜至極,似乎對這件事情并不那么關(guān)心。
他難道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嗎?
商場中的老狐貍,他早就已經(jīng)看透了,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他要是關(guān)心,至于在這里吃慶功的蛋糕嗎?
這是想踩著騰飛的尸體往上爬。
“所以一開始你的投資就是你的計謀,是么?”
六千萬。
他怎么能那么好心的就投了呢?
甚至還利用那投資換取了阮寧棠進(jìn)場陸家峰會的名額,在那一場的行業(yè)峰會上,阮寧棠與周朝禮共同出席,他為她介紹了許多人脈資源。
周朝禮的人,大家自然信得過,阮寧棠在那場峰會上也為智創(chuàng)拉了不少的投資與合作。
周朝禮看了卿意一眼:“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