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看著空蕩蕩的岸邊,發(fā)現(xiàn)自己的浴巾不翼而飛。
她微擰了下眉梢,或許是傅晚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卷走了。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她索性直接從湯泉里上岸,邁步離開。
穿著白色的泳衣被雨水打濕以后,很透。
剛泡完溫泉,淋著冰冷的雨水,卿意只感覺得到以及的身子逐漸發(fā)冷。
她心頭倏的一頓,意識到身后有腳步不緊不慢的跟著,還沒等她回頭,鼻息下就嗅到側(cè)邊傳來的一陣?yán)湎恪?/p>
周朝禮側(cè)頭看她,對上男人的眼神,卿意只覺得他身上冷清得讓人感覺極有距離感。
她不動聲色的擰緊了眉梢,捂著自己胸前:“有事兒?”
周朝禮不動聲色,反手把外套搭在了她的肩頭上,外套上帶著他身上的體溫。
衣服泡了溫泉實在太透,卿意也不想被人看個徹底,索性沒拒絕。
周朝禮右手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好,并未下湯泉。
見他還不走,卿意皺緊眉頭。
他不去陪著他的小心肝,到她面前刷什么存在感?
雨水把傘打的噼里啪啦作響,傘內(nèi)的空間逼仄,卿意就連呼吸都不由得放輕了。
男人黑眸凝視她,自然而然地捏了捏她的手:“好冷吧?”
雨聲嘈雜之下,他的聲音顯得清冷又模糊。
卿意渾身雞皮疙瘩,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抬眼冷冷的看他:“你有病?發(fā)什么神經(jīng)?!?/p>
周朝禮也不惱,單手插兜,眸色幽深:“馬上端午節(jié),別感冒了,奶奶叫回老宅吃飯?!?/p>
他撐著雨傘,淡淡的:“去哪兒?我送你過去?!?/p>
“不必了?!鼻湟膺~步往傘外走。
周朝禮也沒攔著她。
這時候傅晚撐著雨傘過來找她。
看見卿意,她立馬跑了過去,把她攬進(jìn)了傘中。
“冷不冷?”傅晚看她身上披著一件男士的外套:“這誰的衣服?”
“周朝禮的?!?/p>
傅晚張大嘴,眨巴眨巴眼:“他幾個意思?”
“沒什么意思?!鼻湟獾模骸案魅∷枇T了?!?/p>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早就已經(jīng)看的透徹。
不會再因為這朦朧不分的態(tài)度而腦補一場他愛自己的大戲。
卿意跟著傅晚進(jìn)了屋子里換衣服,她隨手把外套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
用過的,當(dāng)然得扔了。
他們一起用了個夜宵,就回深洲大酒店了。
卿意并沒有把這插曲當(dāng)回事兒。
他不過是怕她感冒了耽誤回老宅陪他演戲罷了。
-
深洲大酒店。
沈令洲把他們親自送達(dá)后離開。
一路坐電梯到頂層,卿意的房間在最里面,傅晚和陸今安進(jìn)入房間以后,她還需要穿過走廊。
進(jìn)屋時,卿意側(cè)眸看見拐角處,兩個熟悉的身影一起進(jìn)了同一間房。
她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并沒有在意。
洗了一個熱水澡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一早。
卿意收拾好了準(zhǔn)備下樓吃早餐。
又碰上周朝禮和阮寧棠從那個房間出來。
顯而易見,昨晚他們是一起睡的。
卿意裝作沒有看見,邁步到電梯口處等電梯。
周朝禮和阮寧棠也一同過來。
阮寧棠看她:“沈總對你們還挺好,訂了這么高級的大酒店?!?/p>
她跟卿意攀談。
卿意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步子,就像看見了瘟神似的。
小臉上的嫌棄也不加以掩蓋,演都不演。
“什么意思?”阮寧棠看她。
“哪怕你們兩個人之間離婚了,不必變成仇人吧?”阮寧棠皺眉:“何必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一點兒基本的社交禮儀都沒有。”
卿意現(xiàn)在覺得,跟她待在同一個空間里都惡心。
工作之上,卿意可以忍受,工作之外,還要來惡心她,那她忍不了。
卿意偏頭掃了她一眼:“請阮小姐知悉,社交的基本禮儀是基于對方想搭理你,不想搭理你,你還要繼續(xù)攀談,那就是沒禮貌了?!?/p>
“何況——”卿意眼神涼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周朝禮:“要是我離了婚真的跟前夫還有聯(lián)系,你真的會開心?”
阮寧棠眸色一凝。
卿意莞爾一笑,微微的頷首,轉(zhuǎn)身到了另外一個電梯口等電梯。
同乘一個電梯,她都覺得惡心。
阮寧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抬頭看周朝禮,男人面色淡淡沒有什么變化。
阮寧棠開口:“朝哥,我們兩個人清清白白的,怎么被她說的好像我們之間有什么似的?”
“你一點兒都不生氣?”
周朝禮喉結(jié)滾動,從卿意身上收回視線,淡淡的回應(yīng):“既然清白,生氣做什么?”
男人嗓音淡淡,說話的語調(diào)卻拖的長長的,平白的令人浮想聯(lián)翩。
阮寧棠微微的一頓。
忽然之間又明白了周朝禮這話里面的深意。
他既然不生氣,那就是代表,他根本就不介意與她有這些東西。
-
這兩天他們在深洲逛了逛,沈令洲派人做導(dǎo)游,把他們照顧的很好。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ISSDS的比賽時間。
一大早卿意收拾好了自己就準(zhǔn)備去往賽場。
陸今安開車,傅晚還有一些緊張,畢竟這是總決賽。
雖然說輸贏沒有那么重要,贏了的榮譽自然是最大的。
人嘛,誰不愛裝逼呢?
傅晚有卿意這樣的朋友,就是她裝逼最大的資本。
圈子里有錢的人多了,但是有政治地位的朋友,不可多得。
ISSDS賽事的聲勢浩大,深洲市街道上都是賽事的宣傳。
市民們并不懂這個賽事的含義,但但凡上升到國家榮譽的都會關(guān)注著。
如果華國的隊伍拿到了總決賽,并且去參與亞洲總決賽拿回冠軍,的確也是為國爭光了。
這個爭光,是在全球人民面前。
北眼團(tuán)隊的人昨晚也已經(jīng)提前抵達(dá)了深洲市的賽場。
進(jìn)入ISSDS的賽場,前臺已經(jīng)有了許多的圍觀群眾。
這行業(yè)內(nèi)的大佬,都陸陸續(xù)續(xù)的抵達(dá)。
周朝禮和阮寧棠他們已經(jīng)提前到了。
陳盛扭頭就看見門口進(jìn)來的卿意。
他挑了挑眉梢:“你這前妻,有點意思——”
聽及此,阮寧棠有些訝異的看了過去。
卿意……居然也是來參加比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