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對工程進行了簡單的匯報。
政府過來旁聽的人微微的皺了皺眉。
“所以現(xiàn)在二期還遲遲沒有開展,耽誤了時間是為什么?”
陳盛放下手中的筆,微微的往椅背后靠了靠:“這個項目主導是交給了九空,所有的進展問題就空應該負責,后續(xù)如果出了任何問題,你們這種公司能不能擔當?shù)闷???/p>
他看著卿意淡淡的笑:“如果的確沒有那個能力主導這一次項目,可以交出主導權,我們也沒有人會怪罪?!?/p>
“能力不足就得讓位,不要自己硬頂著,免得到最后拖成了大事故?!?/p>
他這也算得上是忠言逆耳。
九空如今一個小公司,憑什么主導這種軍工大項目?
陸今安看了眼陳盛:“陳總還真是會過河拆橋,我們合作聯(lián)合拿下標書,所有的技術核心都是做空的,你們無非配合后續(xù)制作流程,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他們就差想把項目主導權搶過去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合同上白紙黑字已經(jīng)寫的清清楚楚。
他們還不死心。
阮寧棠這時候淡淡的開口:“創(chuàng)宏以技術為主,如果你們的確不行,可以交給創(chuàng)宏”
她面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其實我也挺擅長解決爛攤子的?!?/p>
在場的各方負責人聽及此后,開始議論紛紛。
周朝禮視線不緊不慢的看了眼卿意:“有問題么?”
男人雙腿交疊,翹著二郎腿,單手放在桌面上,指尖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桌面:“如果沒有,九空仍舊擔任項目核心主導?!?/p>
“關于項目延緩這件事,為上級領導解釋清楚?!?/p>
卿意站起身:“有問題?!?/p>
阮寧棠唇角微微的勾了勾。
這就對了。
阮寧棠看著卿意:“我敬佩你坦坦蕩蕩,自己沒有辦法解決攻克的技術難關,是可以向我們求助,畢竟我們是合作關系,一條船上的?!?/p>
卿意眉目清寡,并未回應阮寧棠只字半語。
“我要求創(chuàng)宏退出項目組?!?/p>
她語句清晰,一字一頓。
話音一落下,會議室所有人面面相覷。
“什么?”阮寧棠臉色微變:“你憑什么要求?”
合作已經(jīng)白紙黑字的簽成了。
卿意抱著筆記本電腦走到臺上插入U盤,把資料投屏在了大屏幕上。
她淡聲開口:“項目進展緩慢,是因為創(chuàng)宏負責的那一部分遲遲沒有辦法交付?!?/p>
“如今創(chuàng)宏內(nèi)部再爆一雷,原定上兩周交付的部分如今未交,拖到昨日,今天仍舊沒有任何進展?!?/p>
卿意看了看阮寧棠:“這次項目技術核心,九空擁有絕對的主導權,而創(chuàng)宏在其中,并未有任何參與?!?/p>
“因為合作關系要交付他們部分工作,還反而拖延了進度?!?/p>
“經(jīng)由兩次延緩,我認為創(chuàng)宏并沒有參與這個項目的實力,因此我方要求創(chuàng)宏退出項目組。”
她話音一落。
會議室瞬間嘩然。
議論紛紛。
“阮小姐不是從海外回來的高材生嗎?怎么會拖延進度……”
“是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政府的工作人員在此。
九空提出踢出創(chuàng)宏。
卿意字字句句,把創(chuàng)宏整個公司上上下下貶低到了極致。
畢竟在新公司剛開業(yè)沸沸揚揚,在行業(yè)內(nèi)所有人都是看好的存在。
現(xiàn)在被卿意說的一文不值,甚至還拖后腿。
“如果阮小姐有疑問,可以提供創(chuàng)宏的確能夠有能力合作此次項目的能耐。”
卿意關掉電腦,拔出優(yōu)盤:“據(jù)我所知,你們內(nèi)部資金鏈已經(jīng)垮塌,這個軍工項目不是小事兒,耽誤的不是我們的進度,是國家的進度?!?/p>
“請阮小姐三思?!?/p>
阮寧棠臉色煞白。
這件事情,她明明已經(jīng)把消息壓了下來,為什么卿意會清楚?!
“無稽之談。”阮寧棠冷著一張臉:“怕是九空忌憚創(chuàng)宏是后起之秀——”
卿意走回座位,放下了電腦,聽著阮寧棠這些話,她挺無所謂的聳聳肩:“歡迎阮小姐來戰(zhàn)?!?/p>
她無懼挑戰(zhàn),創(chuàng)宏未必。
有些東西只要放在明面上清清楚楚的比一下,就能高下立見。
這時。
政府工作人員站了起來。
“這是你們幾家公司內(nèi)部合作的問題,我們只需要交付成果。”他看向周朝禮:“周總定奪吧。”
政府工作人員說完這些離開了。
接下來是由他們內(nèi)部的問題,他在這里待著,并不能解決問題。
政府工作人員離開以后,卿意和陸今安也垂眸收拾自己的電腦和文件。
“朝哥,請你相信我,創(chuàng)宏絕非卿意說的那樣。”
創(chuàng)宏資金鏈的的確確的出了問題,上一次李總的事件已經(jīng)讓他們有重創(chuàng)。
這一次再爆一個雷,創(chuàng)宏搖搖欲墜。
可她必須要支撐著公司不垮塌。
周朝禮靠著椅背,抬眸看了阮寧棠一眼,似笑非笑:“當然,我相信你有那個能耐。”
他放下手中的鋼筆,沒再說話。
黎南察言觀色,這個時候開口:“阮小姐,創(chuàng)宏項目進度延緩,需要有新的合作注入,如果公司暫時有難關,可以先退出?!?/p>
“苦苦硬撐,會耽誤大家進度。”
“什么意思?”阮寧棠臉色一沉。
周朝禮站起身:“散會吧。”
卿意看向周朝禮:“靜候周總的最終答案?!?/p>
她微微頷首,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離開。
陸今安也淡淡一笑。
“阮小姐如果技不如人,直接承認也并沒有什么丟臉的。沒有那個金剛鉆,非要攬那個瓷器活,反而丟人?!?/p>
他留下這么一句話,以后邁步離開了。
阮寧棠臉色一陣慘白。
手緊緊握成拳頭:在這么大的會議之上,卿意讓她丟盡了人。
人陸陸續(xù)續(xù)的散開。
“公司怎么回事兒?如果有難處可以與我們說?!?/p>
陳盛看阮寧棠:“還是說卿意他們完完全全是在造謠,明明是合作關系,非要惡意競爭?”
阮寧棠只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樣巧合,搶了九空接連兩個合作方,兩個合作方都有問題。
她懷疑這其中是否有人在故意作祟!
偏偏這件事情他不能請求向周朝禮幫忙。
如今創(chuàng)宏雖然手握許多合作,但是項目都在進展,沒有落成。
一連兩個材料商都出了問題,所有的預算都是成幾倍的虧損。
阮寧棠緊了緊手,咬緊齒關:“沒事的?!?/p>
她不信她堂堂金融博士能在商戰(zhàn)上被打垮。
并且還是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本科生。
卿意能有什么?她無非就是背靠陸今安,背靠九空,如今被她占了便宜,鉆了空子罷了。
周朝禮起身。
“朝哥?!比顚幪目此?,欲言又止。
男人的視線緩緩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能行嗎?”
這句話格外的有分量。
把阮寧棠頂在了不能說不行的地步,
“沒事?!比顚幪模骸靶鹿緞倓偲鸩?,難免有許多問題不能攻克,過段時間就好。”
她淺淺的笑了笑:“我的能耐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p>
周朝禮淡淡的點頭:“需要幫忙,就開口?!?/p>
-
這個會議結(jié)束以后,阮寧堂緊急到了智創(chuàng)找趙桃。
趙桃聽后,臉色大變。
“為什么公司一直在虧損,上一回的一個億還沒有補回來,這一次如果再給你填上窟窿,就必須得挪用整個公司的公款了?!?/p>
趙桃臉色冷沉,“現(xiàn)在我們公司也沒有多少現(xiàn)金流,我上哪兒給你找錢?!?/p>
阮寧棠深呼吸。
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頂?shù)竭@個地步。
她不得不以一個公司去博另外一個公司。
智創(chuàng)是阮家心血,趙桃一直在經(jīng)營,如今經(jīng)營得好。
可創(chuàng)宏如今的一切,也是她辛苦得來的。
原本看著要平步青云,蒸蒸日上了,怎么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沒了?
何況這個項目的含金量,阮寧棠心里面很清楚。
哪怕最后不是主導,也是為履歷增添光彩的。
何況——這個公司是周朝禮為她開的。
這個坑如果不補上——很快就會觸發(fā)對賭協(xié)議上的條款,到時候她得拱手把創(chuàng)宏交出去。
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尤其對面還是卿意。
阮寧棠深呼一口氣:“這個項目半年之后可以落成,會有收益,能夠補回來,公司里的欠缺,會兩倍補回?!?/p>
趙桃:“你上一回也是這么跟我說的,如果我再等了半年,你補不回來,兩個公司一起倒閉,你有幾成的把握?”
這個事情并非是小事兒,也不能因為一個公司去搏另外一個。
如果賭錯了,那么兩家公司都會就此倒閉破產(chǎn)。
到那時候的景象一定會比現(xiàn)在慘的多。
她努力至今,阮寧棠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心血就這么沒了。
并且,這個項目已經(jīng)是在落成的后期階段不會再出什么岔子了。
“我確定,直接跟政府合作的,到時候可以直接跟政府分成,白紙黑字,所有的收入和收益都是能看得見的?!?/p>
“到時候飛機試飛成功會有各大航司過來合作,也會有許多的款項進賬,光是分紅就夠補這兩天的空子了?!?/p>
她清楚這個項目的收益有多大,絕不可能在現(xiàn)在退出。
趙桃看了一眼她遞過來的合作項目書。
條條款款寫的的確確都很清楚。
趙桃在這個行業(yè)里面混跡,也知道這一個項目的含金量。
離升官發(fā)財平步青云,的的確確就差這一步之遙。
她咬咬牙,“你卿叔叔那邊還沒有離婚拿下騰飛,你必須要爭一點兒氣,不能在這個事情上被人家鉆了空子?!?/p>
趙桃放下項目合作書:“跟我取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