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樣的話,卿意的手頓時緊了一下,眼神冷冷的盯著他。
“你就是敬酒不吃罰酒,如果你剛才好好的跟我談,我怎么會拿這種事情威脅你?你明明知道我的手里面有把柄,你媽媽想要跟我離婚,可我不想離,拖了這么多年了都沒能夠離得掉。”
“現(xiàn)在只需要你略微出手,我就愿意跟她離婚,那些財產(chǎn)我也可以不要?!?/p>
卿意沉眉。
“趙桃和阮寧棠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你愿意做到這種地步?!?/p>
甚至就連離婚這樣的事情都能夠拿出來說了。
他一直想要的離家財產(chǎn)也能夠自愿的放棄了。
就為了阮寧棠。
卿景福手里面的的確確握著她的軟肋。
母親想要跟他離婚,已經(jīng)拖了很久很久。
因為很多事情說不明白,聊不清楚。他們夫妻許多年很多的財產(chǎn)更分割不清楚。
如果要離婚,李家的江山一定會分他一半。
可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他不愿意和母親離婚。
卿景福威脅,已經(jīng)是威脅到了命脈上。
怪不得。
怪不得他求人的態(tài)度那樣的囂張至極,絲毫不怕卿意。
卿意死死的咬緊了齒關(guān),冷眸看他,一言未發(fā)。
“你如果再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我們之間可以簽協(xié)議,簽合同,只要寧棠能夠平安的出來,我就愿意和你媽離婚?!?/p>
卿意:“你很在意她。”
卿景福皺眉。
眼前女人臉上的表情太過于沉靜和淡定。
讓他剛剛還氣憤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分的不確定。
“寧棠比你更加孝順,比你更加適合做我的女兒?!?/p>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這樣的位置上了,何苦跟她過不去?”
卿景福說的每一句,都誅心。
自己的親生父親愿意為了阮寧棠做出任何事情,而她小時候感冒發(fā)燒,他都不聞不問。
仿佛,她就不是親生的。
卿意冷冷的笑了笑,“這件事情我愛莫能助,事關(guān)國家機密,你想談,找國安。”
卿景福沒有想到自己已經(jīng)提出了這么大的利益,卿意居然會毅然決然的拒絕了!
“難道你不想要你媽幸福了嗎?”
“你莫非也太過于自私了?!?/p>
“想要我媽跟你離婚,我有一萬種方法?!鼻湟庖蛔忠活D,“在那之前我要你親眼看著你疼愛的女兒入獄?!?/p>
她話音落下,什么都沒有說,拉著吱吱往小區(qū)里面走。
卿景福氣急敗壞。
三兩步?jīng)_上去想要拉住她。
卻在這個時候,被保安擋住了。
保安眼神看向了卿意:“卿小姐,如果以后這一個人再過來騷擾你,我們會替你報警?!?/p>
卿意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吱吱看著卿意,“媽媽,他對你很兇的樣子……”
卿意看著吱吱,“沒事,以后都不會見到他了?!?/p>
吱吱自從上一次被綁架以后,在夜里面總是會做噩夢,一個人睡覺也會害怕,會粘著卿意一起睡。
卿意心疼女兒。
給吱吱也請了很好的療愈師,每周都會過去做治療。
而上一次這是被綁架的事情,警方還在調(diào)查,并沒有任何的眉目。
找不到背后的幫兇,卿意心頭沉沉的。
可這樣的事情,她心里面很清楚,是急不來的。
-
第二日。
是老太太的壽宴。
周延年開了車從老宅下來專門接卿意。
卿意看著大哥過來。
“你身上的傷好了嗎?怎么就開車了?什么時候出院的?”
周延年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她,臉上露出了緩緩的笑容:“這么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
他說話之間解開了安全帶,下車看著吱吱。
“還記得大伯嗎?”
吱吱微微的點了點頭,“伯伯好?!?/p>
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跟自己的父親長得有幾分相似,吱吱對于周延年特別的黏。
他抱,她就粘著。
比粘陸今安更甚。
周延年每一次見面都會給吱吱準備特別多的東西,從學習用品到生活用具,以及玩具,都面面俱到。
“這些東西她都有,不缺的,大哥實在破費了?!?/p>
“那怎么行?我都已經(jīng)缺少了她的好幾年,現(xiàn)在我要加倍的彌補。”
“收拾好了嗎?上車準備回老宅?!?/p>
卿意和周延年一同回去。
今天是老太太的壽宴現(xiàn)場來了特別多的人。
大多都是周家的世交,還有生意場合上的伙伴。
還有周紀淮的一些朋友。
周延年領著吱吱和卿意一同進入。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
卿意和周朝禮離婚,這是所有人都已經(jīng)知道的事情。
離婚后,她跟著周朝禮的大哥一起回來老宅,還帶著女兒一起。
這樣的場景讓所有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卿意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過來定然會遭受到別人的議論。
可這畢竟是奶奶的壽宴。
她不會不來。
“這是什么刺激的關(guān)系?老婆變嫂子嗎?”
“原來他們兩個離婚是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嗎?”
在場的人議論了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能夠被他們聽得清楚。
卿意確定自己旁邊的男人也能夠聽得到,她下意識的側(cè)頭看了一眼他。
他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緩緩的笑容。
就好像是他沒有聽到這些話似的。
卿意覺得在這個時候有必要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她微微的停下了腳步。
周延年在這個時候也一同停下了腳步,側(cè)頭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他好像并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正常人在這個時候就應該直接邁不進去,與她錯開了。
卿意開口:“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大哥還是離我遠一些好,免得被潑上了污臟的臟水?!?/p>
“能有什么臟水?”周延年臉上緩緩的露出了笑容,“就他們流言蜚語的那些話么?!?/p>
“我并不介意?!?/p>
卿意頓了頓。
“進去吧,管別人那些做什么?!蹦腥搜凵窭锩娓裢獾膶櫮纾案銈骶p聞難道是很丟人的事情嗎?”
他這態(tài)度就好像是巴不得跟卿意能傳出緋聞似的。
“你是我的妹妹,我們兩個之間出現(xiàn)在這里是正常的事情,別人眼睛臟,看什么都臟?!?/p>
卿意想了一下自己確實不應該活在世俗的眼光中,最終還是跟著他一起進去了。
這一起進去就好像是證實了某些關(guān)系似的,有一些謠言就開始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說卿意離了婚以后想要再一次加入周家。
說她就是知道什么小道消息,誰是周家未來的繼承人,誰就是她的老公。
現(xiàn)在周家馬上要易主了,所以她要改嫁周延年。
這些事情越傳越離譜。
傳到了周朝禮耳里。
男人眼神微微的一沉,“荒謬?!?/p>
他有與生俱來的氣場,簡單的兩個字,所有人都噤聲。
卿意給老太太送了禮物以后,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
“雖然你跟朝禮之前已經(jīng)離婚了,但是我永遠把你當做我的親孫女,周家還是你的家,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卿意點點頭,“我知道的,奶奶?!?/p>
她和吱吱,在這里陪著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又有許多人進來給老太太祝壽。
卿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沒有繼續(xù)占用時間,帶著女兒離開。
吱吱在院子里,玩兒得高興。
她從小就喜歡在老宅的院子里玩兒,因為她能夠自由自在的奔跑。
喃喃看著吱吱,眼神里面分外的難看。
卿意去了一趟廁所。
出來的時候就在廁所門口碰上了周朝禮。
卿意看他:“你跟蹤我?!?/p>
這是周朝禮以前身邊的人一直對他說的一句話,不論走到哪里都能夠碰上。
這究竟是誰跟蹤誰呢?
周朝禮并沒有回答她的話,眼神一片冷。
“你知道你自己都在做什么嗎?”
卿意只覺得他這一句話說的莫名其妙。
“我在做什么需要你管?”卿意看他,“麻煩你讓一讓,往旁邊站,好狗不擋道。”
周朝禮眸色微沉。
“卿意,我在跟你說話?!?/p>
卿意臉上的笑容淡淡的,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周總,我也在跟你說話,麻煩讓開?!?/p>
“你是狗嗎?聽不懂人話?!?/p>
周朝禮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并沒有任何要讓開的意思。
“外面流言蜚語,你心中清楚?!敝艹Y沒有與她置氣。
卿意笑了,“怎么,你吃醋?”
那一些流言蜚語是什么?她心里面自然是清楚,她跟周延年一同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到了。
周朝禮眸色微瞇。
這一句話,回旋鏢來的非常的快。
他面色一片冷沉,情緒冷然。
“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和他可以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那吱吱呢?”
卿意聽著,抬眼看他,“吱吱又怎么了?我和大哥之間的關(guān)系清白,在外人眼中如果不清白,那又如何?”
“我和你已經(jīng)離婚了,我跟誰都跟你沒關(guān)系,男未婚女未嫁,哪怕是我跟大哥再結(jié)婚,你也得看著?!?/p>
“外面那些傳流言蜚語的人,也得來喝我們的喜酒?!?/p>
這一句話落下之后,整個空氣之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靜。
周朝禮眸色冷沉的看著她。
一句話都沒有說。
空氣之中似乎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波濤。
好像是輕微一個動作就能夠掀起軒然大波。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男人眸色譏誚,微不可察的笑了聲,“所以這是你的愿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