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皺緊眉頭。
他說的話格外的無厘頭,又莫名其妙。
卿意沉眉,“周朝禮,你究竟在說什么?又在做什么?”
“扣扣——”
卿意話音剛剛落下,門上就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周朝禮叫的醫(yī)生過來了。
也就是這一道敲門的聲音,讓男人的手瞬間松了松。
卿意感受到他的手松了以后,整個人立馬就站了起來。
周朝禮看她不想跟自己多待一秒的模樣,有些譏誚的扯了扯唇角。
外面的醫(yī)生拿著基礎(chǔ)的檢查設(shè)備進來。
問吱吱在哪邊。
卿意看了眼周朝禮,皺了皺眉頭,什么話也沒有說,帶著醫(yī)生去看了吱吱。
醫(yī)生仔仔細(xì)細(xì)的給吱吱檢查了身體。
吱吱身上就是受了一些傷,醫(yī)生簡單的給她把傷勢處理了一下。
卿意滿臉緊張。
“我女兒沒有什么事情吧?”
醫(yī)生搖頭:“沒有什么大問題,目前來看就是受了一些外傷,但小朋友的心理情緒,也極為的重要?!?/p>
“看上去更多的是受了驚嚇?!?/p>
卿意看著吱吱,滿心滿眼都是心疼,一顆心都是緊緊的,從始至終,她心里面就放不下女兒。
跟醫(yī)生聊過了許多以后,確保女兒的的確確沒有什么大問題以后,卿意才送走醫(yī)生。
她回過頭,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周朝禮,卿意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并沒有過去,生怕他又發(fā)什么瘋。
周朝禮看她,有些好笑:“站那么遠(yuǎn),怕我吃了你?!?/p>
“醫(yī)生說女兒什么事情都沒有,你也可以離開了,沒有必要在這里待著。”
卿意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她現(xiàn)在并不想跟他處在單獨的空間之內(nèi),只覺得空氣里的氣息都變得凝滯。
周朝禮坐在原地沒有動,只是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她,不多時,他扯了扯唇。
男人微微的歪了歪頭看她,眼尾上揚著:“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話題還沒有聊完,你就這么著急趕我走?”
卿意面色冷然。
“我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話題可以聊?!?/p>
周朝禮:“我說我想要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
他直接把話題又繞了回去。
他想要的東西就會一直爭取。
卿意譏誚扯唇,渾身涼安,“現(xiàn)在想要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是因為什么?因為你的兒子不是你親生兒子,現(xiàn)在想起來你有一個親生女兒了?”
他這個人奇怪的很。
表現(xiàn)的淡漠,有些行為又好像多深情似的。
就例如剛剛。
她逼瘋他么?
他們兩個人之間,真不知道是誰能夠逼得瘋誰。
“我見過最無恥的人都沒你這么無恥?!?/p>
周朝禮聽著這些話緩緩的抬起了眼。
“所以我是你見過最無恥的人?”周朝禮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好笑。
卿意不明白為什么聽到這樣的話他還能夠談笑風(fēng)生。
男人的眼神一片迷蒙,說話的語氣輕飄飄的,沒有落在實處。
卿意,“現(xiàn)在請你出去,如果你不出去的話,我就報警了?!?/p>
周朝禮抬手,微微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沒有說話。
腦子處,隱隱作痛,整個頭,都是昏沉的。
聽著卿意的話,他微微的閉了閉眼,語氣緩緩的,“我想休息一會兒?!?/p>
他說完這句話以后也不管卿意是怎么回答的,直接閉上眼睛。
卿意:“……”
看著在沙發(fā)上準(zhǔn)備沉睡的男人,她這輩子沒有見過這么無恥的。
卿意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邁步過去走到了沙發(fā)的面前。
“周朝禮,起來?!?/p>
“不要來我這里耍無賴?!?/p>
男人緊緊的閉著眼睛聽著這些話,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就好像真的沉沉的睡了過去一樣。
卿意看著他躺在這里,沒有任何辦法,束手無策。
她深吸一口氣。
抬起手就拉著他,想要把人往外拉走。
卻發(fā)現(xiàn)沉沉的,怎么也拉不動。
如果他今天晚上想要強行的賴在這里,她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或者叫樓下的保安過來把他帶出去。
卿意想著這些,準(zhǔn)備松手準(zhǔn)備拿手機撥打電話。
卻在這個時候被男人狠狠的往那邊一拉。
卿意咬著牙,甩開了手,因為力的相互作用,卿意整個人往后退了幾步。
周朝禮嗓音低沉,“如果我今天離開這里,往后的每一天我都會過來?!?/p>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傳入耳朵里,沉甸甸的。
這就像是活脫脫的威脅。
卿意不明白,為什么周朝禮今天晚上一定要賴在這里?
卿意冷眼的看著沙發(fā)上的男人,“如果你有什么想要談的事情,明天白天我可以跟你約一個地方好好的談,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p>
“我就坐在這里,不會影響你的任何,明天天一亮我自己會離開。”
他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眼神幽幽沉沉的。
周朝禮單手撐著腦袋,“如果你非要采取強制措施,那么未來的每一天我都會來,如果你不希望我天天來,那今晚你就讓我留下?!?/p>
卿意,“……”
她清楚,周朝禮沒必要騙她。
她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抬腿邁步就直接走進了臥房,不管他。
既然他愿意在外面待著,那就讓他在外面待個夠。
卿意回到房間后,在臥房的衛(wèi)生間洗漱了一番,上床睡覺。
卿意上床,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她想著最近發(fā)生的一切事情,有許多環(huán)節(jié)都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外面的男人可以回答她部分的問題和疑惑,但他顯然不想跟她好好的聊。
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也沒有辦法好好的聊許多的問題。
而他好像就是有意的瞞著,如果他不想說,是問不出來所以然的。
所以有一些是事情需要她主動的去探索,主動的去問才能夠清楚。
尤其是某一些事情,事關(guān)到女兒的安全問題,
最近女兒的人身安全頻繁發(fā)生,而周朝禮就像發(fā)了瘋似的,一直往她身邊湊。
身邊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不由得讓卿意的神經(jīng)緊繃了起來。
一直到后半夜,凌晨三四點她都睡不著。
她起夜,想去外面冰箱里拿冰水喝。
客廳里面只亮了一盞昏暗的燈,出來的時候,卿意看著男人沉沉的睡在沙發(fā)上。
看著他真的沒有走,卿意站在原地微微的愣了幾秒。
起初卿意還以為她是開玩笑的,卻沒有想到他真的不離開。
卿意抿唇,輕手輕腳的越過他,去拿水。
剛要走過的時候手腕一緊。
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都被他帶進了懷里。
男人身上的氣息緊緊的將卿意包裹,密不透風(fēng)的。
卿意冷著臉,“周朝禮,放開。”
這究竟是什么時候多出來的毛病。
周朝禮語氣低啞,“還不睡。”
他的嗓音慵懶又沙啞,好像是剛剛被吵醒似的。
卿意咬牙,再一次的重復(fù),“周朝禮,放開?!?/p>
“這么兇。”周朝禮低頭,父母抵著她,聲音和氣息都是灼熱的,“好久都沒有抱過了,抱一抱,還不行嗎?”
“怎么總是想著趕我走?”周朝禮嗓音低沉:“你趕我走,我沒地方去?!?/p>
卿意一怔。
“你究竟在說什么?”
她聽不懂。
而這些話他都像是說給另外一個女人聽的。
他說過沒有阮寧棠,也有別的女人。
所以。
他再一次的認(rèn)錯了人。
卿意不清楚他背后保護的密不透風(fēng)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樣的?
什么樣的女人能夠讓他愛到這種極致?
卿意掙扎著要推開他,但是因為她的掙扎,男人的力度卻一圈一圈的收的越緊。
卿意越發(fā)的心煩意亂,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她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
越來越不可控,越來越在往危險的邊緣迸發(fā)。
這一切東西都好像有一雙幕后推手在迫使著她往前進。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被迫在做。
卿意腦子里面混沌一片。
迄今為止,她理不清楚頭緒。
周朝禮聽著她的話,雙手捧起了她的臉。
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深暗的黑。
他想吻她。
也正想那么做。
猛的一個耳光,狠狠地扇了過來,帶著卿意身上的一陣清香。
這一個耳光讓他混沌的意識瞬間清醒了幾分,那一雙深暗的眼睛微微的凝了一下。
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后。
周朝禮沒松開。
卿意沉沉的皺著眉頭與他對視。
他的眼神格外的深濃,里面藏著她看不清楚的情緒。
卿意眼神里面一片冷靜和清明。
“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認(rèn)錯人了沒有?”
周朝禮看著她,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聽著這樣的話,他緩緩的笑了笑,眼尾都勾起了一抹弧度。
“我什么時候認(rèn)錯過人?!?/p>
周朝禮看她,“我從來沒有認(rèn)錯過人。”
“卿意?!敝艹Y叫她的名字,簡單的兩個字卻像一顆沉重的石頭沉沉的砸在了卿意的心底。
這么一下,卿意徹底的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周朝禮看她沉默冷沉的臉,指腹輕輕的摩挲過她的唇瓣:“親一下不行么?!?/p>
“啪——”
又是一巴掌。
這是赤裸裸的冒犯以及不尊重。
輕視和羞辱。
他們之間已經(jīng)離婚了,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什么?
“放開我?!?/p>
“你是打了,爽了沒?”周朝禮眸色越發(fā)的深濃,越發(fā)的漆黑,“幾巴掌能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