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微微的低下頭,跟在他的身后,畢恭畢敬的回應(yīng),“那邊目前什么舉動都沒有,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著,工作公司的事情都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p>
周朝禮聽著這些話,腳步微微的停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如今沒有任何的舉動就是最大的問題。他本人沒有任何舉動,他在國外培養(yǎng)了什么人,認(rèn)識了什么人,有什么親信,在做什么舉動,查了嗎?”
黎南頓了一下,“這個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但是目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有些時候事情發(fā)展到最后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黎南,“是不是不用這么懷疑他?我看他確實什么問題都沒有,或許他目標(biāo)根本就不是周家,他只是想要回來好好的生活?!?/p>
周朝禮嗤笑了聲。
跟周延年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太了解他是什么樣的品性了,睚眥必報。
當(dāng)初周延年的母親去世被怪在了陳凌頭上,那個時候父親還沒有這樣大的官,周家也不過是眾多名流中的一族。
是在這二三十年間才慢慢的晉升為現(xiàn)在的地步。
周紀(jì)淮為了自己不落人口舌,在周延年母親去世的時候把他送出了國,讓他在國外生活,不讓他回來。
在周延年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拜陳凌所賜,他那個時候跟周家所有人都鬧了一個遍,想要為自己的母親伸冤,不讓陳凌在家。
周紀(jì)淮勃然大怒,一氣之下把他發(fā)配到了國外去。
而周朝禮這個看似私生子的人卻繼承了周家所有的財產(chǎn)。
他這個周家的章子卻被發(fā)配到了國外去過孤苦伶仃的日子。
放在誰那里都是會懷恨在心的,何況周延年把母親去世的問題,全怪在周朝禮母子身上。
他覺得是周朝禮母子的出現(xiàn)才導(dǎo)致他母親要死要活的去自殺。
好長一段時間,周延年對他格外的兇狠。
周朝禮眸色清冷,“好好的盯緊他?!?/p>
“是?!崩枘祥_口,“姜小姐打電話過來了,說您的病情控制不住,必須要吃藥?!?/p>
周朝禮上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回公會?!?/p>
昨天以及昨天晚上待在卿意那邊,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去,有許多的工作已經(jīng)積壓了起來。
黎南聽到這里眼神微微的往下沉了沉。
“周會……姜小姐特地交代了您這樣的身體再經(jīng)不起工作的勞累。”
周朝禮看他,臉上的情緒和眸子里的情緒都格外的冷淡。
“那我的工作,你能做嗎?”
他一停了,馬上就會有后繼的人來。
他停不下。
黎南僵在了原地,什么話都沒說。
最終在無奈之下還是把他送去了公會。
年底的事物尤其的繁忙,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堆成了山。
周朝禮回去以后邁步進(jìn)了辦公室里處理起文件。
在坐下的那一刻,他腦子恍惚了一下,手撐著椅子才微微的緩和了下來。
黎南見這樣的情況不對,滿心滿眼的都是擔(dān)憂。
“你今天早上還沒有吃早餐吧?想要吃什么?我去給你買上來?!?/p>
周朝禮垂眸處理文件,“不必了?!?/p>
黎南深吸一口氣,想要開口說什么,最終又閉上了嘴,在這個時間段,他說什么周朝禮都不會聽的。
身為工會的會長比之前的事物更加繁忙,他的確停不下來。
他手上必須要有實質(zhì)性的權(quán)利才能夠穩(wěn)定下來,和那些人斗。
其實這么多年了,在他的身后空無一人,從始至終就只有他自己,整個周家也就只有他。
周紀(jì)淮身份看上去風(fēng)光無限,但是卻從來不往家里面行任何的便利,他做的兩袖清風(fēng),對于家的事是什么都不管。
所謂紅色背景的這個身份也僅僅是一個身份而已。
公司出了任何事情,他不會有任何援手。
當(dāng)初幾乎破產(chǎn),周紀(jì)淮都不聞不問。
是周朝禮自己喝出胃出血,一杯酒一杯酒的把現(xiàn)在的周家喝出來的。
而老爺子和老太太心里面甚至這樣的事情,所以在周繼淮想要把家族企業(yè)交給周延年的時候,老太太是一萬個不同意。
現(xiàn)在周家的企業(yè)做成了什么樣,只有周朝禮心中有數(shù),別的人一概不知。
而黎南,跟在周朝禮身邊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了。
從年少無知到現(xiàn)在。
而周朝禮對于妻子和女兒的冷漠把他都瞞了過去。
以至于他對卿意的態(tài)度都不公,不正認(rèn)為他真的是那個爬床的女人。
可當(dāng)最后得知事情的真相過后,他才發(fā)現(xiàn)周朝禮從來都是一個人在泥沼之中掙扎。
他只想獨身,不想身邊任何家人跟他有利益牽連。
黎南心里面緊緊的揪著。
他勸不了周朝禮,只希望事情到最后有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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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沒有繼續(xù)在辦公室待下去,而是轉(zhuǎn)身出去準(zhǔn)備了一些藥物。
一直到中午午餐時間,里面的人沒有任何要出來的意思。
周朝禮接著電話開著視頻會議又處理著手里面的文件。
身為公會的會長還要管理著周氏,事務(wù)是成幾何倍增長的。
掛掉一個視頻電話以后。
周朝禮微微的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文獻(xiàn)上合同上的內(nèi)容,腦子里面有些恍惚。
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面卿意還是那個明媚又肆意的小姑娘。
在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闖進(jìn)了他的房間,告訴他,她喜歡他。
她粘著他不肯松手。
那一夜他們兩個人沉淪歡愉。
那一夜后,卿意還是來了周家。
她和周延年打電話。
她說,“哥哥,我馬上就要嫁入周家了,以后我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就更多了?!?/p>
那邊的男人輕輕的笑了笑。
“就這么喜歡哥哥嗎?”
卿意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當(dāng)然了,哥哥喜歡我,我也最喜歡哥哥,向來是最寵著我的了,以后我到周家來,可以天天都陪著哥哥了,但是哥哥可要給我撐腰?!?/p>
周延年沉溺著回應(yīng)著小姑娘的話,“嗯?!?/p>
那個晚上,她說她最喜歡他。
那個晚上之后,她說她最喜歡周延年。
“周會,周會……”
黎南搖晃著周朝禮。
周朝禮睜開了眼睛,看見自己身處在辦公室之內(nèi)。
“您睡著了嗎?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