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氣的暴跳如雷,這可以二陽春,以前可以風靡京城,一壇就要七八兩銀子,許多酒樓掌柜都求之不得。
現(xiàn)在竟敢還價,還要三折。
“告訴他,我們的二陽春就是在酒窖里酸了,也不賣給他?!彼斡駳馀暮鸬?。
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聽的瑟瑟發(fā)抖。
“公子,我們的二陽春已經(jīng)半個月沒售出一壇了,我算了下,即便賣二兩銀子一壇,也是有賺頭的?!?/p>
宋玉是宋家旁支,由于精明能干,頗受宋家家主的喜愛,對他委以重任,負責管理宋家在京城的酒水產(chǎn)業(yè)。
宋玉性格暴戾,手底下的人怕他。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宋玉臉色陰沉,在暴怒之下,他還是回歸了理性。
宋家重用他,是因為他能給宋家掙銀子,如今二陽春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銷售掉一壇,若是在這樣下去,宋家會質(zhì)疑他的能力。
宋家宗族強大,人數(shù)眾多,其中不乏能者。
他能家主重用,許多宋家子弟都眼饞的很。
這次二陽春滯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說他閑話,家主對他的態(tài)度都冷淡了許多。
他雖憤怒,可理性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憤怒。
“這件事交給你來辦,至于多少銀子,不賠就行?!彼斡駸o奈說道。
“我這就去辦?!敝心昴凶蛹被劈c頭。
“且慢,先冷他一冷。”宋玉端著架子說道。
你說三折,我就給你三折,豈不是太掉價了?
怎么也得那酒樓掌柜的知道,給他三折,是宋家給他的恩惠,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會的。
“讓你調(diào)查杏花村,你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宋玉問道。
中年男子弓著腰,顯得極為恭敬:“回公子,我派人偷偷翻進杏花村酒莊,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人被打斷了腿,送官了?!?/p>
“送官了?”宋玉臉色一沉。
“不過公子放心?!敝心昴腥嘶琶φf道:“我已經(jīng)把人弄出來了?!?/p>
“現(xiàn)在,人在何處?”宋玉松了一口氣,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
“人扔井里了?!敝心昴凶诱f道。
“事情沒辦妥,還被人抓了,這種人死了活該?!彼斡袂逍愕哪樕细‖F(xiàn)一抹冷意,冷哼一聲道。
“你去回回那掌柜的,不要答應(yīng)的太輕松?!?/p>
“公……公子?!币粋€小廝急急忙忙的跑來。
“什么事,這么慌張?”宋玉面色微寒。
“那掌柜的走了。”
“走了?”宋玉一口茶噴了出來,一臉怒不可遏。
他只是想晾一晾那掌柜的,畢竟三折的價格太離譜了,如果答應(yīng)的太輕松,對方一定會再次討價還價。
可是沒想到,那掌柜的竟然一刻也不愿意等。
這要是以前二陽春賣的火熱的時候,京城各家酒樓掌柜,為了一紙訂單,就是讓他等一個晚上,他們都不敢說一句怨言。
“讓他走,以后我宋家的酒,一壇也不賣給他?!彼斡駳饧睌牡暮鸬?。
杏花村外車水馬龍,運酒運糧的馬車絡(luò)繹不絕。
林軒為了利益最大化,讓張繚在酒莊旁邊建了一個茶館,專供來往的人喝茶。
“東家,我算了一個,這才半個月,就掙了七千多兩銀子?!睆埧澞贸鲆粋€賬本,興高采烈的說道。
李麟虎聽著激動不已:“七千兩銀子,嘖嘖,京城人就是闊,這要是在村里,一個村子的人一年都掙不了這么多?!?/p>
林軒微微點頭,對著張繚說道:“掙的銀子全部投資到酒莊上,后面再蓋兩排房子,以后人多,得有屋子住。”
按照林軒的打算,以杏花村為據(jù)點,慢慢的發(fā)展其他產(chǎn)業(yè),用一年的時間把這里打造成一個工業(yè)重鎮(zhèn)。
造紙,釀酒,煉鐵,印刷,產(chǎn)業(yè)不能單一,不然承受風險的能力弱。
而現(xiàn)在只是一個開端,后續(xù)還需要很多銀子。
還有就是繼續(xù)尋找虎賁軍退伍下來的人,這些人年輕的時候為國征戰(zhàn),許多人退伍后,只能回到村里種地。
大乾軍機潰爛,他們根本就拿不到退伍的銀子。
許多傷殘的軍人,甚至淪落街頭,成為乞丐。
即便手腳健全的,在村里也受地主鄉(xiāng)紳的壓迫剝削。
在這個年代,軍人的身份一分不值。
其他的人林軒管不了,可是虎賁軍不一樣,這曾是北乾的精銳,是他一手建立的。
“給每個弟兄分二兩銀子,其余的統(tǒng)一管理,還有就是把家人接過來,以后杏花村就是你們的家?!绷周帉χ踊ù鍍?nèi)的二百余人喊道。
聽到林軒的話,在場的二百多漢子激動的熱淚盈眶,在他們的眼里,林軒永遠是他們的少將軍。
“諸位,以后只要有我林軒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了你們,你們盡管把家人接過來,我答應(yīng)你們,只要你們好好跟著我干,我給你們每人分一套青磚房。”
“青磚房?”張繚和李麟虎聽到,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東家,可不能亂許諾,每家一套青磚房子,那得多少銀子?”張繚小聲提醒道。
林軒笑了笑說道:“我算了,哪怕是一千套,也不過幾萬兩銀子?!?/p>
幾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東家,這可是幾萬兩銀子啊,我們哪來的這么多錢。我們都是村里人,每家一套土房就行了?!睆埧澱f道。
“對,青磚房太奢侈了,能住上土房我們就滿足了。”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說道。
北乾的百姓貧苦的很,青磚房只有村里的地主才住的起,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敢想。
所以他們能住上青磚房就心滿意足了。
“不行,我既然許諾了讓你們住青磚房,那就是青磚房,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林軒說過的話,豈能不算數(shù)。”林軒振振有詞的說道。
眼前的人都是跟著他征戰(zhàn)沙場的兄弟,他絕不會放棄一個。
聽著林軒的話,在場的眾人一個個熱淚盈眶。
“東家,我們這輩子就跟著你干了?!币粋€漢子擦著眼眶的淚水,鄭重的說道。
這些漢子只有殺敵的本領(lǐng),退役后沒有營生的手段,只能給地主家種地。地主鄉(xiāng)紳可不管你以前干啥的,干活不賣力,鞭子就往身上抽,想方設(shè)法的壓榨他們的每一分價值。
只有林軒把他們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