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一開始沒注意,只是緊盯著這幾個戴著袖章的男人。
他們‘自首’是一回事,但若是這幾個真以為他的‘自首’等于束手就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他跟著這幾個人走到一排小屋子前,其中一個人打開了門:“進去,一會有人來問話!”
姜景一看這地方,頓時就樂了,這不是白天他家夏寶待過的地方嗎?
不對,夏寶咋沒動靜?
姜景抱著小姑娘進去,把她放到凳子上之后,抬手戳了戳她的腦門:“咋不說話了?”
姜夏夏撓了撓腦袋:“叔,人工呼吸,站著也能做嗎?”
人工呼吸?
姜景擰了擰眉,本想要四處查看一下,但是這里連窗戶都沒有,只能歇了心思,轉(zhuǎn)而看著小姑娘問了一句:“你在哪看到的?”
姜夏夏抱著姜景小聲的叨叨:“寶剛剛喂?fàn)敔敵责z頭,他好像噎住了!然后寶好像看到黛玉叔站著給爺爺做人工呼吸了!”
姜景眼皮子跳了跳,伸手彈了一下小姑娘的腦門:“姜夏夏,人噎住了要做人工呼吸嗎?”
“哦哦!”姜夏夏抱著自己的腦袋哦了兩聲:“是寶忘記了!”
實在是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太讓統(tǒng)子震驚了。
而且她還看到,明瑞叔的臉上都露出震驚的表情呢!
“那黛玉叔為啥要親他?”姜夏夏歪著腦袋,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想不明白丫!”
別說她想不明白,姜景也有點想不明白。
自家夏寶的眼神,那可是從來都沒出過錯的,只可能是……
“你確定看到林正業(yè)親上黎師長了?”姜景狐疑的看著姜夏夏:“嘴碰上嘴了?”
姜夏夏摸著自己軟乎乎的下巴:“沒有,只看到黛玉叔墊著腳往師長爺爺?shù)淖爝叢?!?p>姜景眼皮一跳,剛要說什么的時候,小姑娘卻是很肯定的繼續(xù)道:“師長爺爺沒有避開!”
姜景微微擰眉,想到夏寶的饅頭上沾的水,又想到林正業(yè)也在姜家喝過那特殊的人參液。
有沒有可能是林正業(yè)懷疑那饅頭?
姜景想著,順帶的看了一眼木門,沒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任由小姑娘抱著腦袋在那邊嘀嘀咕咕著到底為啥。
門口原本打算趁著人最困的時候,過來審問的兩個審問員,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匆匆的離開。
比起一個當(dāng)兵的一個小女娃,那邊一個團長和一個師長的作風(fēng)問題,才是他們感興趣的。
在兩人匆匆離開之后,姜夏夏打了個哈欠,從兜兜里面拿出一根肉條塞給她叔,然后自己叼著一根,含含糊糊的問著:“咋又跑了?”
那今晚還問不問他們了?
“估計是有更讓他們感興趣的事情了!”猜測到對方的意圖的姜景,壞笑了一聲:“夏夏,叔咋覺得,你這次也要寫檢討了呢?”
他說著,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小腦袋撞了一下,低頭一看,就看到叼著肉干的小姑娘已經(jīng)開始睡了。
姜景嘴角勾了勾,拿起自己的外套給小姑娘蓋上,然后順手的把她剛咬了一口的肉干拿走,自己吃了。
只是就在這小木屋里面睡,姜景有點擔(dān)心夏寶會受涼。
不如趁著外面沒人,他先帶著夏寶出去找個地方睡一覺,明早在過來?
姜景想了想,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就在他打算實施的時候,門外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
片刻后,門被打開。
李玉抱著一床被子和裝滿熱水的玻璃瓶走了進來,當(dāng)他注意到小姑娘睡著了的時候,立刻放輕了腳步。
姜景先把熱水瓶子放到夏寶的懷中,然后才把被子蓋子兩人的身上。
等他抬頭,迎上李玉打量的目光時,姜景眉梢一挑,壓低了嗓音道:“為了感謝你對我們的照顧!不如我托關(guān)系,讓你到我們村去當(dāng)大夫去?”
李玉嘴角一抽,從縣醫(yī)院轉(zhuǎn)到村子里面當(dāng)赤腳大夫,這叫做感謝?
不想再搭理姜景的李玉,轉(zhuǎn)身就要走。
只是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小姑娘異常困的聲音:“去我們村子,幫英雄爺爺看病,集病例,還可以參戰(zhàn)哦!”
參戰(zhàn)?當(dāng)軍醫(yī)嗎?
李玉心中微微一動,養(yǎng)母的身影出現(xiàn)在腦海中。
他沉默了片刻后,唇角動了動:“我真的能當(dāng)戰(zhàn)地醫(yī)生?”
但是這邊哪里會有戰(zhàn)爭?
只是小姑娘的話說完之后,又抵抗不住睡意的睡了過去。
李玉回頭定定的看了這叔侄兩個一眼,半響才低聲道:“好,如果你們真的能調(diào)動我的關(guān)系!我愿意去你們村子里!”
姜景聞言,只是笑了笑,卻并未再次做出承諾。
因為他也不知道夏寶口中說的參加戰(zhàn)爭是個啥情況。
李玉卻誤會了,他看著姜景的笑,以為是他對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滿意,不由的也露出了笑容。
但等到他真的到了村子里面,參加了這個小姑娘所謂的戰(zhàn)爭之后,恨不得抽死今天做出結(jié)論的自己。
派出所臨時審問室外
黎師長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戴著眼鏡,中山裝上還別著一根鋼筆的男人:“謝主任,我年紀(jì)大了,耳朵有點不太好使,你能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嗎?”
謝午輕咳了一聲,重復(fù)的問了一遍:“黎師長,您能和我們解釋一下,剛剛在醫(yī)院的時候,您為何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您的手下林團長做出不雅的事情?”
跟在謝午身后的一個小年輕,嘀嘀咕咕起來:“什么不雅,那就是傷風(fēng)敗俗!大男人親大男人,還要不要臉了?”
黎師長狠狠的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句的開口:“誰、說、的!”
想著這話是自己偷聽到的,小年輕沒有敢再開口。
倒是謝午一臉嚴(yán)肅:“黎師長,我們是不會告訴您是誰舉報的!我們有義務(wù)保護他們的安全!”
他們?
黎師長把這些人今晚的行動情況前后捋了捋,然后得出了讓他血壓飆升的結(jié)果。
除了姜景和姜夏夏這對叔侄,這幾個教育委員會的人沒接觸過其他的不、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