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墻之隔,肖愛柔跟男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冷秋月的耳朵。
男人喘著粗氣問肖愛柔:“是我厲害還是你那個大學生老公厲害?”
肖愛柔嬌嗔道:“他要厲害,我還能找你?”
男人又道:“你們這才剛結(jié)婚,你就出來浪,不怕他打你啊。”
肖愛柔冷笑:“他哪有時間管我,今天一大早就坐上火車去學校了。
真是笑死人,他拍拍屁股去了學校,拿走了家里全部的錢,給我留下一個爛攤子,想讓我給伺候他癱瘓的媽,伺候他們一大家子,想的美,我又不是傻子,會給他們一家子當牛做馬?
他那一家子,誰愛伺候誰伺候,反正本姑奶奶不伺候?!?/p>
男人笑道:“要不你跟他離婚算了,跟著我,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肖愛柔笑著說:“暫時還不能離婚,他妹妹也才嫁進我們家,等那小賤人什么時候生下了我哥的孩子,我立刻跟他提離婚?!?/p>
男人高興道:“那感情好,到時候,你就踏踏實實的跟著我,我要來個金屋藏嬌?!?/p>
肖愛柔嬌笑著:“討厭?!?/p>
接下來的聲音更是不堪入耳。
冷秋月躺在床上,躲在被子里,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隔壁兩個人弄出來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冷秋月捂著耳朵,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冷秋月沒辦法,只能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隔壁的兩個人終于折騰累了,漸漸沒了聲音,冷秋月才漸漸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冷秋月從床上爬起來,先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臉,然后又用昨天晚上暖瓶里剩下的熱水漱了口,這才穿好衣服拿上行李,去了冷建國他們住的那間屋子門口。
冷秋月站在門口,抬手敲了敲房門,笑著揚聲問道:“哥,三叔,五叔,你們醒了嗎?”
房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冷建國打著哈欠道:“這么早就醒了?”
冷秋月回頭看著窗戶外面已經(jīng)大亮的天,說道:“不早了,天都大亮了,昨天你不是還叮囑我要早起嗎?”
要不是昨天晚上被肖愛柔跟那個男人影響,睡的有些晚了,今天她早就該起來了。
冷建國哈欠連天,低聲嘟囔了句:“昨天晚上被隔壁兩口子吵的睡的有點晚了,我這就去叫你兩個叔起床?!?/p>
冷秋月跟冷建國他們的房間中間正好隔著肖愛柔住的那個房間。
想到這里,冷秋月心中有幾分尷尬,她對冷建國說:“那我先去樓下等你們?!?/p>
冷建國沒想那么多,他隨意的應(yīng)了聲,就進了房間。
冷秋月坐在一樓的沙發(fā)上,倒是也沒等多久,冷建國三個人就拎著大包小包的從樓上下來了。
冷秋月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笑著說:“哥,三叔,五叔,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五叔擺了擺手,說道:“不吃了,咱們還是趕緊去車站坐車回家吧,回家再吃?!?/p>
三叔也說:“對,先回家吧。”
冷建國也點點頭:“那就先回家吧?!?/p>
這破招待所,他們以后是再也不住了。
被迫聽了大半晚上的墻角。
都是正當年開過葷的男人,誰能受得了。
三個大男人幾乎整整一夜沒睡。
冷秋月見大家都這么說,就沒再繼續(xù)堅持。
昨天晚上下了大半夜的雪,今天早上冷秋月他們一出招待所,就看到了外面一片銀裝素裹。
冷秋月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道:“哥,這么大的雪,汽車站今天能發(fā)車嗎?”
冷建國抬頭看了眼天空,溫度雖然低,但是今日的天氣卻很好。
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甚至這冬日的陽光,竟然有些刺眼。
冷建國大手一會,笑道:“放心,天氣不錯,客運車絕對不會停運?!?/p>
好在汽車站距離火車站不遠,四個人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汽車站。
一路上碰到了很多人在掃雪。
冷建國指著打掃好的馬路,笑著說:“瞧見沒有,這點雪,很快就被打掃完了。”
冷家三叔也說:“其實沒多少雪,小月你是沒見過以前那大雪下的,能有一米高,寸步難行?!?/p>
冷秋月見所有的車都正常的進出,也就沒再擔心了。
買票上車,一個小時后,他們乘坐的客車停在了清水鎮(zhèn)火車站。
冷家三叔頭一個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感嘆道:“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丶伊?!”
回到村子后,冷秋月把霍瑾辰給他們帶的各種餅干點心之類的都分給了三叔跟五叔,讓他們帶回去給家里的孩子吃。
原本三叔跟五叔還推辭。
冷秋月笑著說:“三叔五叔,你們忘了,我跟我哥這次回來,是要搬去省城的,這些東西我們也吃不了多少,難不成再帶回省城?那多麻煩啊。
你們就分了吧,家里的姊妹弟兄們都愛吃?!?/p>
冷秋月這么說,三叔跟五叔就沒再推辭了。
三叔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帶回去了?!?/p>
五叔說:“搬家那天,叫上我們,人多也好給你們搭把手?!?/p>
冷建國笑著應(yīng)下:“叔您就放心吧,絕對會喊您?!?/p>
等冷建國跟冷秋月回家把搬到省城的事情跟張鳳珍說了后,張鳳珍先是沉默了。
冷秋月問:“嫂子,你不想搬去省城?”
張鳳珍搖頭,她說:“原本咱們的打算是搬去縣城,做個小買賣,現(xiàn)在又要搬去省城,其實說白了,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擺脫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只是有一點,咱們?nèi)タh城畢竟距離咱們村近,村里也有人搬去了縣城。
可是若咱們?nèi)ナ〕?,無親無故的,距離咱們村又遠,咱們自己心里清楚是去做小生意,可是妹夫家里人會怎么想?”
冷秋月問:“嫂子,你是擔心咱們?nèi)ナ〕?,會讓霍瑾辰的家人覺得他們是去投奔我的?”
張鳳珍說:“我是怕你在婆家難做人。”
冷秋月笑著說:“嫂子,你就放心吧,別人說什么,那是他們的事,咱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再說了,我就你們這一個哥哥嫂子,你們不投奔我,投奔誰?
我不靠著你們,我又靠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