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月有些疑惑道:“嫂子,你哥哥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監(jiān)獄嗎?”
張鳳珍說道:“上次我跟我媽打電話,我記得我媽跟我提了一嘴,說他在監(jiān)獄表現(xiàn)良好,已經(jīng)出獄了?!?/p>
冷秋月立刻想到了什么,她問張鳳珍:“你有沒有你哥的照片?”
張鳳珍搖搖頭:“沒有?!?/p>
兩家之前鬧成那樣,她又怎么可能留下那人的照片。
張鳳珍突然站起了身,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叔,我是鳳珍啊,對,我找我媽,您能不能幫我去喊一聲?!绵?,謝謝您,我等著,行,那十分鐘后我再打過來?!?/p>
張鳳珍掛斷了電話,臉色卻并不好看。
肖一峰問:“張嫂子的哥哥,就是春生的親生父親?”
冷秋月點點頭。
肖一峰的神色也有些難看。
張鳳珍的哥嫂對冷春生所做的那些事,肖一峰是聽說過的。
那兩口子簡直就不是人,更不配做父母。
冷秋月說道:“可是嫂子你有沒有想過,北京這么大,您哥哥是怎么找到咱們的?”
張鳳珍猛地一愣。
她想到了什么。
她說:“之前我在北京買了些土特產(chǎn)跟幾件衣服,寄給了我的父母?!?/p>
所有人都明白了,張鳳珍這是在郵寄物品的時候泄露了自己的住址。
張鳳珍突然捂著臉蹲到了地上。
她嗚咽著道:“我當時還特意留了個心眼,沒寫具體的住址,只寫了個籠統(tǒng)的,怎么就出了這些事呢?!?/p>
冷秋月蹲到了張鳳珍的身旁,溫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張鳳珍道:“早知道我就不應(yīng)該寄東西回去,我把東西帶回省城再寄回去不好嗎?”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
張鳳珍連忙擦掉臉上的淚,起身去接電話。
電話里傳來的是張鳳珍母親張老太的聲音:“是鳳珍嗎?”
張鳳珍道:“娘,是我?!?/p>
張老太道:“鳳珍啊,你打電話來做什么,是有什么事嗎?”
張鳳珍道:“娘,上次你跟我說我哥被放出來了,他現(xiàn)在在哪兒?”
一提到張學軍,張老太就生氣,她說:“別提那兔崽子,好不容易出來,我跟你爹都勸他好好在家撫養(yǎng)二丫好好種地。
他啊,心比天高,也不管二丫,非得跟別人一起跑去南方打工。這南方是那么好闖蕩的嗎?!?/p>
張鳳珍問:“娘,你確定他跟別人一起去了南方打工?”
張老太道:“他是這么跟我說的,怎么了,你突然問起你哥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張鳳珍也沒隱瞞,直接說道:“春生不見了,我懷疑是我哥干的?!?/p>
張老太嚇了一大跳,驚呼道:“什么,春生不見了?這,這,這可怎么辦啊,有沒有報公安啊?!?/p>
張鳳珍道:“您先別著急,您先跟我說,您是不是跟我哥說過我們現(xiàn)在在北京?”
張老太一拍大腿:“我沒說過啊,……不對,我是沒說過,可是保不齊你爹跟二丫跟他說過啊,這個殺千刀的,他把春生帶走想干什么?”
張鳳珍道:“娘,您能不能給我寄一張我哥的照片過來?”
張老太立刻道:“那沒問題。你等著我馬上就去寄?!?/p>
張鳳珍又說:“您這幾天幫我盯著點,如果真是我哥把春生帶走了,他很有可能把人帶回家?!?/p>
張老太道:“你放心。我?guī)湍愣⒅?,對了,跟他一起去南方打工的還有兩個人,我這就去他們家問問。”
“好。”
掛斷電話,張鳳珍道,“大概率就是我哥把人帶走了,我現(xiàn)在就去跟公安的同志匯報情況?!?/p>
冷秋月說道:“嫂子,我陪你去。”
張鳳珍搖搖頭:“讓你哥陪我去就行,這幾天你們也都辛苦了,你們在家歇著,我跟你哥去去就回?!?/p>
冷建國也說:“對,這事我跟你嫂子去就行了?!?/p>
霍瑾辰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說:“還是我陪你們?nèi)グ?,公安局里有我的一位轉(zhuǎn)業(yè)的戰(zhàn)友?!?/p>
所謂有熟人好辦事,聽霍瑾辰這么說,冷建國跟張鳳珍就沒再拒絕。
肖一峰站起來道:“我再去火車站跑一趟。”
其實今天上午他們就已經(jīng)去火車站找過了,但是并沒有收獲。
霍瑾辰拍了拍肖一峰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p>
肖一峰道:“這五六年,我是看著春生從這么小一丁點兒長成如今這樣一個大姑娘,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親妹子,她如今被人綁走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去找她天經(jīng)地義?!?/p>
肖一峰說這句話的時候,張鳳珍不自覺的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其實肖一峰是個好人,家庭也好,只可惜兩個人差距太大了。
冷春生還是個孩子。
肖一峰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冷秋月叫住他,從廚房拿出來四個煮雞蛋跟一包餅干,還有一壺水,塞進了肖一峰的手上,說道:“我看你剛才也沒吃幾口,這些你拿著餓了就吃點?!?/p>
肖一峰也沒客氣,接過來就走了。
等張鳳珍他們?nèi)ス惭a成說明了情況后回來后,張老太的電話再次打了回來。
冷秋月將電話給了張鳳珍。
張老太道:“鳳珍,媽去問了,這三個人壓根就沒去南方打工,說是剛到了縣城就回來了,你哥知道我不待見他,就去找了你前嫂子?!?/p>
張鳳珍一愣:“前嫂子,您是說葛翠英?可是葛翠英不是再嫁了嗎?”
張老太說道:“確實是再嫁了,但是她自己拎不清,給新丈夫生下一個兒子后竟然拿著新丈夫買的奶粉營養(yǎng)品偷偷的給娘家哥哥。
自己的孩子餓的嗷嗷大叫,這事被婆家人知道了,那婆家人也是厲害的一家人,就壓著自己的兒子跟葛翠英離婚了。
葛翠英的名聲也被這一家人給敗壞了,十里八鄉(xiāng)的再沒人敢娶她了。
估計正好你哥出來了,兩個臭味相投的人又搞在一起了?!?/p>
張鳳珍連忙道:“娘,您能不能幫我辦件事?!?/p>
張老太道:“娘知道你想讓我干啥,你放心,我這就去找人一起去葛家村,只要你哥敢?guī)е荷貋恚揖痛驍嗨耐?。?/p>
張鳳珍道:“娘,你自己小心,別讓自己吃虧,還有,這事你先不要告訴爹,我怕……”
她是怕自己的父親還是會幫著張學軍。
哪怕張學軍不是個好人,做了壞事,可對于張老頭來說,張學軍畢竟是他們老張家的種。
張老太說道:“我明白,不過閨女,你放心,這些年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你爹他也看清楚了,他不會偏幫你哥的?!?/p>
張鳳珍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p>
冷建國道:“媳婦,讓小月留在家等電話吧,咱們也趕緊去火車站,張學軍想帶春生走,必定是需要坐火車的,而且,春生也不可能那么聽話的跟著他走,他肯定也需要時間說服春生?!?/p>
或者說,不是說服,而是威脅。
張鳳珍點頭:“那咱們趕緊去火車站蹲著?!?/p>
等冷建國跟張鳳珍離開,冷秋月才問霍瑾辰:“公安那邊怎么說?”
霍瑾辰道:“他們會拼盡全力尋找春生?!?/p>
就在這時,電話再次響起。
冷秋月連忙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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