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宗主,在下就先將人押走了,”楚仲辭一身玄黑色勁裝,道盟制服,板著一張臉向居正安抱拳告辭。
居正安笑瞇瞇的:“有勞楚盟主了,麻煩早日將此事調(diào)查清楚。”
“道盟會盡快調(diào)查清楚的,”楚仲辭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不去,我不要去天劍城道盟,”被人用手腳佩戴著捆靈鎖的嚴永青大聲喊道:“誰不知道天劍城的道盟據(jù)點就是你劍宗的地盤,說什么進道盟審訊,就是你們劍宗想私刑,放開本門主,本門主可是天道門的門主?!?/p>
“嚴門主,”楚仲辭看向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道,“在下既然是道盟分盟的盟主,自當會做到公私分明,絕不會濫用私刑?!?/p>
“誰會信你的鬼話,本門主清清白白,你們抓我做什么?”嚴永青非常不服氣。
楚仲辭面無表情地開口:“你領(lǐng)著兩個魔族進入劍宗,還給他倆做了擔保,不抓你抓誰?你現(xiàn)在有勾結(jié)魔族的嫌疑?!?/p>
“本門主是見他們可憐,好心帶他們來劍宗尋親的,好心也有罪嗎?”嚴永青大聲嚷嚷著。
圍觀的修士有人贊同他的話:“嚴門主確實是一個熱心腸的人,這也不能怪他?!?/p>
“嚴門主確實倒霉。”
有人并不認同嚴永青的話:“其實嚴門主這樣確實勾結(jié)魔族的嫌疑,去道盟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好?!?/p>
“對啊,當初各大宗門不也因為虛無的傳聞懷疑陽宸仙尊入魔了嗎?他老人家當時也沒有仗著自己是修真界第一人,無視各大宗門證明清白的要求,怎么到了嚴永青這里他就嚷嚷個不停。”
“就是就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道盟證明自己的清白,不要在這里亂喊亂叫。”
“他是不是心虛?!?/p>
嚴永青聽到這些話,順著聲音看過去,憤怒地說道:“誰心虛,不知道本門主作為天道門門主,日理萬機的嗎?本門主被關(guān)進了道盟大牢,萬一天道門出了事,誰負責?”
有人忍不住嗤笑了出來:“嚴門主,誰不知道如今的天道門管理門中事務(wù)的人一直是你的師妹,有你沒你都不成問題?!?/p>
“你……”嚴永青的眼中冒出熊熊火焰。
“夠了,”楚仲辭冷聲打斷嚴永青的話,他那雙漆黑如一雙冰冷的琉璃珠一般,“嚴門主,只要查清你沒有勾結(jié)魔族的嫌疑,我會很快放你離開。”
眾人都聽懂楚仲辭還有后半句沒有說出口:如果有嫌疑的話,別想著踏出道盟大牢的門了。
“本門主怎么可能會跟魔族勾結(jié),你不要在這里亂說八道,憑空污我清白,”嚴永青喊道。
楚仲辭冷冷說道:“你這兩天除了好心帶那兩個魔族上劍宗認親之外,還聯(lián)系了很多認識的修士共聚劍宗,給兩個魔族撐腰?!?/p>
“嗜血蝶現(xiàn)世,許多道友都聚在廣場上,如若不是劍宗實力強悍,今日在場的道友們估計要死不少?!?/p>
嚴永青聽到了楚仲辭瞬間啞然。
楚仲辭瞥了他一眼,大手一揮:“帶走。”
楚仲辭帶著嚴永青離開了。
其余到劍宗湊熱鬧的眾人很有眼識地提出告辭,紛紛離開劍宗,并打心底表示以后都不過來湊劍宗的熱鬧了。
居正安看著狼藉的藏劍峰,喚來弟子,收拾的收拾,去合歡宗贖人的贖人。
忙忙碌碌小半日,太陽西下,夜幕降臨。
“轟?。。?!”
一道銀白色的雷訊迅速自天空落下,映得黑夜亮白亮白的。
居正安看到飛到自己面前的雷訊,有些意外,伸手去觸碰那道雷訊。
雷訊嘩啦地閃爍了一下,化為一張信紙落在居正安手中,他低頭看著信中的內(nèi)容,等他將信看完后,表情凝重了起來。
藏劍峰,禁地。
居正安站在靜心譚前,抬頭看了看沾了灰的靜心二字,嘆了嘆氣,抬手,有輕風拂過,落在“靜心”二字上的灰塵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他邁開腳步進入靜心譚里,沿著結(jié)冰的階梯往下走,越往深處走,寒氣就越來越重。
居正安站到寒潭前,恭敬地行了一禮:“師父?!?/p>
大半身體都浸在寒潭中的陸知涯睜開了眼睛,“如何?”
“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師叔祖的心魔已消,各宗門都已經(jīng)消停,”居正安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向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匯報了一遍。
陸知涯聽完,眉頭微擰:“費盡心思只想取小師妹的幾滴血嗎?為什么?”
“師叔祖回來了,說好像是魔族那邊將小師叔誤認為是什么人了,想取她的血做壞事,”居正安回答道。
陸知涯:“是取走了小師妹的血,沒做成壞事?”
居正安默了默,如實把東方墨假冒阿昭上高臺滴血認親的事情給講了。
陸知涯的眼睛微微瞇起,習慣性去捋著自己的胡子,一摸胡子發(fā)現(xiàn)沾了水的胡子都結(jié)冰了,他的動作頓了頓問居正安:“這件事情有誰知道?”
居正安:“除了師叔祖一家之外,還有執(zhí)劍長老和遙風。”
“你等一下去尋你師叔祖,讓他在你們幾人身上施個禁制,日后莫要提起此事。”
“是。”
“再聯(lián)系千機門門主,讓他多打造幾件防身法寶,給我小師妹用,”陸知涯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日后,盡量不要讓我小師妹流血。”
“是?!?/p>
“如果真的受了傷,流了血,讓她把那些血清理掉,”陸知涯繼續(xù)囑咐道。
居正安有些為難:“我應(yīng)該如何與小師叔說?”
陸知涯思索了一下:“找墨師弟商量一下吧,他向來最多鬼點子?!?/p>
居正安:“是?!?/p>
陸知涯的眉頭一擰,咳嗽了起來,居正安一驚下意識上前:“師父……”
“不要過來,”陸知涯低喝道。
居正安停下了腳步,陸知涯又咳嗽了起來,咳嗽聲嘶啞難聽。
過了一會兒,陸知涯勉強止住了咳嗽,看了看滿臉擔憂的弟子說道:“老夫還死不了,不要這副表情?!?/p>
“要不要讓驚雪丫頭給您瞧瞧?”居正安提議道。
陸知涯:“等我此次出關(guān)再說吧?!?/p>
他瞅了瞅自家弟子說道:“沒事的話,你走吧?!?/p>
“還有一事,”居正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方才弟子收到了蓬萊島的莫前輩的雷訊?!?/p>
陸知涯的太陽穴跳了跳:“莫知言?”
“是。”
陸知涯:“他說了什么?”
莫知言,蓬萊島星師一脈的島主,極少與外界有聯(lián)系,但凡他主動給外界發(fā)雷訊,證明他觀星時,看到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