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誰又敢說虞七不會是第二個姚氏。
紀云舒一點都不相信她處心積慮進侯府會什么都不做。
虞七沉吟片刻:“你要知道,這可能是趙慎唯一的生路。他為了你能不要命,你怎么能這樣自私?”
紀云舒笑道:“這本就是他的意思,怎么能說我自私呢?”
是因為趙慎不肯松口,虞七才找上她。
虞七沒想到紀云舒這樣油鹽不進,她忽地笑道:“你這樣嚴防死守,其實是因為害怕吧。你很清楚男人的山盟海誓都不能信。所以才不敢讓我靠近他?!?p>紀云舒不得不承認這位虞七小姐確實有些洞察人心的能力。
不過這也說明她沒什么底牌了,紀云舒沒了耐心,起身道:“虞小姐,激將法對我沒用,我從沒有阻止你靠近他,你自己做不到,跟我沒有關系。如果你能讓他接受,那就不用做妾,我會將長興侯世子夫人這個位置讓出來。”
不知道是因為自身的經(jīng)歷還是她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絕不接受其他女人的態(tài)度,趙慎在女色方面從沒有讓她操過心。
虞七突然意識到,她對紀云舒的認知是正確的,但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
插入紀云舒跟趙慎,確實能破壞她們的感情,但這兩人的感情如果真的出了問題,趙慎一定不會放過她這個罪魁禍首。
從見趙慎的第一面起,她就不認為趙慎會對她動心。
虞七還想說什么,紀云舒已經(jīng)推開了門。
外面站著一個人,是趙慎。
紀云舒愣了一下,她剛剛沒有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人。
不過隨即就意識到憑著趙慎的能力,他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自然就沒人能發(fā)現(xiàn)他。
趙慎對著她伸手:“我來接你回家?!?p>紀云舒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壓有點低,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她一刻沒有猶豫,將手遞了過去:“好,回家?!?p>趙慎從始至終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虞七一眼。
那一眼,陰冷森寒,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虞七只覺得冷意從脊背直竄頭頂,她知道自己惹麻煩了。
她不該不顧趙慎的警告私自接觸紀云舒。
趙慎的低氣壓一直持續(xù)到回府,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被虞七找來,紀云舒的情緒也不太好,回屋后她沒有理會趙慎,而是去忙自己的事情。
岑晞的動作很快,已經(jīng)讓人給她送來了江南傳回來的那些消息。
紀云舒看著那被匯總到一起,厚厚的幾本冊子,有些頭疼的翻開。
她以為會是枯燥無味的消息,沒想到收集消息的是個人才。
世家大族的消息被他寫的像是故事一樣。
言簡意賅就把一家子上上下下發(fā)生的事情寫的清晰明白,讀起來還怪有趣的。
于是紀云舒仿佛看話本一樣,很快就看了進去。
趙慎鮮少動氣,可聽到紀云舒那句話的時候,他心里止不住的涌上一股怒氣。
因為他很清楚,在成婚后的很長一段時間,紀云舒是有過拋下京城的一切去幽州的打算的。
現(xiàn)在,他們成婚已經(jīng)兩年多了,可紀云舒的有些想法似乎依然沒有變。
看著紀云舒當他不存在一樣看著手中的冊子,趙慎覺得自己胸口突然涌起的情緒有些壓不住。
他突然開口:“你還是不相信我?”
紀云舒正看的認真,聽到他的話,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是連你都無法控制的,不是嗎?”
趙慎并沒有覺得這句話是安慰,他笑了下:“所以你是不信任我的能力。”
紀云舒定定地看著他:“虞七小姐跟我說你不讓她打擾我,可今日她還是找上了我?!?p>這些日子京城關于虞七和趙慎的流言沸沸揚揚。
紀云舒不信趙慎沒有辦法壓下流言,解決虞七的糾纏。
可他什么都沒做。
只是讓虞七不要打擾她。
他自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可事實是,虞七是個活人,有自己的想法。
誰都不知道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會做什么。
這些紀云舒一直都知道,她也知道趙慎有自己的打算,可現(xiàn)在她沒心情跟他粉飾太平。
趙慎過了片刻,才嗓音有些暗啞道:“她不會再打擾你?!?p>紀云舒點頭:“那就好?!?p>她懶得去追根究底。
趙慎見她依舊漫不經(jīng)心,忍不住去吻她。
他的吻不像往日那般輕柔,有股恨不能將紀云舒撕咬入腹的兇狠。
紀云舒覺得有點疼,推了他幾次推不開,也來了氣,照著他的唇狠狠咬了一口。
血液的腥甜在兩人口中漫開,趙慎頓了一下,又欺身而上。
紀云舒一直都知道趙慎不是面上看起來的溫文爾雅,可他對她從來都是溫柔體貼的。
今日,他卻徹底放下了自己的偽裝,像一頭兇猛的野獸,讓紀云舒招架不住。
最后那一刻,他突然在她耳邊道:“我們要個孩子吧?!?p>還在云里霧里的紀云舒身子一僵。
其實在被人用沒有孩子這一點攻擊的時候,紀云舒已經(jīng)開始考慮要孩子了。
反正遲早都要有的,早些要也能早些省心。
這世上的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沒有孩子更可能是趙慎身體的緣故。
但人們還是下意識覺得是她不能生。
“你覺得有了孩子,就能改變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
趙慎出了一身的汗,平日里最愛干凈的人此刻卻沒有急著去洗澡,而是躺在紀云舒的身邊輕輕喘息著道:“我只是覺得,如果有了孩子,你或許就不會想著離開我了。”
“我沒有想著離開你?!?p>紀云舒脫口道。
說完對上趙慎漆黑的瞳孔,她意識到,他不信。
于是又補充道:“只要你答應我的不食言,我就絕不會離開。”
這個世界于她而言本就沒什么歸屬感,去哪里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紀家父子對她是很好,但她其實不想跟他們在一起。
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偷,他們對她的好都是偷來的。
趙慎不一樣,他知道她是誰,愛的人也只是她。
趙慎將人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我不會食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