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一般,屬于煉制的丹藥中,最不入流的那一類。
取出一粒,秦川拿在手中,覺得有些少了。
正要收回?fù)Q其他時,他突然聽到厚重的喘息聲。
黃天霸睜大了眼,呼吸急促。
他死死盯著秦川右手的丹藥,眼中露出無法置信與強烈激動。
黃天霸的身體都在顫抖,這一次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激動。
那丹藥在他看去,晶瑩剔透,圓潤至極。
甚至剛一拿出,這不大洞府內(nèi),頓時彌漫一股在他感受中,極為濃郁的玄氣。
這玄氣籠罩洞府內(nèi),使他聞一口都覺得全身毛孔都舒展開來。
不僅如此,就連體內(nèi)修為運轉(zhuǎn)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這一切,都使得這黃天霸腦海轟鳴。
“丹…這是丹藥?。 ?p>黃天霸口干舌燥,若非還有一絲理智,怕是早就撲過去,將這丹藥搶走。
他這輩子,只有幸吃過一次丹藥。
那還是最早跟隨其師父,在其師尊重傷帶著他逃走。
于臨死之際,塞給他一枚黑不溜秋,坑坑洼洼的丹藥。
那枚丹藥,他師尊視若珍寶,將其給了黃天霸。
那是他第一次吃丹藥,也是如今記憶里唯一的一次。
可與眼前這枚丹藥比較,之前吞的那枚,根本就沒法比。
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墨土大地貧瘠,修士艱苦。
這里藥草很難種植,更沒有丹師,丹藥就極為稀少。
更重要的是,此地修士兩極化嚴(yán)重。
如墨土大地,一半屬于南域,一半屬于西域。
這里的修士,要么就是如黃天霸這樣,修行至今,也只見過一兩次丹藥的樣子。
至于平日里修行所需,大都是藥液。
這種藥液,實際上就是將一枚丹藥不斷稀釋無數(shù)份后,化作了液體。
作用盡管很小,但卻成為墨土修士,不可或缺的修行之物。
“前…前輩,這…這一枚丹藥是要給我么?”
黃天霸顫聲開口,呼吸急促,直勾勾盯著丹藥。
秦川雙目一閃,他來到這墨土將近半月,雖說沒有與外界接觸。
但一路上也看過不少。
此刻明悟過來,自己之前的物價判斷,無意是以南域的思維處理。
此刻明悟后,他右手抬起一揮,丹藥立刻飛入黃天霸手中。
“一枚丹藥,租你這洞府一些時日?!?p>秦川淡淡開口道。
聞言,黃天霸激動地將丹藥極為珍重地收起。
在看向秦川時,他已帶著比之前還要強烈的恭敬。
黃天霸深深一拜后,想起秦川說喜歡安靜,又擔(dān)心秦川后悔,于是趕緊告辭。
匆匆走出洞府矮山后,他深吸口氣,眼中露出再也無法抑制的激動。
“發(fā)達(dá)了,發(fā)達(dá)了…這枚丹藥,是一枚靈丹!”
黃天霸帶著激動,趕緊轉(zhuǎn)身離去。
他不舍得吞,準(zhǔn)備去化作藥液,以備長久使用。
秦川盤膝坐在洞府內(nèi),目中露出思索,通過那玄者境修士。
他對于墨土的貧瘠,以及資源的稀缺,有了更深的體會。
“我還有不少丹藥,雖說大都烙印了波紋印記,但也可以抹去。
可以應(yīng)急時使用,只是需要謹(jǐn)慎一些,畢竟墨土沒有丹師。
若是突然出現(xiàn)大量丹藥,恐怕會被人懷疑。”
秦川沉吟片刻,心中暗暗有了打算。
“秦川,那角落的泥土,好像有幾分古怪…”
就在這時,瑤曦女帝略帶遲疑的聲音,在秦川腦海響起。
“古怪?”
秦川一怔,立刻打量起四周來。
半晌,他眉頭一皺,從一個角落里,捧起一團青黑色的土。
“瑤曦前輩,你說的是這個?”秦川猶豫道。
“嗯?!?p>瑤曦女帝點了點頭,沉聲道:“雖然本帝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好像并不是普通的土?!?p>聽到這話,秦川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無論他怎么看,也無法看出這土有什么奇特之處。
“呵呵…老夫可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就在秦川疑惑不解時,王家老祖的聲音緩緩傳出。
“你知道?“
秦川撇了撇嘴,臉上露出懷疑。
見秦川竟然敢質(zhì)疑自己,王家老祖頓時大怒,連忙開口道。
“你還別不信,這是符土!
傳聞,這是很多年前,一位大能之輩,在星空中畫出了一張符紙,將其扔下。
本意是想封印一顆星辰,最后被人阻止,這符落入天元大陸后,燃燒成了灰。
可這大能修為通天,故而符文內(nèi)蘊含了他的神通。
哪怕成了灰,也依舊具備仙家之力,此灰灑落大地,就是落到了這里。
于是,這片大地才成為了黑色,因這里的土地,蘊含了那符文燃燒的灰燼。
而若能將其參悟,重現(xiàn)人間之時,必然驚天!”
聽完這番話語,秦川雙目猛地收縮,內(nèi)心一震。
能在星空中畫出一張符文,且封印一顆星辰的力量。
這種修士,若是換了輪回洞前,秦川絕不會輕易相信。
可親眼看到古虛后,他對這種大能之輩,已有一些了解。
“能畫出封印一顆星辰的大能,已是驚人,可最終這符文卻被人干擾。
難以封印,而是燃燒形成了墨土,那么這干擾之人,又會是誰…”
深吸口氣,秦川沉默下來。
隨著他修為越高,眼界越開闊之時,就越發(fā)覺得自己渺小。
“對了,重瞳!”
這時,秦川突然想到了重瞳,左眼立刻血紅一片,落在那一團青黑色的土上。
這一看之下,秦川心神猛地震動。
他隱隱看到,這團泥土中,竟有一絲絲金色的氣息飄升。
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個又一個殘缺的微弱符文。
這些符文都是金色,更是散出一股唯有此刻秦川,才能感受到的強烈威壓。
在這威壓中,這些符文似化作一個又一個金色的小人,正在向著虛無畫著什么。
這威壓只有一絲。
但就是這一絲,讓秦川心神轟鳴,神識剎那不穩(wěn)。
他猛地閉上眼,阻斷了目光,散去瞳術(shù)。
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面色蒼白,許久才恢復(fù)過來。
睜開眼時,他的左眼一片血絲。
“感受到了吧?”
看著秦川蒼白的面色,王家老祖笑道:“當(dāng)年老夫來到墨土?xí)r,也曾發(fā)現(xiàn)這土的奇異。
我還聽別人說,你手中的土只是蘊含一丁點符文意志的泥土而已。
如果你真遇到當(dāng)年仙符所化的真灰,就不是心神恍惚那么簡單了。
而是…看之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