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黃德善心底越發(fā)緊張,正要開口解釋。
“黃大師,杜某只是想看一看丹藥而已,你既不愿給我看之前那枚。
那么只要給杜某看一眼,你親自煉制的其他丹藥,也可。
還望黃大師成全!”
杜姓中年男子深吸口氣,強(qiáng)壓下內(nèi)心的怒意。
為了親眼看到丹藥,他再次抱拳一拜。
此刻,黃德善心底早已開罵了,漸漸升起一股無力感。
他很想大聲地告訴對方,你之前看到的丹藥,就是老子煉的。
可如今四周所有人目光看來,甚至那四大族老都紛紛關(guān)注。
最重要的,是他身后那幾個小女子,也皆是如此。
這時(shí),四周的修士,也都開始聲援。
“黃大師,您就將丹藥取出給這外地丹修看看,讓他知道我們墨土丹修的厲害!”
“是啊黃大師,讓此人心服口服,如此才可能彰顯大師赫赫聲名!”
“黃大師,你就滿足這位自稱來自中洲丹師的愿望吧,也讓此人知曉大師威名!”
四周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個激昂高亢。
平日里他們這么說,都讓黃德善很是開懷得意。
可如今他們的話語,卻是讓黃德善心里幾乎哭了出來。
“我…我…”
黃德善內(nèi)心破口大罵,可表面上卻還要保持微笑。
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比哭還要難看。
尤其是看到秦川那里,似靦腆中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后,他越發(fā)覺得有些無法承受了。
只是此刻的黃德善,隱隱有些覺得,這靦腆的笑容,怎么越看越是眼熟。
但如今事態(tài)緊急,他來不及多想。
一咬牙,黃德善一拍納戒,將他在南域時(shí),這輩子煉制的一枚最好丹藥。
猛地取出,扔給了杜姓修士。
杜姓修士立刻接住丹藥,仔細(xì)看了眼后,皺起了眉頭。
他怒意再無法控制,在臉上彌漫,身體外更有波紋回蕩。
“黃大師何必連續(xù)羞辱杜某,你這丹藥雖說還不錯,可依舊還是粗劣。
根本就無法與你之前煉制的丹藥,能夠相提并論。
莫非到了這種程度,你還是不愿拿出真正自身煉制的丹藥么!
莫非杜某就真的沒有資格,去看一眼你的丹藥?
黃大師,你如此逼人,未免欺人太甚!
杜某…只是想親眼欣賞一下丹藥,難道這點(diǎn)要求,黃大師還不能滿足么?”
杜姓修士內(nèi)心有些憋屈,他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
“還請黃大師成全,這是杜某最后一次請求!”
杜姓修士再次壓下怒火,抱拳又是一拜。
這一拜,如同壓死黃德善最后一根稻草。
讓他這里心神崩潰,呼吸急促,這一刻驀然爆發(fā)。
“請求,請求,都是你奶奶的請求!!
丹藥老夫都給你了,你看的就是老夫親自煉制的。
我的丹道水平就這樣,怎么著吧,我就這樣了。
至于你之前看到的丹藥,那根本就不是老夫煉制的。
是他,是他煉的!!你惱火,老夫還惱火呢!”
黃德善暴跳如雷,右手一指秦川。
“你自己開始就認(rèn)錯了,還找我要丹藥,找他要去!”
黃德善臉色鐵青,一甩衣袖,轉(zhuǎn)身走向臺下。
他一臉憤怒,可心底卻是在搗鼓,飛速琢磨如何化解今日之事。
杜姓修士愣在那里,猛地轉(zhuǎn)身,看向秦川。
這一刻,不僅是他看向秦川,就連四大族老,也都大吃一驚,齊齊看向秦川。
還有四周的數(shù)百修士,甚至那位來臨的青年。
此地所有人,都在這一剎那,目光凝聚在秦川身上。
這些目光里,大都是驚疑不定,似對秦川這里無法確認(rèn)。
“那枚丹藥是你煉制也好,不是你煉制也罷。
不過今日之事,只能斗丹來找出杜某佩服的那位大師了?!?/p>
杜姓修士深深看了秦川一眼,目光緩緩移開,落在黃德善身上。
“黃大師,若杜某勝了此人,還望你不要再羞辱于我,給我看那枚丹藥?!?/p>
杜姓修士一臉認(rèn)真,緩緩開口道。
說完,他看都不看秦川,右手抬起一揮,直接就取出了丹爐。
黃德善嘴角一抽,整個人快要哭了。
他覺得自己都已經(jīng)這樣了,為何此人還是不信。
莫非是自己之前裝得太好,以至于到了如此程度,對方還執(zhí)意認(rèn)為自己是輕視。
就在這時(shí),秦川咳嗽了一聲,有些靦腆的開口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里的丹師。
方才輸給了黃大師,已被要求離開此城,不能和你斗丹了?!?/p>
秦川嘆了口氣,似覺得有些可惜。
此話一出,黃德善立刻面色一變,心底已有哀嚎。
“祖宗啊,你是我祖宗,能不能不這樣…”
一同面色變化的,還有之前開口將秦川驅(qū)逐此城的二族老。
此刻,這二族老面色難看,心底對黃德善那里有了埋怨。
暗道你黃大師拿出丹藥不就好了,何必如此曲折麻煩。
黃德善心里早已開罵,可罵來罵去,也不知該去罵誰。
他心底開始忐忑,更有悲哀。
杜姓中年男子皺起眉頭,他覺得這千水城怎么這么麻煩。
自己這里只是想看一眼那枚丹藥而已,可直到此刻,還是沒有看到。
他如今面色陰沉,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那位一同前來的青年。
這位始終關(guān)注這場丹道的青年,嘴角微微上揚(yáng),身子一晃,直奔黃德善那里走來。
可就在他腳步邁出的一瞬,千雪家族大族老腳步同樣邁出。
落下的剎那,一股波紋散開,站在了黃德善面前。
“千雪堯,雖然不知你為何沒死,但…”
“但什么?我沒死,是因老家伙心軟,可他心軟,卻不會影響到我的修行。
今日的我,也的確與千雪家族沒有關(guān)系。
我現(xiàn)在是西域血月部落的客卿,更是此番滅絕千水城的負(fù)責(zé)人!”
青年笑了笑,淡淡開口間,打斷了大族老的話語。
“而我這里,最早就聽說了這位黃大師,打算親自過來看看,此人到底在丹道上如何!”
隨著話音落下,四周修士立刻嘩然。
嗡鳴之聲回蕩時(shí),四位族老神色有些難看。
可在這千雪堯身邊的那位老者,此刻玄宗境九重天的修為,驀然散開!
一時(shí)間,形成了威懾,使得眾人都有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