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起走去了停車場,今天是歸晴開車載陶玖來的,蔣譽序看到歸晴拿車鑰匙,便看向陶玖說:“你開吧,她剛打球太累了,不安全?!?/p>
陶玖嘖了一聲,“蔣大律師考慮得還挺周到?!?/p>
“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是這么計劃的。”這件事兒,剛剛陶玖跟歸晴在更衣室就說好了。
作為一個追求者,考慮到這個層面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過蔣譽序這種鋼鐵直男能想到這些細節(jié),還是讓人有那么一點點驚訝。
歸晴這個當(dāng)事人沒什么反應(yīng),看了一眼蔣譽序之后,隨手把鑰匙交給陶玖,就去副駕坐了。
湛墨也問蔣譽序:“要不我也幫你開?”
蔣譽序:“不用,我沒問題?!?/p>
湛墨:“行,那我不管你了?!?/p>
讓后兩人各自上了車。
蔣譽序開在最前面,湛墨緊隨其后,歸晴和陶玖跟在湛墨的車后面。
陶玖打著方向盤看著前面的路,跟副駕的歸晴打趣,“沾你的光,姐妹也是體驗了一把開帕拉梅拉的感覺?!?/p>
歸晴:“又不是什么限量版豪車,說得好像你買不起似的?!?/p>
陶玖:“你贏一場球,心情這么好?”
陶玖明顯感覺到,她不僅說話語調(diào)輕快,甚至連尾音都是微微上挑的,聽著格外地幼稚。
歸晴“唔”了一聲,“那得看贏的是誰?!?/p>
陶玖:“也是?!?/p>
她笑著說:“你倆對打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給你放放水呢,結(jié)果第一盤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我都做好安慰你的準(zhǔn)備了,沒想到你最后還是贏了?!?/p>
歸晴勾唇,“鄙人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就是不服輸?!?/p>
陶玖:“那我可太了解了?!?/p>
她忽然產(chǎn)生了好奇心,“蔣譽序現(xiàn)在被你收得服服帖帖的,你會不會覺得膩?”
歸晴思考了幾秒,“還行吧?!?/p>
陶玖:“認真講,你會不會跟他結(jié)婚?”
歸晴搖搖頭,“難說。”
結(jié)婚是個長遠課題,現(xiàn)在她跟蔣譽序連戀愛都沒談呢,更往后的事情,她也沒去提前計劃。
走一步看一步得了。
……
餐廳很近,隨便聊了幾句就到了。
蔣譽序剛才打電話留了位置,四人去了二樓的卡座。
蔣譽序要了兩份菜單,很自然地給歸晴遞了一份過去,歸晴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歸晴點菜沒客氣,感興趣的都點了一次,也要了陶玖愛吃的金錢肚和蘿卜糕。
湛墨也要了幾道特色菜。
蔣譽序要了白灼生菜和清蒸蝦。
聽他點這兩道菜的時候,湛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和尚啊?!?/p>
蔣譽序:“和尚不吃葷。”
湛墨:“真不愛跟你一起吃飯?!?/p>
歸晴聽得笑了,她完全能理解湛墨吐槽的點——蔣譽序這個人在吃飯方面很像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人,翻來覆去吃那幾樣?xùn)|西。
統(tǒng)一特點就是寡淡無味。
為了保持皮膚和身材,歸晴在飲食方面也比較清淡,但偶爾也會允許自己放縱一下。
可蔣譽序不一樣,他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欲望。
或者說,他就愛吃寡淡無味的。
陶玖之前對蔣譽序這方面的事跡有所耳聞,今天聽見湛墨這么吐槽,忍不住湊近歸晴耳朵問:“他平時真的每天都吃這些?”
歸晴:“嗯?!?/p>
陶玖:“你之前周末在他那邊的時候都跟他吃齋念佛唄?”
吃齋念佛這個詞兒用的很好。
歸晴第一次在蔣譽序公寓過夜,早上跟著他吃了麥片和脫脂酸奶,中午吃了蝦仁豆腐牛油果糙米飯和一盤白灼生菜,晚上是法棍和雞蛋。
她當(dāng)時就想起自己前些年跟著言芝慈去寺廟拜佛時吃的齋飯了,吃完真是毫無世俗的欲望。
歸晴不會做飯,受不了蔣譽序的“手藝”時,她就會點外賣吃,大部分時間點的都是相對清淡的粵菜。
偶爾會吃點重口味的,比如螺螄粉、炒米粉或者是泡面。
每次她吃這些東西,蔣譽序必定會開窗戶通風(fēng),他這個人潔癖又龜毛,跟他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確實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但凡有點兒玻璃心都得被氣走了。
就比如有一次,他倆剛做完,她反應(yīng)比較大,床單弄臟了。
事后她靈魂出竅躺在床上恢復(fù)體力的時候,蔣譽序把她薅起來讓她去沙發(fā)坐著,然后把床上的四件套都換了一遍。
她靠在沙發(fā)里看著他換完四件套,準(zhǔn)備上去繼續(xù)睡。
結(jié)果,蔣譽序讓她去洗澡,理由是她出了太多汗,床單是新?lián)Q的,她就這樣睡上去會弄臟。
當(dāng)時她真是無語凝噎,殺人的心都有了。
……
打了一場球,體力消耗太大,菜上來之后,歸晴便動筷子了。
一共上了三屜蝦餃皇,歸晴言出法隨,一個人吃了一屜,很是滿足,之后又久違地吃了兩大叉燒,還吃了幾口糯米雞。
蔣譽序看著歸晴今天的食量,就知道她累壞了。
印象里還是第一次見她吃這么多。
歸晴心情很好,不僅吃得多,吃飯的時候還一直跟陶玖和湛墨聊天。
他們?nèi)齻€人都是相對外向的性格,一聊起來,打得火熱,從剛才的網(wǎng)球比賽聊到了喜歡的球員,又從網(wǎng)球聊到F1,最后又轉(zhuǎn)到了徒步,三個人都約著天暖和了去近郊徒步了。
蔣譽序的注意力全程都在歸晴身上,看到她臉上燦爛的笑,他忽然有種錯覺,今天不管別人朝她提什么要求,她都會答應(yīng)。
蔣譽序目光一沉,思忖幾秒后,拿起手機,發(fā)了一條消息。
“不好意思,我看個微信?!闭磕f著話,聽見旁邊的手機震起,朝歸晴和陶玖致歉。
本來以為是什么工作消息,結(jié)果一打開,居然是蔣譽序發(fā)來的。
湛墨擰眉,余光瞥了一眼蔣譽序,搞什么,誰家好人坐在一起還微信聊天,這是要說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看到微信的具體內(nèi)容,湛墨悟了。
還真是要做見不得人的事兒,而且需要他的配合。
湛墨回了個“OK”的表情:【請開始你的表演?!?/p>
放下手機,他繼續(xù)和歸晴陶玖聊剛剛的話題。
三個人又聊了幾分鐘,蔣譽序忽然放下筷子,雙手捂住了眼睛。
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都被蔣譽序吸引了過去。
湛墨瞄了一眼,這就開始了?
再看歸晴,她皺著眉,看著有點兒擔(dān)心。
湛墨按住蔣譽序的肩膀,“蔣律師,咋回事兒啊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