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渡被宋意懟得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他才自言自語了一句:“得,是挺般配?!?/p>
這兩個人在油鹽不進(jìn)方面屬于是天作之合了,只是宋意平時看起來軟趴趴的,導(dǎo)致人忽略了這一點。
宋意還沒消氣,“江總,你撮合錯人了,這些話應(yīng)該去找許小姐說。”
“許小姐?誰?”江不渡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問完之后才猛地想起什么:“你說許如雙?”
宋意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默認(rèn)。
“他跟許如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他早不喜歡許如雙了?!?/p>
江不渡看著宋意的側(cè)臉,剛剛被澆滅的那點兒希望又再次升了起來——沒提許如雙之前,江不渡真的要以為宋意對傅西京完全沒意思了。
宋意顯然是被他的話逼急了,才會口不擇言地提起許如雙。
這說明什么?她吃醋!
江不渡趕緊抓住這個機會跟宋意解釋:“這次許如雙放假回來是看Miki的,Miki當(dāng)初是她收養(yǎng)的,現(xiàn)在雖然是老傅養(yǎng)著,但也不能讓她們母女相見?!?/p>
“至于他倆,你放一萬個心,我用我的人品跟你保證,絕對沒事兒,該說的話,他早就說清楚了?!?/p>
宋意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決定以沉默來結(jié)束這個話題。
沒幾分鐘,車已經(jīng)停在了單元樓下。
宋意跟江不渡說了句“謝謝”,便迅速下了車,跟一陣風(fēng)似的走了。
江不渡看著宋意走進(jìn)樓宇門,無奈地?fù)u搖頭。
真像啊。
江不渡發(fā)動車子開出小區(qū),順手給傅西京打了個電話。
傅西京接起來,興致并不高昂,“有事兒?”
江不渡:“宋意這幾天見許如雙了?”
傅西京:“怎么了?”
江不渡:“見面的時候許如雙跟你一起?”
傅西京:“有問題?”
江不渡:“你覺得沒問題?”
“你跟許如雙之前那關(guān)系,現(xiàn)在又一起出現(xiàn),是個人都得以為你們和好了,你又不長嘴,宋意當(dāng)然要誤會了,她以為你一邊跟許如雙好著一邊又去撩撥她,會給你好臉色才怪,你特么這不就是渣男行為么?”說到最后,江不渡忍不住飆了臟話。
傅西京沉默了十幾秒:“她說的?”
江不渡:“她沒說,但我能看出來她很介意這事兒,吃醋,懂不懂?”
“你倆這悶起來死不開口的德行還真是像,今天要不是我激得她急了,她絕對不會說?!?/p>
傅西京再次沉默。
他想起了前幾次,宋意確實會冷不丁地在他面前提起許如雙。
他也問過她是不是吃醋,她否認(rèn)了。
再結(jié)合她的行為,傅西京只當(dāng)她是搬出來許如雙壓他而已。
眼下江不渡說了,他也不信這是吃醋。
江不渡從傅西京的沉默中讀出了些訊息:“你不信唄?”
傅西京:“看不出來?!?/p>
江不渡:“看不出來你不會試一試么!”
對于這些小手段,江不渡信手拈來,立刻噼里啪啦說了四五條。
最后收獲傅西京的一句“無聊”,以及掛電話的忙音。
傅西京正回味著江不渡方才在電話里的餿主意,手機又響了。
這次不是江不渡,是傅驍。
傅西京接起來:“你有事?”
“我剛才送喬喬回去的時候,聽見三叔說,邊城臨時接到通知,明天下午就要回部隊了,宋意好像還要去給他送機?!备凋攭旱土寺曇簦裆衩孛氐?。
傅西京垂著眼睛看著地板,“知道了。”
傅驍:“二叔你抓緊機會啊,趁情敵不在好好表現(xiàn)?!?/p>
傅西京:“管好你自己?!?/p>
傅驍:“我這是為了你好!”
傅西京:“掛了?!?/p>
他果斷掐斷了電話,隨后打開微信,給傅驍轉(zhuǎn)了二十萬。
傅驍發(fā)了一連串“謝謝老板”的表情。
——
宋意回家之后收到了邊城要回部隊的消息,便決定了去給他送機。
兩人住的距離有些遠(yuǎn),便直接約在了機場見面。
宋意跟邊城是前后腳到的。
她將路上買的小菜遞給邊城,這是這幾天聊天時,她記下來的他的喜好。
邊城看到那家店鋪的袋子之后很驚喜:“你記得?”
宋意點點頭,“還有帶湯的東西我沒買,只能等你回來再吃了?!?/p>
“謝謝?!边叧切χ退乐x,“下次回來一起去爬山?!?/p>
“好啊,到時候天氣應(yīng)該暖和了?!彼我庑廊淮饝?yīng),她還挺喜歡和邊城一起出去玩的。
兩個人在機場聊了幾句,邊城要去過安檢了。
走之前,邊城抬起手臂輕輕地抱了一下宋意。
宋意沒躲開,因為邊城的動作沒有任何侵犯的意思,不會讓她不舒服。
甚至,宋意還抬起手來回抱了他一下。
“一路平安,下次見?!彼我庹f。
……
看著邊城進(jìn)了安檢區(qū),宋意便拿出手機打算叫車。
剛剛將手機從包里掏出來,還沒解鎖屏幕,就一雙手搶走了。
宋意以為自己光天化日遇到了搶劫犯。
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見了傅西京。
宋意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但仔細(xì)一看,傅西京的臉色似乎更不好。
準(zhǔn)確來說,是憔悴。
他整張臉像是蒙了一層灰似的,眼下一片烏青,眼底都是血絲,嘴巴也發(fā)紫,有種隨時要死過去的感覺。
傅西京的身體一向很好,宋意印象中都沒見過他生病。
感冒都很少。
今天這是怎么了?
還有,他怎么在機場?
剛想到這里,面前的男人便將頭轉(zhuǎn)過去,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撕心裂肺,咳得眼睛都要出血了。
他不怕死在機場嗎?
宋意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看到熟人。
傅西京往前走了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宋意下意識地要甩開他,傅西京腳下一個趔趄,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宋意差點兒被他壓死:“……”
她的手抓住了旁邊的欄桿,勉強撐住他。
要不是傅西京現(xiàn)在一副要死的模樣,她都要覺得他是故意的了。
“難受……”傅西京靠在她身上,氣若游絲,“開不動車了,你能送我一下么?”
宋意蹙眉:“簡睿呢?”
傅西京:“我一個人來的。”
宋意:“那你把車停這里打車回去吧?!?/p>
傅西京:“我都這樣了,你幫我一下……不行么?”
可能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這話說得有些委屈。
聽起來很可憐。
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兒一樣。
宋意吸了一口氣,“我很久沒開車了,給你找個代駕吧?!?/p>
“不?!备滴骶┱f,“你開?!?/p>
宋意:“……你不怕死?”
傅西京直接暈過去了。
這回是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宋意身上,宋意差點兒被他砸倒。
幸好,路過的地勤幫她搭了一把手。
最后,宋意叫了代駕,和代駕一起把傅西京抬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