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京“嗯”了一聲,“宋意住院了?!?/p>
江不渡:“她怎么了?”
傅西京:“支原體肺炎,高燒?!?/p>
江不渡:“所以你去給人當(dāng)看護了?”
說完他又搖頭,“不對啊,蔣譽序應(yīng)該不會給你這個機會?!?/p>
江不渡嘴欠,傅西京懶得理他。
周啟生的關(guān)注點則不同:“嚴(yán)重么?怎么病的?”
“應(yīng)該是著涼了。”傅西京揉了揉太陽穴,他昨天一整夜沒休息,現(xiàn)在頭有些疼了。
周啟生:“你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傅西京還沒說話,江不渡就接茬:“能怎么樣,我看宋意挺煩他的,鐵定給不了他什么好話?!?/p>
江不渡上次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宋意咄咄逼人起來是什么狀態(tài)了,分分鐘把人噎死。
傅西京鐵定是拿她沒辦法。
“我在追宋意?!备滴骶┏烈髌?,用最波瀾不驚的口吻拋出了一記炸彈。
周啟生:“……”
江不渡:“哈?追?你怎么追?”
他就納了悶了,“當(dāng)男小三,公開跟邊城宣戰(zhàn)?你這樣宋意會更煩你吧,一個女人不喜歡你的時候,你所有的付出都——”
“你哪里看出她不喜歡我的?”傅西京冷著臉打斷江不渡。
江不渡“嘁”了一聲,“你倒也不用破防,大家都是兄弟,我又不會嘲笑你?!?/p>
傅西京:“她在羅馬的時候就喜歡我了,我確認(rèn)過了?!?/p>
江不渡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試探溫度:“在夢里確認(rèn)的?”
傅西京直接拍開他的手,“不會說話就閉嘴?!?/p>
周啟生倒是沒有多言。
傅西京方才的口吻和態(tài)度都這么篤定,想必應(yīng)該是找到了能直接證明這件事情的證據(jù)。
周啟生比較關(guān)心的是:“邊城那邊,不好辦吧?”
傅西京看向周啟生,“你安排幾個人幫我盯著他?!?/p>
“他下次回北城,第一時間告訴我?!?/p>
周啟生:“明白?!?/p>
江不渡:“怎么著,您這是還要當(dāng)面跟人宣戰(zhàn)呢,真有你的?!?/p>
傅西京拽了拽領(lǐng)帶,沒有接話。
當(dāng)面宣戰(zhàn)倒也不至于,但有些話的確要先跟邊城說清楚。
要分手,只能讓邊城提。
“行吧,退一萬步說,就算宋意喜歡你,她也不可能為了你跟邊城分手,你倆之前的事兒……”江不渡話鋒一轉(zhuǎn),“要不我安排個人去勾引邊城吧?!?/p>
傅西京眼皮跳了兩下,轉(zhuǎn)頭看向江不渡,目光看著有些陰森。
江不渡:“你不覺得這樣最靠譜么?都當(dāng)男小三了,就別來正人君子那一套了?!?/p>
“你別亂來。”傅西京只給了江不渡一句警告。
江不渡:“行,聽你的,那你就繼續(xù)正人君子吧?!?/p>
江不渡倒不是給他潑冷水,只是覺得,若是不采取什么策略讓宋意和邊城先分手,傅西京就算想追都得偷偷摸摸的。
還有。
就算宋意真的在這個過程里被她感化了,蔣家那邊怎么解釋?
當(dāng)年羅馬的事情就是一個雷。
蔣疆若是知道自己失散多年的寶貝女兒因為被人騙光了錢跟了傅西京,不知道得有多心疼。
不舍得責(zé)怪女人,那這氣就只能撒到傅西京身上了。
若是傅西京再多一條“拆散宋意和邊城”的罪名,他還想給蔣疆當(dāng)女婿,就是天方夜譚。
江不渡覺得安排個女人去勾引邊城劈腿才是王道。
抬高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抹黑情敵。
雖然卑鄙但是有效。
偏生傅西京不聽勸,非要來正人君子那套。
哎,救不了。
——
傅西京在醫(yī)院待到了天黑。
昨天他一夜沒睡,周啟生和江不渡便讓他回去休息了,兩人留下來給沈征守夜。
宋意的病房就在樓上。
走之前,傅西京去她病房門口看了看。
房門緊閉著。
傅西京沒進去,站了一會兒就轉(zhuǎn)身走了。
傅西京的車停在地庫,他乘電梯到了B2,往停車位走的時候,忽然瞥見了角落里一道女人的身影。
傅西京眉頭皺起,表情變得嚴(yán)肅。
他抬頭看了看附近的監(jiān)控,她剛好在監(jiān)控死角。
傅西京沉著臉走上去,高大的身軀擋在了她面前。
岑似雪忙著觀測身后的情況,并沒有注意到傅西京。
被他攔住去路之后,岑似雪的表情有些僵硬。
她抬頭看著傅西京,半晌都沒找回聲音同他打招呼。
她跟傅西京不熟,私下來往少之又少,但他這個人氣場凜冽,這樣站在對面,壓迫感太強了。
“你來做什么?!备滴骶┐鬼蛄恐蒲?/p>
車庫里光線昏暗,但不難看出她發(fā)白的臉色,連嘴唇都毫無血色。
“沈潯讓我來看看沈征的情況?!贬蒲┢菩?,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只是,這種蹩腳的理由,根本不可能騙過傅西京。
傅西京輕笑了一聲,“是么,那我打電話問問?!?/p>
“……傅總。”岑似雪的聲音里染上了幾分慌亂。
傅西京將手機捏在手里把玩,眼底沒什么溫度:“你知道什么?”
岑似雪答非所問:“沈征他……醒了么?”
傅西京:“再問一遍,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盯著岑似雪,像是在審問犯人。
“我不知道?!贬蒲┩笸肆艘徊?,“我只是擔(dān)心他?!?/p>
“岑小姐?!备滴骶╊㈨?,語調(diào)凌冽,“你的言語和行為很矛盾,我不是沈征,不會因為你的示弱就打消對你的懷疑,如果他的車禍跟你有關(guān),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岑似雪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她沉默了很久,最終掙扎著說一句話:“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他?!?/p>
傅西京冷笑,“我沒有興趣傾聽你的心路歷程,不管你是主動選擇還是有難言之隱,我都沒有理解你的義務(wù)?!?/p>
“回去吧,你這個時候過來被人看到只會給他添麻煩?!备滴骶︶蒲┫铝酥鹂土?。
他態(tài)度強硬,不容置喙,岑似雪斟酌許久,只能照辦。
走之前,她仍然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他醒了么?”
傅西京:“與你無關(guān),走吧?!?/p>
岑似雪攥緊拳頭,在傅西京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下上了車。
傅西京看著岑似雪的車開出去,才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停車位走。
在沒確定車禍的來龍去脈時,他不會讓任何可疑的人靠近沈征。
……
岑似雪將車開出醫(yī)院,想起傅西京方才壓迫感十足的眼神,掌心和額頭都出了汗。
她耳邊回蕩著傅西京的話,心跳得越來越慌。
嗡嗡——
手機震動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岑似雪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沈潯”二字,深吸了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看到了么?他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