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從后視鏡看著他消失的,他那副表情,怎么感覺像她把他欺負了?
有點鬧心。
她適應了一下車子才慢慢啟動。
幾分鐘后停在玫瑰園外,打了修理廠給的車主電話。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踩著滑板車出來,跟她交接:“車主不在,我是他管家?!?/p>
許輕宜看著自己一雙連輪滑都不會的腿,汗顏。
她打了快車去地鐵站,到海濱倒兩趟地鐵,一共十二站,下了地鐵還有五公里到公寓。
外面下雨了,一輛共享單車都沒有,她又忍痛打車,結果左等右等,都沒車。
天色逐漸暗下來,許輕宜干脆搖著雙臂攔車。
巧了,一輛車打著燈靠邊停過來。
她以為是看到她了,小跑上前敲了車窗。
窗戶降下來,看清車里的男人時,許輕宜有點愣。
沈硯舟大概也沒想到又是她,沉淡的表情,“有事?”
下一秒看了外面的雨,又直接把車門打開了,“上來?!?/p>
這次輕宜進的是副駕駛。
“安全帶?!鄙虺幹厶嵝?。
“哦。”她一邊系,一邊偷偷看他,發(fā)現(xiàn)他手上夾著煙,沒點燃。
這會兒又放了回去。
所以,他停車不是給她停的,是準備抽煙?
輕宜有點尷尬,說了個“謝謝。”
沈硯舟沒理她,已經(jīng)慢慢啟動車子。
四五公里的路程,他開得慢,眼看著公寓終于快到了,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許輕宜試探的看了看他,“怎么了?”
他靠回座椅,沒表情,“拋錨?!?/p>
許輕宜也不知道真假,客氣的笑笑,“沒關系,我走兩步就好,謝謝你!”
握上門把手準備推開車門,她又頓了頓,回過身,“那個……”
她在想,昨天餐廳的客人偷拍裙底的事。
她大概是那個女主角。
他確實幫了她,而她昨天態(tài)度很不好。
話到嘴邊,許輕宜略微張大眼,“你……流血了?”
他沒說話,淡漠的看著她。
許輕宜既然看到了,本來就有歉意,做不到不管。
她解開安全帶從座位爬過去,拿紙巾幫他擦手臂上的血。
湊近才發(fā)現(xiàn)他的顴骨青著,嘴角裂了。
許輕宜微微的愣,難怪他心情不好,“沒事吧?”
該不是被富婆的老公揍了?
簡單的三個字,沈硯舟目光暗了又暗,盯著她,“你在關心我嗎?!?/p>
許輕宜動了動嘴唇,“嗯,不行嗎?昨……”
“不是挺討厭我的?!彼蝗淮驍嗨?,表情冷冷。
許輕宜抿了抿唇,刪他兩次確實會讓人誤會。
“沒有。”她很確定的看他眼睛。
吃苦耐勞,見義勇為,還讓她敏感,確實沒有讓她討厭的理由。
“下去?!彼麉s突然變臉,很明顯的冷漠。
許輕宜有點氣,狗咬呂洞賓?關心他有必要這么兇?
算了,昨天她也不識好歹,扯平了。
不過許輕宜決定把話說完,“昨天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是壞人?!?/p>
“嘗嘗么?”男人嘴唇碰了碰。
什么?
許輕宜看著他唯一有動作的嘴唇。
他說:“壞不壞,嘗過才知道?!?/p>
她的腦袋忽然被他一個大掌扣住,往他的方向一壓,直接吻了她。
許輕宜對他的碰觸極度敏感,全身又一次電流躥過,雙手本能的撐在他肩上。
他吮咬她的唇,惡劣又霸道,“給過你機會了不走。”
掙扎的念頭在她腦子里很微弱,身體更是誠實。
她想要他。
許輕宜的皮膚饑渴癥先前其實治愈了的,碰到其他男性并沒反應。
除了他。
一個吻讓她喘息難忍。
“走不走?”他稍微松開她,又問了一次。
許輕宜下意識的去吻他的唇,“你住哪?”
沈硯舟近距離看著她的迷離,故意道:“沒房,住修理廠。”
許輕宜一雙貓眼波光粼粼,“去我那?”
她在吻他,笨拙,勾人。
沈硯舟喉結深深滾動,忍了幾秒,扣著她的臉吻得很深,突然解開安全帶。
下了車,繞到她那邊,直接把她抱下去,頂在車身又是一個烈性吻。
他拉她準備走的時候,許輕宜抬起手臂羞恥的捂臉,聲音有些抖,“我,腿軟?!?/p>
沈硯舟像是笑了一下,彎腰抱起她。
他臂力很好,一路回公寓,穩(wěn)得好像都不怎么喘,那股性張力讓人想入非非。
電梯里他作勢俯身吻她,許輕宜用殘存的理智推了他,“這里不行?!?/p>
她畢竟要長住,不想被人偷窺隱私。
沈硯舟沒強求,壓著沉重的呼吸,終于抵達六樓,門口,許輕宜被他放下。
她輸入密碼開門,門打開的瞬間許輕宜被推著抵在鞋柜墻邊。
起初的吻風卷云殘,后來,他其實很耐心。
許輕宜想到那天,戳了戳他,“你……能戴手套嗎?”
男人赤熱的眼看著她,“你確定是手套,不是安全套?!?/p>
她微咬唇。
沈硯舟懂了。
像是笑了一下,吻到她耳際,啞著聲,“我很干凈?!?/p>
整個過程,她很放松很享受,幾度小死過去。
作為設計師,她給設計品最多打滿分,給沈硯舟101分。
多一分也不怕他驕傲,他讓她體驗到了另一個新世界。
外面的雨下到半夜。
他們也到半夜。
弄臟的床品都是沈硯舟換下來拿去洗的。
清洗、收拾完,許輕宜躺在了新?lián)Q的干凈床單上。
她靠在床頭,“你心情不好嗎?”
“沈硯舟?!彼f,“我的名字?!?/p>
他挺會,還特地用他濕漉著的指尖在床單上寫給她看。
許輕宜看得心里發(fā)癢,禮貌的評價,“好聽的?!?/p>
沈硯舟不知道在笑什么,突然認真的說:“現(xiàn)在心情好了?!?/p>
她點點頭,“你……我這兒沒住過異性,要不你回修理廠?”
他看了她幾秒鐘。
許輕宜以為他會生氣,下著雨,又這么晚,她多少有點兒爽完不認賬的感覺。
結果他說:“不留異性住宿是好習慣?!?/p>
又問她:“你一個人行嗎?”
輕宜笑笑,“又沒事做,我會一覺睡到明天中午?!?/p>
“不上班?”沈硯舟問了一句。
她沒搭腔,他也就沒多問,拿了自己的衣服,頭發(fā)都沒擦。
走了兩步,沈硯舟回頭看她,“微信放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