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許輕宜才想起來問他:“你怎么會過來?”
“老胖和這家人認(rèn)識?!?/p>
老胖就是修理廠里那個胖胖的光頭大叔。
沈硯舟沒說的是,海濱區(qū)這個度假區(qū)出點(diǎn)什么他都會知道,更何況她在這里。
許輕宜:“那你到時候問問小孩的情況?!?/p>
“嗯?!鄙虺幹埸c(diǎn)頭,“到時候給你弄一面錦旗。”
她用下巴磕了他的后背,“你別亂說,我可沒有那個意思?!?/p>
她不想出名,最怕的就是出門碰到人還要打招呼。
“真的,我只是想知道小孩有沒有事?!?/p>
沈硯舟點(diǎn)點(diǎn)頭,“好?!?/p>
他們倆回到修理廠的時候,看到時卿就站在修理廠門口馬路邊。
許輕宜讓他把摩托車停了下來。
“你怎么在這兒?”她最近幾天忙得沒打游戲,跟時卿當(dāng)然也沒聊微信,不知道他怎么出現(xiàn)在這兒。
時卿把她上下看了一遍,“怎么這幅樣子?”
頭發(fā)還濕漉漉的。
沈硯舟在旁邊態(tài)度像個熱心陌生人,問她:“店里有吹風(fēng)機(jī),你用嗎?還是回家去吹?”
許輕宜這個樣子要是回家,時卿就要跟著回去了。
“現(xiàn)在吹吧,免得感冒?!鄙虺幹蹘退隽藳Q定。
許輕宜順勢說:“謝謝?!?/p>
她簡單跟時卿說了一下在公園散心救了個小孩,所以全濕了。
時卿滿臉愕然,“你還會游泳?”
許輕宜會的東西好像還挺多的,而且總會讓人覺得驚訝。
反正時卿都很驚訝,比如她玩游戲不光玩得好,打野居然比男生還溜,那是很考驗手速、思維和反應(yīng)力的位置。
再比如她會跳舞,而且很好看,不媚也不風(fēng)塵,氣質(zhì)獨(dú)絕。
沒想到竟然還會游泳,敢直接去河里救人。
時卿是個旱鴨子。
沈硯舟送吹風(fēng)機(jī)出來的時候,時卿正滿臉崇拜的看著許輕宜,“你教我游泳吧,按課時收費(fèi)怎么樣?”
“就這么說定了?!睍r卿自顧決定。
然后問沈硯舟:“你們這附近有游泳館的吧?”
沈硯舟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沒聽說?!?/p>
他指了指遠(yuǎn)處的方向,“那兒就是海,你直接下去更方便?!?/p>
時卿:“我是學(xué)游泳又不是找死?!?/p>
沈硯舟進(jìn)去的時候,眼神稍微在許輕宜那兒掃過,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答應(yīng)。
許輕宜吹頭發(fā)的時候時卿一直等著。
等她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jī),直接問:“去看看游泳館?”
對她來說,只要有錢賺,只要不犯法,確實沒什么好挑剔。
不過,許輕宜稍微猶豫了一下。
時卿直接伸出五個手指:“我比較笨,一節(jié)課500,每節(jié)兩小時,怎么樣?”
“我也就周末有空,拿了個offer,在市里呢,下周一開始上班。”
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給她說這個事,以后除了周末多半沒時間玩游戲了,所以過來把上次欠她的飯請了。
許輕宜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了。
她對錢真是沒有抵抗力。
何況,教人游泳比她任何一個兼職都輕松,畢竟她水性頂級。
又笑著問他:“你還有朋友要學(xué)游泳的嗎?”
時卿挑眉。
有是有,但她不喜歡跟別人一起上課。
“你要是想多教幾個學(xué)生,我給一千五,等于教三個?”
許輕宜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人傻錢多了。
“你一個月多少工資敢這么花?”
時卿笑,“不多,都往你這兒花,反正夠?!?/p>
許輕宜看了看他,如果完全是陌生人,她可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突然有些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家可能條件比較好,或者你這一行掙得多,但……你還年輕,現(xiàn)在不明白有急事的時候錢有多重要,別月光,每個月攢一點(diǎn),沒壞處?!?/p>
時卿原本是開玩笑的,看著她這么認(rèn)真,眼角的笑逐漸彎起來。
“行,聽你的,但該花的也得花,比如游泳。這個能救命?!?/p>
最后許輕宜是答應(yīng)了,但只收市場價,一小時一百。
“行了,走,請你吃飯?!睍r卿一臉哥們之間的豪爽口吻。
許輕宜回頭看了沈硯舟,把吹風(fēng)機(jī)遞過去,“謝謝了。”
沈硯舟只點(diǎn)了一下頭,拿著東西又進(jìn)去了。
等她坐上時卿的后座,才轉(zhuǎn)過身來看。
到差不多的地方,許輕宜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路口“你停那兒,我先回去換衣服,你先去定位置排隊吧,不然天黑都吃不上飯。”
她安排得恰到好處,時卿都找不到理由送她去住處,只得應(yīng)了。
“那你換完打我電話,過來接你?!?/p>
“不遠(yuǎn),我自己走過來就行?!?/p>
許輕宜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看到那輛外省車沒在了。
時卿把位置選在了烤肉店,太合她心意了,她前兩天就想吃。
一頓飯吃得很開心,時卿還挺照顧人,基本上都是負(fù)責(zé)烤肉、弄菜,讓她先吃。
中途許輕宜收到過沈硯舟的微信,問她回去沒有。
她說沒有。
他說:【那件外套里有東西我最近用得著,等你哪天有空幫我送一下?】
詢問口吻。
許輕宜抿了一口果汁,【后天吧,我聯(lián)系你?!?/p>
明天她想弄一下升級設(shè)計。
沈硯舟沒再打擾她。
那晚回去之后,許輕宜回想在摩托上跟沈硯舟聊到用品的場景。
她做這一行一直都是偷偷摸摸,是因為不被人理解,但今天沈硯舟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她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異性坦然的聊到這個東西,是一種讓她很安心、有被理解和尊重的感覺。
睡前,她拿了手機(jī),有想和沈硯舟說點(diǎn)什么的沖動。
但是打開聊天框之后,清醒了,終究還是覺得她這職業(yè)說多了不好。
到第三天,許輕宜把送外套的事兒給忘了。
因為上午時卿過來,去看了游泳館。
之后吃了個面,送他回去然后回家鉆進(jìn)了小隔間。
一直到晚上,她出來后彌戀和時卿在微信和游戲里瘋狂邀她。
月底了,這倆都著急上分,都要抱她大腿,看在陪玩費(fèi)的份上她也只能上號。
這個時間段每贏一局都很難,巔峰榜就跟高考的分?jǐn)?shù)一樣,哪怕是一分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對女玩家的友好度更是降低,這不,許輕宜選了打野,剛開局因為「彌」局內(nèi)打字喊她一聲“寶貝”,就被罵了。
許輕宜直接關(guān)閉聽筒。
“這破游戲是真惡心了,一女的你打野能打明白嗎?”
梁方霖氣得想刀人,“這他媽兩千五百分的局!狗情侶秀恩愛去二百五十分不行嗎?”
胖叔喝著茶,聽著梁方霖罵人,搖搖頭,“一個游戲看你急的?!?/p>
“我?guī)p峰榜第五要拿獎金的!”梁方霖能不氣?
胖叔也不懂,只是隨口一句:“這隔著網(wǎng)線呢,你就知道人家是女孩?”
梁方霖:“就這昵稱,七七,這踏馬不是女的?”
沈硯舟算著賬,筆尖頓住,抬眼看向梁方霖,“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