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睡得很沉,或者說她操控自己的夢,設(shè)定他就是別醒。
他真的只有她摔下來的時候動了動,這會兒依舊沉睡,任由她摸也沒反應。
許輕宜想從他身上起來的,但他總像有魔力的吸鐵石。
她不負責任的想,反正是在夢里,親一下是不是沒關(guān)系?
她現(xiàn)在身體想貼近他,需要他,就一會兒就好了。
開始時,許輕宜只是克制的親沈硯舟的脖頸。
一點點的挪到了喉結(jié)。
沈硯舟昨晚在她睡著后洗澡了嗎,身上很香,淡淡的,清清爽爽的。
她就像是嘗到甜頭的食蟻獸,吃了一點想吃更多,終于還是吻到了嘴唇。
許輕宜一直覺得沈硯舟的唇形很漂亮,看著是薄唇,親著卻很有質(zhì)感。
如果他長得不這么好看,就算她的皮膚饑渴會對他犯病,或許她都能克制的,所以不能全怪她對不對。
太好親,她一點都不滿足。
舌尖探入的時候,沈硯舟一雙眼稍微睜開了縫隙,看了她兩秒。
許輕宜也只停頓了小半秒,和他對視了短暫的時間后,她繼續(xù)閉上眼。
吻他。
腰上多了一雙溫熱的大掌。
她昨晚被歹徒入室之前,就換了衣服準備睡覺的,現(xiàn)在身上還是那條睡裙。
她也是個喜歡裸睡的人。
全身上下的火自然而然、毫無阻礙的被點了個遍,節(jié)奏一點點的被他掌控。
一個吻綿長而徹底,越來越急越來越深。
許輕宜終于被沈硯舟一手扣著腰,一手托著腦袋翻身交換了位置。
在她躺到地鋪上的那一秒,沈硯舟的吻追隨而來,已經(jīng)是最情濃的邊緣。
許輕宜突然不想讓這個夢醒了,上次之后她一直沒有過,最近工作都磕磕絆絆。
正想著,她驀地睜開眼。
看著近在咫尺的沈硯舟的臉,她第一秒仍舊在懷疑這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夢,視線在他臉上來來回回。
“沈硯舟?”
“嗯?!彼直蹞卧诘厣?,氣息很近,聲音很啞,“弄疼了?”
??!
許輕宜夢里的那根弦斷了。
她直接推了沈硯舟,然后從他懷里滾到地上,跑了。
許輕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收拾的東西,怎么洗的臉,怎么裹上的風衣。
背上包包,拎著小箱子準備出門的時候,沈硯舟還在地上,一臉欲求不滿,異常難忍的惺忪臉。
她也沒好哪兒去,甚至比他更難受,畢竟她有病。
這個狀態(tài)就像她病了,藥都含到了嘴里,又吐了出去。
許輕宜只能直接關(guān)門走人。
一口子離開修理廠,走了得有五百米,終于停下來大喘氣。
給沈硯舟發(fā)了個信息:【謝謝收留】
沈硯舟倒是給她秒回了一個句號。
酒店退房基本都是兩點,她不打算這么早去問有沒有房間。
先去吃個早餐。
路邊攤太冷了,堂食只有海邊餐廳開得最早。
馬敘看到她過來,詫異,“這是回老家去?”
許輕宜禮貌的笑笑,沒多說,然后點了早餐。
老板還給她送了一杯喝的。
馬敘出去抽了根煙,一邊給沈硯舟打電話過去。
對面接通的時候上來就夾槍帶棒:“大清早擾人清夢,活該你這輩子沒老婆。”
馬敘:?
不是,哥……“說的好像你有一樣?”
“許輕宜在我這兒吃早飯呢,說回老家相親,你知道?”
對面靜默了兩三秒,然后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很快就是關(guān)門聲。
真快。
馬敘挑著眉掛了電話,轉(zhuǎn)身吩咐后廚做一份沈硯舟的早餐。
許輕宜消磨時間,蹭人家的空調(diào),沒想好一會兒去哪,所以吃得很慢。
視線漫無目的的掃過窗外,看到沈硯舟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然后埋頭吃自己的,但愿他看不見她。
她真的以為剛剛是做夢,說了也沒人信,沒法解釋。
沈硯舟卻直接坐在了她對面。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那一套,很干凈,也穿得十分隨意,說好聽了是類似日系疊穿,說不好聽是亂套一通,全靠顏值撐著。
沈硯舟的早餐很快也端過來了。
他看了一眼煎得金黃的雞蛋,對馬敘發(fā)難:“廚師睡著了?換溏心蛋?!?/p>
馬敘賠著笑臉,盡職盡責的道歉,“不好意思舟哥,馬上給您換!”
即將拿走煎蛋的時候,馬敘看了許輕宜,“許小姐,你介意幫我把這個煎蛋吃了嗎?免費。”
他們家餐廳里什么都貴,許輕宜沒點煎蛋,雖然她很想吃。
馬敘直接給她放下了,“就當幫廚師減個差評了,謝謝啊!”
許輕宜:……
等馬敘走了,她發(fā)現(xiàn)沈硯舟看著她。
冷不丁問:“你要回老家?!?/p>
她不明所以,回什么老家?
下一秒,許輕宜突然警覺,他莫名其妙知道很多她的信息,是不是也……
“你知道我老家在哪?”
難道也知道她的家庭狀況?
她的家庭,許輕宜一度都覺得那是一道布滿瘡痍的羞恥,破爛不堪,讓她低人一等,喘不過氣。
她拼命賺錢、攢錢,就是為了有底氣徹底改變自己的背景。
短短兩秒,許輕宜臉色都有些白了。
沈硯舟看了她一會兒,淡淡道:“我上哪知道。”
她嘴里的早餐才終于咽下去,端起杯子慢慢抿著,平復自己。
“我以為你要回去,公寓幾天內(nèi)弄不好,你也不可能住酒店,這周圍都貴?!鄙虺幹圻叧赃吢f話。
確實是。
大酒店日均千元,公寓如果維修十天,一萬打底。
她住不起。
沈硯舟隨口提起,“你要是不介意,中午可以去我游艇上,我最近不用?!?/p>
“晚上你回修理廠,我住梁方霖那兒去?!?/p>
許輕宜不說話,是因為她沒有理由一直麻煩他。
那個游艇她在他朋友圈看到了,不便宜,那么新她怕給人弄壞了。
好半天,她問:“有條件嗎?”
沈硯舟吃早餐的動作停住,看她。
她對視了會兒,低頭看煎蛋。
“你付租金吧,一天七十?!鄙虺幹壅f。
許輕宜是財迷,憑能力掙錢她很開心,同樣,憑能力用錢去解決事情也讓她開心且樂意。
許輕宜:“你說的是游艇,還是修理廠的房間?”
沈硯舟:“那就兩處收一百四。”
她心里打著小算盤,“那我晚上也選擇住游艇的話,是不是一天就只收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