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隨意選擇肉身和意識形態(tài)進(jìn)入,并且可以感知外界的動靜后,蘇郁白也放心下來。
空間不大,只有八畝地左右。
黑土地占了4畝,青草地占了3畝,上面還立著一個小木屋,剩下的就是那潭充滿神秘色彩的靈泉。
小世界能夠縮短農(nóng)作物和牲畜的成長周期,時間比例是1:50。
小木屋則是倉庫,是一個完全靜止的空間。
大致了解隨身小世界的情況后,蘇郁白沒有繼續(xù)待下去。
可是現(xiàn)在最當(dāng)務(wù)之急的,是弄到食物。
家里的救命糧,被他拿去換了賭資。
他必須要帶食物回去,不能在讓娘吃觀音土,不能在讓家人忍饑挨餓!
從空間出來,蘇郁白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后山奔襲,身形矯健,仿佛一只獵豹。
雖然是深夜,還是風(fēng)雪交加的天氣,但是蘇郁白卻不受任何影響。
感官放到最大,凡是所過之處,一道道信息在腦海中浮現(xiàn)。
野生菌的最佳采摘時間,崖柏木的紋理走向,空氣的濕度...
行至半路,蘇郁白突然停下,低頭看向靴底碾過一截被啃得參差不齊的柞樹根。
“找到了!”
斷口處的木質(zhì)纖維還泛著青,滲出的樹汁在枯葉上洇出暗黃的圓斑。
樹汁早已凍成了琥珀色的冰晶,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這是野豬啃食的痕跡,最多不超過六個小時。
順著樹根往前走了幾步步,腐葉堆里露出幾簇黑白相間的硬毛,比家豬的鬃毛短些,卻帶著森冷的金屬光澤。
幾個梅花狀的腳印映入眼簾。
雖然已經(jīng)被風(fēng)雪掩蓋了一些,但擁有追蹤技能的蘇郁白腦海中自然而然的蹦出了相應(yīng)的信息。
蹄印像梅花的動物很多,蘇郁白之所以能一眼就分辨出來。
是因?yàn)槊坊_印也分很多種。
而野豬的蹄印是最好分辨的。
捏起黑白相間的硬毛搓了搓,一絲殷紅出現(xiàn)在指腹上。
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快步往前走去,沒一會,就看到一朵猩紅的冰花。
受了重傷的野豬,200斤左右,而且傷到的還是后腿!
和上輩子自己知道的信息并沒有什么出入,蘇郁白松了口氣。
如果是一只完好無損的野豬,蘇郁白就算再有經(jīng)驗(yàn),沒有趁手的家伙,也不敢貿(mào)然去招惹。
可如果是受了傷的,那就不一樣了。
蘇郁白根據(jù)野豬的行走軌跡,仿佛一只猿猴一樣,在林中靈活。
半個小時后,蘇郁白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yàn),后發(fā)先至,來到了野豬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從背簍里取出粗麻繩,在一顆大樹下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陷阱。
用枯枝和新鮮樹根快速做好偽裝,蘇郁白找了個地方貓起來,呼吸逐漸和風(fēng)雪重疊。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山林中萬籟俱寂,只有風(fēng)雪的呼嘯聲。
睫毛很快結(jié)滿冰霜,模糊了視線。
熱氣在鼻尖凝成冰球,安靜地等待著獵物上鉤。
突然,風(fēng)聲里傳來枯枝斷裂的細(xì)微脆響。
蘇郁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在雪幕中,兩道雪霧緩緩飄來。
那是野豬呼出的熱氣在低溫中凝成的冰晶。
獠牙刺破雪幕的瞬間。
陷阱發(fā)動。
“嗷——!”
野豬的聲音里滿是劇痛與暴怒,在寂靜的冬夜里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早有準(zhǔn)備的蘇郁白拎著柴刀從藏身出沖了出來。
麻繩困不住野豬多長時間。
也正如他所料,被吊在空中的大家伙拼命的掙扎,麻繩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聲音。
然而蘇郁白已經(jīng)沖到野豬面前。
眼中滿是冰冷,柴刀斜著插向野豬的脖頸。
一股滾燙的熱流噴濺在手上,蘇郁白的角度十分刁鉆,挑選的是野豬身上最薄弱的地方。
野豬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山林。
捅完這一刀,蘇郁白果斷抽身而退。
下一秒,緊繃的麻繩崩斷,野豬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蘇郁白頭都沒回,快速在山林中穿梭。
野豬一邊爆發(fā)慘叫,一邊后面橫沖直撞。
五分鐘后,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沉悶的響聲。
蘇郁白也隨之停下腳步。
不過卻沒有第一時間靠近。
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鐘,確定野豬已經(jīng)徹底凉了,他這才走過去。
將野豬收入空間,蘇郁白壓下心中的激動,立刻起身離開。
山里的野獸對于血腥味很敏感,不能久留。
蘇郁白下了山,先回家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來過之后,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要去黑市,將野豬換成錢。
.
向陽公社的黑市,是整個縣城最大的黑市之一。
這里離縣城近,又靠著山,偶爾會有一些野味被拿到黑市賣,每一次都會遭到瘋搶。
平常只能在供銷社看到的東西,在這里也能看到。
他來到黑市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微微放晴。
這時候也正是黑市最熱鬧的時候。
剛走進(jìn)黑市就被攔住了。
“買還是賣?”
蘇郁白知道,這是黑市的規(guī)矩,買東西不用掏錢,但如果進(jìn)去賣東西,要掏攤位費(fèi)。
“賣,也買!”
“但是我得賣了,才有錢買!”
“不行的話,我就拿回去自己吃。”
兩個黑市的負(fù)責(zé)人走進(jìn)后,被滿臉血污,渾身臟兮兮的蘇郁白嚇了一跳。
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蘇郁白掀開的背簍,看到里面的東西,都是瞳孔一縮。
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肉啊,黑市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葷腥了...
“那你進(jìn)去吧,賣了東西記得補(bǔ)上攤位費(fèi)?!?/p>
蘇郁白背著背簍走進(jìn)黑市,找了個比較顯眼的地方坐下。
將自己在空間切割好的野豬肉擺放在面前。
黑市的人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
畢竟要防著公安時不時的突擊。
所以當(dāng)蘇郁白把野豬肉拿出來的時候,就被人圍了起來。
“兄弟,野豬肉怎么賣?要錢還是要票?”
“小兄弟,野豬從哪里打的?還有沒有?”
“你閃開點(diǎn),兄弟,給我來一塊?!?/p>
“你要你麻痹啊,滾,就特么不讓?!?/p>
一雙雙炙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蘇郁白面前的野豬肉,口水都在瘋狂分泌。
看著周圍一群人眼睛都發(fā)綠的樣子,繞是蘇郁白擁有未來幾十年的記憶,也有點(diǎn)心慌。
這些人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把他給生撕了似的。
蘇郁白掏出柴刀,伸手制止想要靠近的眾人:“保持好距離,別吵,誰再吵,出價再高都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