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還是不追?
蘇郁白心思電轉(zhuǎn),眼中的厲色漸漸隱去。
如果是換成其他時間,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追上去。
大蟲這東西,很記仇。
如果不把它弄死,將來后患無窮。
可這里還僅僅是密林中部,山上還有其他猛獸。
如果他離開后,再遇上其他的危險。
不是蘇郁白看不起石窩村的人。
而是生死關(guān)頭,也是對人生的一次考驗(yàn),老爹的安全不一定能夠得到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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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fā)生的太快。
等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所有人都一臉驚駭?shù)乜粗鴪鲋械奶K郁白。
剛才老虎從天而降的時候,所有人都幾乎嚇傻了,根本做不出反應(yīng)。
要不是蘇郁白及時趕到,先不說會不會造成什么傷亡,但最起碼丁老三的尸體是絕對保不住了。
李富貴急步走過來:“小白,你沒事吧?”
蘇郁白搖了搖頭,收起54手槍:“快點(diǎn)下山吧?!?/p>
然后快步走向一旁一瘸一拐走過來的蘇建國:“爹,我沒事。”
蘇建國上下打量了一下蘇郁白,確認(rèn)他全須全尾的,心里這才松了口氣。
剛才他也嚇傻了,不是因?yàn)閺奶於档拇笙x,而是自己兒子和大蟲的較量。
李富貴連忙組織大家繼續(xù)下山。
大家伙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剛才正面面對大蟲,他們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猛獸之王。
僅僅是一聲虎嘯,就讓不少人尿了褲子。
直到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褲襠的冰涼。
一路上,大家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眼睛都不敢多眨幾下。
只不過眼神卻總是忍不住朝著后面背著蘇建國下山的蘇郁白身上瞟,眼中仍有一絲震驚和崇拜。
一直到密林外圍,看著近在咫尺的出口,眾人這才如重釋放。
有些人更是因?yàn)榻俸笥嗌?,紅了眼眶。
半山腰,到了這里,才算是終于脫離了危險。
蘇建國趴在蘇郁白的背上,開口說道:“小白,爹給你拖后腿了。”
蘇郁白搖了搖頭:“爹,你說這干啥?”
蘇建國沉聲說道:“你本來有機(jī)會干掉那頭大蟲的?!?/p>
蘇郁白啞然失笑,佯裝后怕道:“那爹你可就高看我了,我剛才其實(shí)也怕得要死?!?/p>
蘇建國苦笑一聲,他知道蘇郁白是擔(dān)心他,也是給他留面子。
因?yàn)槭軅脑颍袆颖容^緩慢,所以剛才大蟲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他看得很清楚。
蘇郁白本來是拿著槍的,但是因?yàn)榇笙x的背后不遠(yuǎn)處就是他,所以才收起了手槍,選擇和大蟲硬碰硬。
在成功打退大蟲并且傷到它的時候,蘇郁白還有追逐的意思,但最后還是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山腳下,村里凡是能出來都,基本上都來了。
人群中,秦素蘭和江清婉看到蘇建國是被蘇郁白背著下來的,臉都白了。
連忙擠開人群跑了過來。
蘇建國見秦素蘭滿臉擔(dān)心,連忙從蘇郁白背上跳下來: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扭到了腳。”
就在這時,一陣哭喊聲在旁邊響起,秦素蘭看向蘇建國。
蘇建國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們在山上遇到大蟲了,丁家老三沒了,幸虧兒子來得及時,不然..”
秦素蘭瞳孔地震:“大蟲?”
蘇建國輕輕頷首:“咱們回去再說吧。”
秦素蘭壓下心中的震驚,連忙上前扶著蘇建國。
江清婉聽到大蟲,下意識地抓緊了蘇郁白的手,蘇郁白沖她輕輕一笑。
帶著她跟上了父母。
圍觀的其他人也從自己的親人口中聽說了山上的事情,可是等他們想要找蘇郁白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老蘇家的人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回到家,蘇郁白又給蘇建國仔細(xì)檢查了一遍傷勢,腳踝上雖然蹭掉一層皮肉,但慶幸的是,并沒有傷到骨頭。
蘇建國也簡單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聽到他是為了阻止李大川才陷進(jìn)山縫中的,秦素蘭剛準(zhǔn)備開罵,又聽到兩人舍命救他,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罵出來。
最后是蘇郁白神兵天降,雖然蘇建國描述的不是很清楚,但秦素蘭和江清婉都不是笨蛋。
她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蘇郁白和一頭體重超過500斤,體長3米多的猛虎正面硬鋼,需要多么大的勇氣。
沒聽到上山的34個人。最少一半被嚇得當(dāng)場尿褲子了嗎?
因?yàn)樯洗翁K郁白被蘇建國暴抽了一頓,家里有備著一些藥,只是蘇郁白恢復(fù)得太快,藥沒有用完,正好這次派上了用場。
倒是不用再特意去趟公社衛(wèi)生所。
給蘇建國敷上藥,秦素蘭在外面低聲和江清婉說了幾句話,江清婉二話不說,拉著蘇郁白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
將門捎插上,江清婉開口說道:“衣服脫了?!?/p>
蘇郁白哭笑不得:“干嘛呀,這光天化日的,影響不好。”
江清婉抿了抿紅唇,走過來就解蘇郁白的衣服扣子。
蘇郁白連忙抓住江清婉的小手:“媳婦兒,咱們等晚上行不?萬一爹娘來敲門就不好了。”
江清婉沒有說話,而是張開小嘴朝著蘇郁白的手背咬了一口。
蘇郁白倒吸一口涼氣:“疼疼疼,媳婦兒你什么時候?qū)俟妨???/p>
江清婉:“我就是屬狗的,知道疼還不松手。”
蘇郁白苦笑一聲,只能任由江清婉解開口子。
當(dāng)她把蘇郁白里面的單衣脫下的時候,推著蘇郁白轉(zhuǎn)了一圈,眼眶刷的一下紅了。
只見蘇郁白原本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此刻多了幾片淤青。
尤其是左手的手臂上,和后腰上的淤青,都在滲血。
江清婉小手顫抖著在蘇郁白手臂上,想碰又怕弄疼了他:
哽咽道:“我去給你拿藥。”
蘇郁白拉住江清婉的小手:“我真的沒事,別讓爹娘擔(dān)心了?!?/p>
“一會煮兩個野雞蛋在上面滾滾就行了?!?/p>
蘇建國要是知道他受了傷,還一路背著他下山,心里恐怕會更自責(zé)。
大蟲又豈是那么好對付的?
胳膊上的傷,就是它給拍的。
哪怕是蘇郁白,當(dāng)時也有種被車撞了的感覺,那力道,怕是一噸都有了。
這也就是他的體質(zhì)強(qiáng)化過,換成一個普通人,硬挨這么一下,怕是骨頭都斷了。
至于身上其他的傷,是他和大蟲纏斗的時候,在地上被藏在積雪里的石頭磕的。
江清婉紅著眼睛說道:“這還沒事?”
她又不是沒受過傷,怎么不知道這種傷有多疼,自己男人傷成這樣,她都快心疼死了。
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就要解蘇郁白的腰帶:“還有其他地方有傷嗎?”
蘇郁白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低聲在江清婉:“晚上給你好好檢查減產(chǎn),零部件應(yīng)該沒問題?!?/p>
“疼死你算了!”江清婉又羞又氣,在蘇郁白腰上掐了一下,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蘇郁白見成功分散了江清婉的注意力,眼中也升起一抹笑意。
再讓江清婉檢查下去,就真的要掉金豆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