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安局。
畢竟死了人,沒那么好處理。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蘇郁白和江清婉才從審訊室出來。
剛一出來,就看到鄭紅梅,鄭懷遠(yuǎn),郭守業(yè),還有林鳳霞等人都來了,林鳳霞身邊還站著之前在房管局見過的張琴。
見他們出來,幾人連忙圍了上來。
“小白,你沒事吧?”
“弟妹,你沒受傷吧?”
“老弟..”
一時間,大家七嘴八舌的,蘇郁白和江清婉都不知道該接誰的話了。
不過對于大家的關(guān)心,兩人心里還是很感動的。
蘇郁白感激道:“我們沒事,辛苦大家還專門跑一趟?!?/p>
鄭紅梅搖頭說道:“說啥呢?你們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們怎么能不來?!?/p>
蘇郁白看向林鳳霞:“鳳霞姐,我爹那邊..”
林鳳霞開口說道:“你放心,你父母那邊我沒告訴?!?/p>
蘇郁白聞言松了口氣。
林鳳霞看向朝他們走過來的鄭懷遠(yuǎn)和杜峰:“杜隊長,事情弄清楚了嗎?”
“小白可是我們國防事業(yè)無私奉獻(xiàn)的功勛人士,更是搗毀人販子組織的英雄。”
“孫副縣長很重視這件事情,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p>
杜峰沉聲說道:“弄清楚了,剛才我們已經(jīng)把當(dāng)時在供銷社門口鬧事的其他人帶回來了?!?/p>
“經(jīng)過審訊,他們是因為被斷了財路的事情恨上了小白他們兩口子,所以才決定打擊報復(fù)的。”
“他們一家人對三人打擊報復(fù)的事情也是知情的?!?/p>
鄭紅梅有些疑惑:“什么斷了財路?”
杜峰解釋道:“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他們白天反復(fù)排隊購買副食品,或者替人排隊賺錢,晚上則是拿去黑市賣掉,賺取高額差價?!?/p>
鄭紅梅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怎么會..”
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看向蘇郁白和江清婉,有些愧疚:
“對不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我害了你們?!?/p>
蘇郁白擺了擺手:“紅梅姐別這么說,不過這到底怎么回事?”
鄭紅梅苦笑一聲:“之前找你們麻煩的那個女人叫李翠,她男人5年前在幫忙建造我們供銷社的時候,出事故沒了。”
“我們見她一個人拉扯三個半大孩子不容易,偶爾會把一些過期的商品低價處理給他們?!?/p>
“這次我也是覺得他們太過分了,所以才吩咐員工盯緊他們一家,不給他們鉆空子的機(jī)會?!?/p>
蘇郁白搖了搖頭:“人心隔肚皮,這也怪不了紅梅姐你?!?/p>
鄭紅梅見蘇郁白說得認(rèn)真,知道他并沒有怪自己。
可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畢竟會造成這種情況,有她一半的原因。
鄭懷遠(yuǎn)沉聲說道:“老杜,這些人會受到什么處罰?會不會有什么不良影響?”
杜峰搖了搖頭:“不會有影響的,至于那些人。”
“他們蓄意謀害功勛人士以及其家屬,還涉嫌投機(jī)倒把,挖社會主義墻角,就算不槍斃,十年牢獄是跑不了的?!?/p>
“至于具體怎么量刑,還要看法院?!?/p>
“他們的家人,知情不報涉嫌包庇,同時也投機(jī)倒把,應(yīng)該會被下放西北改造?!?/p>
聽到杜峰這么說,鄭懷遠(yuǎn)皺了皺眉:“那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沒有達(dá)到槍斃的程度?”
“小白兩口子身上還攜帶了大額公款。”
蘇郁白搖了搖頭:“我們尊重執(zhí)法部門的判決?!?/p>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本來就不太好定性。
他之所以沒有解決其他兩人,是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受人指使。
而且就算那兩個人不吃花生米。
這輩子也別再想站起來了。
鄭懷遠(yuǎn)聽到蘇郁白都這么說了,也沒有再堅持。
事情到這里,基本上就可以畫一個句號了。
蘇郁白讓林鳳霞替他向?qū)O家棟表示感謝后,以江清婉受到驚訝為由,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了。
等蘇郁白一走,鄭懷遠(yuǎn)轉(zhuǎn)過頭,有些不悅:
“老杜,你怎么搞的?”
“這種人你還不讓他們吃花生米?”
杜峰掃了一眼周圍,見沒有外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兩人槍不槍斃,其實意義不大?!?/p>
鄭懷遠(yuǎn)有些疑惑:“怎么說?”
杜峰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
“蘇老弟下手挺有分寸的,一個子彈正好打在腰椎上?!?/p>
“咱們這邊的醫(yī)療條件比較差,雖然勉強(qiáng)保住了命,但人也癱了,另外一個這輩子也站不起來了?!?/p>
鄭懷遠(yuǎn)一臉錯愕,他只知道蘇郁白這次動槍了,還死了人。
具體情況,他還沒來得及了解呢。
壓下心中的驚訝,鄭懷遠(yuǎn):“那更該吃花生米吧?難不成國家還要養(yǎng)他們十年?”
“這不是浪費(fèi)國家糧食嗎?”
杜峰搖了搖頭:“我還沒說完,現(xiàn)在兩人還在重癥病房,能不能扛過危險期還是兩碼事?!?/p>
“所以我的意思是,先定性結(jié)案?!?/p>
眾人恍然,雖然這是蘇郁白占理,并且是被迫自衛(wèi)反擊,但畢竟事關(guān)三條人命。
如果被有心人抓住,也是能找到一些漏洞的。
現(xiàn)在這樣解決,也不會對蘇郁白造成這么影響。
“我冤枉啊~”
“我已經(jīng)解釋了很多遍了,你們到底怎么才能相信我。”
“我要見你們領(lǐng)導(dǎo)。”
就在這時,一道有些嘶啞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杜峰抬頭看了眼,一拍腦門,差點(diǎn)還忘了這個家伙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沒來得及跟你們說?!?/p>
“昨天在車站,這家伙對小白的媳婦兒耍流氓,被我抓了個正著,是剛調(diào)過來咱們縣機(jī)關(guān)的一個副科長..”
眾人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鄭懷遠(yuǎn)咂舌道:“這小子命還真大?!?/p>
“你是救了這小子一命啊?!?/p>
眾人聞言,很認(rèn)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們可都是知道蘇郁白是有多么寶貝他媳婦兒的。
尤其是這一次,他們完全有理由懷疑,是對方觸碰到了蘇郁白的底線,他才大開殺戒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不過蘇郁白當(dāng)時很理智,甚至可以說是把那些劫道的家伙當(dāng)猴耍..
林鳳霞撇了撇嘴:“這種人也配留在縣機(jī)關(guān)?”
“他叫什么名字,等會孫副縣長來了,讓他親自看看,自己找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棗!”
眾人啞然失笑,在場的人里,這話也就林鳳霞自己敢說了。
不出意外的話,只要孫家棟能扛過去這個年關(guān),那么一把手的位置,就沒有任何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