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這么放過他們了?”
“姓孫的不是已經交代了嗎?”
一家國營飯店內,周雷倒了杯酒問道。
蘇郁白:“剩下的事情不是咱們能摻和的,等著看戲就行?!?/p>
周雷有些悶悶地說道:“動不了他,那就讓他兒子還債,要不我派幾個人把他腿打斷?”
除了蘇郁白,他和二驢接觸的時間最長。
已經把他當兄弟了。
蘇郁白沉聲說道:“放心吧,有的是我們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一個都跑不了。”
周雷點了點頭:“行,我聽你的?!?/p>
蘇郁白開口問道:“你準備得咋樣了?”
周雷:“都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fā)?!?/p>
蘇郁白輕輕頷首:“那就明天中午,等咱們回來,戲也差不多落幕了。”
周雷點了點頭:“好。”
把被子里的茶一飲而盡,蘇郁白拿起帽子和大衣說道:
“行了,你自己吃吧,我先回去了?!?/p>
.
蘇郁白披星戴月地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多了。
“今天沒喝酒呀?”江清婉幫蘇郁白脫下大衣,有些疑惑。
蘇郁白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喝茶聊了會天?!?/p>
“對了媳婦兒,單位那邊訂好了,明天中午出發(fā)?!?/p>
江清婉點了點頭:“我給你收拾好東西了,一會看看還差什么。”
“衣服什么的還好說,全國糧票我給你準備了100斤的。”
“就是那邊路遠,喝熱水不方便?!苯逋癜逯种杆闫饋?。
蘇郁白走過來,從后面抱住江清婉:“放心吧,路線我們都規(guī)劃好了,每天開多遠,停在哪,甚至吃什么都有嚴格規(guī)定的?!?/p>
“就是擔心路上出事?!?/p>
江清婉輕輕頷首,轉過身抱住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絲不舍:“那你路上要注意安全?!?/p>
“我聽說那邊大多都是無人區(qū),不太安全?!?/p>
蘇郁白緊了緊懷抱,柔聲說道:“放心吧,你男人可不傻?!?/p>
“要是真遇到什么事,我肯定第一個跑?!?/p>
“我媳婦孩子還在家等我呢,我可舍不得出事?!?/p>
江清婉抬起頭,伸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烏鴉嘴?!?/p>
“是絕對不會出事,一路都順順利利的?!?/p>
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對,順順利利,平平安安?!?/p>
“好了,不早了,咱們也上炕吧?!?/p>
江清婉抿了抿唇:“你先上去,我,我去打點熱水?!?/p>
蘇郁白眨了眨眼,今晚還有節(jié)目?
翌日。
蘇郁白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間。
江清婉正在刷牙,見蘇郁白看過來,白了他一眼,轉過身不看他。
不過旁邊已經擺好了他的牙刷。
杯子里的水還冒著熱氣。
知道蘇郁白今天要出差,秦素蘭和蘇建國都沒出門。
飯桌上,秦素蘭給蘇郁白遞了個饅頭:“老兒子,你們咋中午出發(fā)???”
蘇郁白給江清婉剝了個野雞蛋:“主要是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就不停車了?!?/p>
蘇建國開口問道:“你們幾個人?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p>
“兩輛車5個人?!?/p>
“安全問題你們放心,沿途的地方都打過招呼了?!碧K郁白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蘇郁白這么說,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在他們看來,這是給國家辦事,就算真有劫道的,看到解放車也不會傻不愣登的往上湊。
蘇郁白他們帶的可是真家伙事。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蘇郁白他們只帶了幾張介紹信..
不過這話他是不會告訴家人的。
吃過早飯,差不多8點的時候。
蘇郁白騎著自行車來到醫(yī)院。
林冬已經在醫(yī)院門口等著了,身邊也沒有跟太多人。
“林市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碧K郁白不咸不淡地打了個招呼。
林冬笑著說道:“沒有,我也是剛到?!?/p>
“鳳霞姐呢?”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林鳳霞的身影,蘇郁白眉梢微揚。
林冬面不改色:“鳳霞在后面,等下就到。”
蘇郁白心中微微一頓,看向林冬的目光有了點變化。
看來他昨天還真猜對了。
林家還真摻和這事了?
嘖,笑面佛果然不能處,心思太黑了,得離他遠點。
省得到時候不小心濺一身血。
病房中。
蘇郁白依在門框上,看著林冬誠懇的道歉。
嗯,誠意很足。
帶來的東西都是市面上的緊俏貨。
除此之外,還賠償了200塊錢醫(yī)藥費。
二驢爹有些惴惴不安:“小白,那,那真的是副市長?”
蘇郁白點了點頭:“貨真價實的副市長?!?/p>
二驢爹更害怕了:“那些錢能收嗎?要不等會退回去吧?!?/p>
蘇郁白輕笑道:“放心吧叔,沒看到他是來道歉的嗎?”
“收著就是。”
二驢爹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今天一大早來了個女人,給二驢留了500塊錢?!?/p>
蘇郁白愣了一下,應該是林鳳霞。
林冬卻說,林鳳霞等會來..
這是鬧掰了?
蘇郁白無語搖頭,不過也能理解。
對于林冬這樣一心想要進步的人,親情算什么?
對他來說,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這樣的人,蘇郁白上輩子見過太多太多了。
只要能進步,他們可以不擇手段。
雖然看不上這種人,但他不得不承認。
成功的人很多。
林冬一直在醫(yī)院待了一個多小時,對二驢一家噓寒問暖。
只能說不愧是當領導的。
口才太好了,也太能說了。
蘇郁白去樓下看過葛大爺回來后,他還在說。
婉拒了林冬吃飯的邀請,目送他離開后,蘇郁白這才走進病房。
“我聽醫(yī)生說,你恢復得不錯?”
二驢連連點頭:“哥,醫(yī)生說我年輕,可能要不了半年就能好利索?!?/p>
蘇郁白點了點頭:“那就好,等會我要出趟差,這幾天你需要什么直接讓人去單位說。”
二驢搖了搖頭:“我這里啥都不缺。”
“哥,謝謝你,單位的人昨天來過了,帶了很多東西,還說我養(yǎng)傷期間,工資照發(fā)?!?/p>
二驢說著,眼眶微微發(fā)紅,心里滿是感激。
他已經不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了。
以他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得到這些條件。
雖然他不在乎這些錢,因為他知道,蘇郁白不會委屈他的。
可是父母和家人不知道啊。
這幾天也一直患得患失的。
昨天單位的人來過之后,家人才徹底安了心。
二驢知道,這些都是蘇郁白做的,就是安他父母的心。
甚至這些工資,恐怕也是蘇郁白給墊的錢。
想起昨天同事那掩飾不住的羨慕,二驢心中就越發(fā)感動。
蘇郁白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叫我哥了,還說什么謝不謝?!?/p>
“什么都不要想,該吃吃該喝喝,專心養(yǎng)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