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當中的圈子,其實是無處不在的。
人類社會自從建立的那天起,就在不斷的建立各種社會規(guī)則。
不管這種規(guī)則存在多少弊端,它畢竟是規(guī)則。任何人面對規(guī)則,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適應規(guī)則,要么改善規(guī)則。
除此之外,恐怕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你可能會說,我難道不能回避?
是的,你或許可以回避,但你走到社會的任何一個領域,都可能有其自身的規(guī)則。
你不能適應一個行業(yè)的規(guī)則,很可能也無法適應其他行業(yè)的規(guī)則。
鄭青云前世做記者的時候,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揭露過各種黑暗的行業(yè)規(guī)則,但到最后他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即便自己揭露曝光了,轉(zhuǎn)過頭沒過多久,還會恢復原樣。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想要改變規(guī)則,只能變成制定規(guī)則的人。
這也是為什么他重生之后,渴望掌握更多權力的原因。
只有站在權力巔峰,他才能夠改變一些東西。
所以。
他不介意團結(jié)更多為人正派的干部在身邊,因為只有這樣的干部多了,這個國家的未來才能更美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幾個人便聊起了縣里面的一些事情。
“對了,老張,那個黃振奇真的是自殺?”
胡軍好奇的問了一句:“咱們就是閑聊啊,如果涉及需要保密的,你可以不說?!?/p>
“沒什么不能說的。”
張開元搖搖頭,隨意的說道:“他本身剛被雙規(guī)就自殺了,我們也沒查出什么來,就在他的住處搜到了五十萬人民幣?!?/p>
“這家伙,真是何苦?!?/p>
胡軍感慨了一句,隨即看向?qū)O健道:“老孫你是哪兒得罪他了么?”
“我也不清楚?!?/p>
孫健眉頭皺了皺,他自然不能說出自己和鄭青云的猜測。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
鄭青云緩緩說道:“自從我來鄉(xiāng)里上班之后,師哥就不怎么信任黃振奇了,有什么事情也都交給我來辦,我估計這個事情,對他的心理影響有點大?!?/p>
“這算什么理由??!”
胡軍頓時一陣無語:“你是鄉(xiāng)長的聯(lián)絡員,有事情當然要吩咐你做了,難不成讓他一個辦公室主任去跑腿?”
“倒是有可能?!?/p>
張開元聽到了鄭青云的話,點點頭,隨即說道:“不過他臨死之前,倒是也留下了一點線索?!?/p>
“線索?”
眾人一聽,全都愣住了。
“他不是自殺么?”
胡軍不解的問道。
就連鄭青云和孫健,也是一臉的好奇。
畢竟這件事從里到外都顯得太詭異了。
“是,自殺的,我們已經(jīng)交給縣公安局調(diào)查了?!?/p>
張開元緩緩說道:“他從廁所里找了一根鐵絲,用鐵絲劃開了自己的動脈,但死之前,這家伙好像是后悔了,在地上寫了個厄字,不知道為什么?!?/p>
“厄?”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有點莫名其妙。
孫健和胡軍兩個人還坐在那里琢磨著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鄭青云卻心中一動。
他沒有想著那個字,反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顧婉瑩!
要知道,顧這個字的起手,就是厄字。
難道說跟黃振奇聯(lián)系要陷害孫健的人,是顧婉瑩那個綠茶婊?
想到這里,鄭青云不動聲色的對張開元問道:“張哥,如果黃振奇最終確定是自殺,那這個案子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
“是的。”
張開元點點頭:“沒什么線索,也只能這樣了,你也知道的,他這個案子其實最重要的線索都在他身上?!?/p>
鄭青云沒有再說什么,心里面卻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猜測。
反倒是孫健,看了一眼鄭青云,若有所思沒有再說什么。
幾個人繼續(xù)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下午。
看著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胡軍便張羅找了幾個人,把他們送回了縣城。
………………
第二天是周末,鄭青云睡到自然醒。
起床之后,他就接到了孫健的電話。
“把銀行卡號告訴我。”
孫健直接開口說道。
“好?!?/p>
鄭青云也沒有廢話。
朋友之間有時候沒必要太客氣。
越是客氣反倒是越見外,對彼此的關系造成傷害。
不一會兒。
鄭青云就收到了銀行卡到賬的信息。
孫健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錢給你打過去了,你去把貸款還了,完事兒給我打電話,來我家里一趟?!?/p>
孫健直接對鄭青云說道。
“好的。”
鄭青云點點頭,直接答應下來。
他穿衣服下樓去銀行把助學貸款都還掉,隨后便騎著山地車來到了孫健的住處。
“抽時間考個駕照去?!?/p>
看到鄭青云進門,孫健對他說道:“哪有不會開車的秘書?!?/p>
鄭青云點點頭答應著,隨手遞給孫健自己親手寫好的欠條。
雖然這個欠條不一定什么時候才還,但必須要有,免得以后落人口實。
“昨天張書記說起黃振奇的遺言,你應該是想到什么了吧?”
孫健看著鄭青云,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p>
鄭青云見他問起,便點點頭道:“我懷疑,那是顧字的起手?!?/p>
他沒有瞞著孫健的意思。
倒不是說信任孫健,而是因為他很清楚,孫健是認識顧婉瑩的,以他能夠當上市委書記秘書的頭腦,沒可能想不通這里面的關節(jié)。
與其到時候互相猜忌,倒不如坦誠一點。
“顧婉瑩么?”
孫健微微點頭,對鄭青云說道:“我其實也是這么想的?!?/p>
就像鄭青云猜測的那樣,孫健也想到了那個字是顧字的起手。
畢竟紀委那邊的人不知道,他和鄭青云卻很清楚,顧婉瑩跟楊東方是什么關系,而楊東方和黃振奇之間如果有聯(lián)系,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在小北屯的煤礦沒有被關停之前,黃振奇肯定跟煤礦的那些人有聯(lián)絡的。
想到這里。
孫健看向鄭青云,平靜的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靜觀其變吧。”
鄭青云聽到他的話,想了想說道:“我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選舉。等選舉結(jié)束之后,咱們先把鄉(xiāng)里的經(jīng)濟搞上去,然后再徐徐圖之?!?/p>
事有輕重緩急,孰重孰輕鄭青云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