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沒什么大礙,都是一些老毛病了,養(yǎng)著就好?!蔽悍甏簻厝峄卮?,“只不過這件事似乎真的有點奇怪,宮里那么多奴才,那么多侍衛(wèi),怎么會出事都沒人知道?我記得當時湖邊都圍了帳子,按理說……”
裴靜和被這么一提醒,還真是回過味來,“對,當時好像都圍著……那她是怎么掉下去的?”
“出動了六扇門,還不夠清楚嗎?”裴長奕幽幽吐出一句。
兩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他,然后默默對視一眼。
他殺!
魏逢春不說話了,面色微變。
“別怕!”裴靜和握住了她的手,“不是咱們做的,跟咱們沒關(guān)系,就算是六扇門問起來,那也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p>
魏逢春點點頭,“宮里……有人要殺人,這算不算是刺客?”
裴長奕眉心陡蹙。
“刺客的本意是什么?”魏逢春繼續(xù)問,“是隨便找個人殺死,還是特意針對這位林姑娘?又或者是林姑娘運氣不好,剛好遇見了兇手,所以才會遇害?”
裴靜和仔細的想了想,“有道理,為什么無緣無故針對一個庶女呢?要殺,不得殺嫡女才能讓更多人害怕?庶女罷了,誰會放在眼里?!?/p>
無足輕重,殺她作甚?
“不會是殺錯了吧?”魏逢春囁嚅,止不住喉間滾動,“我、我先回去了!”
瞧出她的害怕,裴靜和忙不迭寬慰她,“你莫要擔心,若是下次再有宮宴什么的,只管來我身邊,我定然護著你?!?/p>
“多謝郡主!”魏逢春連連點頭。
裴靜和斜睨了裴長奕一眼,送了魏逢春出去,“回去之后別想太多,該吃吃該喝喝,若是真的有兇手,定然會被六扇門抓住?!?/p>
“嗯!”魏逢春頷首,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一句,“郡主也要小心,能出現(xiàn)在宮宴上,且都是女眷的情況下,我覺得……”
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裴靜和神色一頓,其后又揚起了微笑,“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目送魏逢春離去的背影,裴靜和嘴角的笑意已逐漸淡去。
還真是……
“待會讓秋琳來見我?!?/p>
“是!”
回到花廳,裴靜和重新落座,“你還不走?”
“她跟你說什么了?”裴長奕問。
裴靜和捻起桌案上的糕點,眉眼含笑的望著他,“想知道?求我呀!”
“無外乎是讓你小心,怕那些人是沖著你來的?!迸衢L奕放下手中杯盞,慢悠悠的起身,“不過這么一盤問,瞧著像是嚇著她了?!?/p>
裴靜和咬一口糕點,也不答他。
“不可能是沖著你去的,陳太師不會允許,在他女兒的宮宴上,惹出這么大的禍來?!迸衢L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p>
裴靜和嗤笑,“這不是廢話嗎?誰不知道另有隱情,我就是好奇,為什么要對一個庶女動手?”
“你是忘了,她是誰家的庶女了嗎?”裴長奕緩步朝著外面走去。
裴靜和笑容一滯,“林家?兵部侍郎林邯?!”
不多時,便有一女子快速進屋。
“郡主!”
裴靜和深吸一口氣,“秋琳,你功夫好,去林家內(nèi)宅看看,肯定有些見不得的腌臜。女人間的麻煩事,是藏不住的!”
一個正妻,一個貴妾。
正妻位分尊貴,貴妾最是得寵。
“是!”秋琳轉(zhuǎn)身就走。
裴靜和立在檐下,幽然吐出一口氣,藏在冰山下的腌臜……
有點意思!
出了永安王府,魏逢春臉上的膽小驚懼全部消失,拐個彎便再也瞧不見身后的動靜,與簡月一起在巷子里站了站。
“姑娘方才是刻意提醒郡主?”簡月好似明白了什么。
魏逢春穩(wěn)定心神,緩步朝前走去,“出事的是林家庶女,兵部侍郎林邯此前奉命前往北州賑災(zāi),這女兒是他平日里最寵愛的,現(xiàn)在出了事,那這里面就有點意思了!一條人命,一場賑災(zāi),若是非要牽連在一起,可就沒那么簡單了?!?/p>
是警告?
還是仇殺?
又或者是知道得太多?
死在宮里,是想撇清點什么吧?
要不然,關(guān)起門來死在家里,不更一了百了,一句暴斃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么要鬧得人盡皆知?這里面到底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個弱女子,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災(zāi)禍臨頭?
“六扇門的人,應(yīng)該會查出個所以然來?!焙喸禄卮?。
魏逢春深吸一口氣,“如果有人背后操持,那就未必能查出來,但只要永安王府插手,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