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上的痕跡很明顯,打開這棺材的人,就是給蠱蟲的主人,放眼周圍,荒草漫長,也不知道是從哪個(gè)方向出來的?
“真是造孽啊!”趙老二呢喃,眼眶泛紅,其后好似忽然回過神來,變得咬牙切齒,“他們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何啊?這么多人,這么多條人命,為何???”
是啊!
為何?
可有的人,生來冷血,從不把人命當(dāng)成命,旁人的生與死,于他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祁烈,周圍看看?!甭逅棋\開口。
祁烈頷首,旋即與人四散開來,搜尋著周圍的草叢,忽然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徐徐蹲下來,“爺,這邊好像有血跡?”
瞧著是血跡,又不太像血跡。落在葉面上的一點(diǎn)沉色,像是血又不像是血,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瞧著就是不太對勁。
“好像是血。”祁烈說。
洛似錦搖頭,“不是血?!?/p>
“那是什么?”祁烈不解。
洛似錦站起身來,“再找找?!?/p>
“是!”祁烈頷首。
現(xiàn)如今就剩下一小隊(duì)三人,連同祁烈四人,保護(hù)這洛似錦等人,所以他們不能分開行動,必須要小心謹(jǐn)慎,盡量不離開眾人的視線范圍。
“這里還有?!?/p>
“這里也有!”
接連幾聲響起,洛似錦帶著魏逢春上前,目光沉沉的盯著落在葉面上的那些斑駁,面色越來越難看,終于在最后的斷壁處,找到了最后一點(diǎn)血跡。
“上去了?”祁烈揚(yáng)起頭。
這道山壁不高,若是懂點(diǎn)手腳功夫,肯定能上去,何況旁邊還有藤蔓,若是努努力還是可以攀爬上去的。
“爺,卑職上去看看!”祁烈示意其他人,小心周圍,縱身一躍便攀著藤蔓飛了上去。
魏逢春手里捻著一片葉子,低頭湊上去嗅了嗅,這上面的不是血腥味,倒是有種莫名的刺鼻氣息,很是稀薄,但是隔了這么久還能聞到刺鼻的氣息,可想而知這東西此前得有多大的味兒?
“這好像是……”魏逢春小聲呢喃著,眉心皺得生緊。
簡月不解,“姑娘,是什么?”
“好像是蟲子的糞便?”魏逢春轉(zhuǎn)頭看她。
簡月:“?”
洛似錦目色一怔,“你……”
魏逢春又湊到鼻尖輕嗅,“好像真的是!”
“好了好了,別……別聞了?!甭逅棋\扣住了她的手腕,這可不敢再嗅了。
魏逢春抬眸,笑盈盈的望著他,“哥哥那么認(rèn)真作甚?我又不會傻乎乎的嘗一口,不打緊。不過這氣味我似乎真的聞到過?就是一時(shí)間想不起來,在哪兒嗅過?”
記憶里似乎有過,但她幼時(shí)出過事,醒來就不記事了,所以……
“好了,別想了!”洛似錦摸了摸她的腦袋,“記不起來的事情就是沒緣分,什么時(shí)候緣分到了,也就想起來了,不要為難自己?!?/p>
魏逢春點(diǎn)點(diǎn)頭。
不為難,只是如鯁在喉罷了!
“爺!”祁烈在上面探出頭來,“這上面有腳印?!?/p>
人應(yīng)該是從上面離開的,那東西出來之后就開始發(fā)瘋,對方當(dāng)然要離開,一直往前跑不是個(gè)事兒,因?yàn)槟菛|西會一直追,唯有這崖壁……哪怕不高,也足以阻擋那東西的追咬。
及至上方,果真見著有草植倒伏的跡象。
“從這兒一直延伸到前面,那棵樹上還有韁繩綁縛的痕跡,邊上還有馬糞和馬蹄印,應(yīng)該是早就在這里栓了馬匹?!逼盍抑噶酥覆贿h(yuǎn)處的一棵樹。
洛似錦緩步上前,魏逢春緊隨其后。
的確,是馬韁的勒痕。
痕跡很新鮮,應(yīng)該就是這兩日的。
“馬蹄印通往前方的主路,去往何處便不得而知了?!逼盍抑挥X得有點(diǎn)懊惱,都到了這地步,卻無法得知去向,還真是氣人。
洛似錦垂眸,“不止一個(gè)人?!?/p>
馬糞和馬蹄印,以及樹上留下的韁繩顯示,當(dāng)時(shí)這里至少有兩人以上。
“那就是一伙人,甚至于可能是一個(gè)組織或者是門派?!蔽悍甏航舆^話茬,目光沉沉的環(huán)顧四周。
驀地,她冷不丁拽住了洛似錦的衣袖。
“怎么了?”洛似錦問。
魏逢春旋即湊近了他,“哥哥,正南方?!?/p>
眉心陡蹙,洛似錦橫了祁烈一眼。
祁烈了悟。
正南方?!
暗器脫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正南方。
一聲悶哼還沒落地,祁烈宛若凌燕飛踏,冷劍直逼聲音的落處。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一劍穿了胸膛。
那人幾乎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祁烈生生遏住,暗器穿身,冷劍穿胸,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沒辦法再掙脫。
“爺!”祁烈心有余悸。
他們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此處藏著一個(gè)人?!
好懸!
但凡這人做點(diǎn)什么事,還真是防不勝防。
洛似錦眉心微寧,瞧著被丟在跟前的人,“你是何人?”
那人一言不發(fā),縱然身上被捅了個(gè)血窟窿,亦是緊咬著嘴,連哼哼都免了,倒也還算一條漢子,可惜漢子不干好事,那就是最可惡的惡人。
“我們十里村到底哪兒招你惹你了,你們趕盡殺絕?看看你們干的什么事,害死了那么多人,你真該死!你個(gè)活畜生!”趙老二氣急敗壞的沖上來,要不是被人攔著,恨不能生吞了這狗東西。
男人因?yàn)槭а^多,面色蒼白的倒伏在地上,忽然咧嘴笑了,“你們……都別想跑?!?/p>
這等于是承認(rèn)了他的身份,也承認(rèn)了這件事跟他有關(guān)。
“你到底是何人?”祁烈冷然,“說!”
可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似乎是鐵了心。
傷成這樣,不治就是死,也沒辦法用刑,一時(shí)間還真叫人為難。
魏逢春徐徐蹲下來,盯著男人的眼睛,“哥哥,黑獄里是不是有很多刑罰?有沒有不傷表面,卻能讓人痛不欲生的法子?”
“鼠刑倒是可以,尤其是這荒郊野外的,抓點(diǎn)老鼠不成問題?!甭逅棋\居高臨下的睨著那人。
那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也可能……還有一種辦法?!蔽悍甏簲傞_掌心。
一條細(xì)若小拇指的黑蛇,在她掌心游動,連簡月都被嚇一跳,瞬間臉都白了。
“姑娘你這是哪來的?”簡月嗓音里帶著顫。
魏逢春不以為意,將小蛇遞到了男人跟前,面色蒼白的笑了,“剛躥過我的腳邊,你可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