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逢春是被裴長恒拽回去的,她沒有反抗,但是臉上黑得厲害,一直到進了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他才松開手。
四目相對,兩人的情緒都很激動。
但安靜下來,彼此就開始了冷靜。
“你是朕的?!迸衢L恒直勾勾的盯著她,“春兒,朕與你當生生世世在一起,誰也別想先離開。朕不允許你,你就死不了!”
魏逢春看向他,“用你那骯臟的手段?還是邪門歪道?”
“不管用哪一種,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迸衢L恒忽然將她壓在了床榻上。
魏逢春這次是真的怒了,“你瘋了,裴長恒,放開我!身為帝王,你到底在做什么?松開!再不放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朕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不客氣?”裴長恒卻好像瘋了似的,伸手便想扒了她的衣裳,癡纏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憋了那么久。
怒火與貪念,如同火山噴發(fā)一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然而下一刻……
“嘶嘶嘶”聲驟然而起,緊接著便是一道黑影立在了床頭。
要不是魏逢春慌忙摁住,只怕小黑已經(jīng)撲咬上去。
那一瞬間,汗毛直立。
裴長恒失聲尖叫,“啊啊啊啊……蛇,蛇!”
劉洲和夏四海先后腳沖進來,但即便沖進來了,在看清楚眼下狀況的時候,愣是沒敢再繼續(xù)往前走,生怕一不留神的,觸怒了眼前的……小黑蛇!
“嘶嘶嘶!”小黑盤踞在床頭,發(fā)出了警告。
它是真的會咬人的!
“宮里怎么會有蛇?”夏四海頭皮發(fā)麻,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劉洲也不明所以,這個時候按理說……蛇都還沒蘇醒,怎么會有蛇呢?還是在這春風殿內(nèi)?要么是人帶進來的,要么就是邪了門了!
魏逢春喘著粗氣坐起身來,簡月快速取了薄毯,覆在了魏逢春的身上。
“姑娘?”簡月臉都白了。
魏逢春目光沉沉的盯著裴長恒,徐徐伸出手。
小黑快速纏繞在她的小臂處,其后沿著她的胳膊,攀上了她的肩頭,其后與魏逢春肩并肩,面對著癱坐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的裴長恒。
“現(xiàn)在,你還想跟我來硬的嗎?”魏逢春坐在床邊,眸光冷冽的睨著,不是東西的裴長恒,“皇上,我跟你說過,很多東西早就不一樣了,你為何總是不信呢?你說我不信你,那你不也沒相信我嗎?”
見此情形,夏四?;琶v起了裴長恒。
這蛇……
看樣子就是魏逢春養(yǎng)的。
既然是家養(yǎng)的,那應該是聽話的,不會隨意攻擊人,只有在主子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因為暴怒而撕咬傷人。
劉洲擋在了裴長恒跟前,“請洛姑娘莫要沖動?!?/p>
“滾出去?!蔽悍甏汗斯砩系奶鹤?,“以后沒我的允許,不要再踏入這里半步?;噬霞认肴f歲萬萬歲,最好不要來招惹我。我的心肝小寶貝可不像我這么好說話,也沒什么耐心,若是哪天真的急眼了,我未必能每次都攔得?。 ?/p>
裴長恒面如土色,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什么時候、什么時候養(yǎng)了這么個玩意?你信不信朕能打死它!”
“皇上大可試試,看到底是你們刀劍快,還是它的動作快?又或者是,蛇毒發(fā)作得更快?”魏逢春徐徐站起身來,毫不畏懼的看向裴長恒,“你留我在這里也沒用,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p>
裴長恒死死盯著小黑,怎么會有蛇呢?為什么會有蛇?
也是在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真的不一樣了。
人不同,心不同,性子也截然不同。
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她體內(nèi)復蘇,將她改變得面目全非,不再如他記憶中那般柔弱而倔強,相反的,現(xiàn)在是鋒芒畢露,怕是誰都拿捏不住她了。
裴長恒沉著臉,等著魏逢春的回答。
“不只是小黑?!蔽悍甏赫驹谀抢?,沖著裴長恒陰測測的笑著,“皇上可要當心,說不定哪天床頭忽然多一條蛇,哦不,是一群蛇,到時候被咬一口,那可就糟糕了!”
裴長恒呼吸一窒,只覺得全身的汗毛根根立起,那種頭皮發(fā)麻的驚悚之感,讓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你說什么?你想弒君?”
“我不想弒君,但是君莫欺我?!蔽悍甏赫驹谀抢?,胳膊伸出去,小黑快速沿著她的胳膊,鉆進了她的袖中,徹底消失無蹤。
裴長恒眉心突突跳,“它一直藏在你的袖子里?上次……”
“上次也是它?!蔽悍甏夯卮穑八晕艺f,皇上可千萬千萬,不要再靠近我,畢竟我摁得住一次,摁不住第二次第三次……總有一天,它會咬住你的脖子。小黑是毒蛇,它的毒怕是連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束手無策,咬上一口就是下輩子了?!?/p>
裴長恒往后退了兩步。
那一瞬,他覺得魏逢春好可怕。
眼底沒有任何的感情,言語滿是嘲諷,對于他的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
魏逢春瞧著,勾唇笑得嘲諷。
怕了?
怕就對了。
“皇上,別靠近我,會死!”魏逢春鄭重其事的說。
裴長恒掉頭就跑,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她有蛇!
她養(yǎng)了蛇!
皇帝奪門而出,灰敗逃離,腳步匆匆的,像是小黑在后面追。
魏逢春站在門口,瞧著那幫妃嬪,詫異的站在檐下,大概沒想到會看見皇帝落荒而逃的身影,一時間都有些愣神,都不明所以,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直到,她們將目光落在裹著薄毯的魏逢春身上。
皇帝是從她的房間里跑出來的,其后便是她現(xiàn)在裹著毯子,這是否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
“春兒?”裴竹音站在那里,嗓音里帶著莫名的情緒,“你和皇上……”
魏逢春松開了薄毯,露出了內(nèi)里的衣裳。
衣裳完整,一切如常。
“諸位娘娘!”魏逢春行禮,“沒有你們想的那么齷齪,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若是諸位不信,可以進屋子里去搜一搜,又或者是親口去問皇上。”
這事能去問皇帝嗎?
哪個活膩了,敢去問?
“沒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魏逢春轉(zhuǎn)身緊握。
裴竹音站在原地沒有吱聲,倒是杜美人她們,各自對視一眼,各懷心思的告辭離開。
這事,很古怪。
“姑娘不怕皇上去查?”簡月滿臉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