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四,你最好藏嚴(yán)實了,否則落在我的手里,我定要殺了你,祭奠死去的那些兄弟!”洪老五怒然嘶吼。
這仇,不死不休!
還想去抓二哥的閨女?
呵!
想屁吃呢!
誰抓誰,還不一定。
山里的天氣多變,一會風(fēng)一會雨的。
魏逢春醒來的時候,外頭正下著雨,噼噼啪啪的雨聲砸在車頂蓋上,讓她有片刻的失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迷茫的看向邊上的裴靜和,“下雨了!”
什么時辰了?
“醒了?”裴靜和眼眶有些紅,大概是熬的。
魏逢春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你沒睡?”
“嗯!”裴靜和點頭。
魏逢春低頭瞧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鞋上沾了泥,大概是下過馬車?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簡月是否知情?又或者是……
“陳懸在前面接應(yīng)我們,你不必?fù)?dān)心?!迸犰o和開口。
魏逢春回過神來,“她到了?”
“她策馬,自然是比我們快一些?!迸犰o和嘆氣,“若是她在,我們也不會被人算計了。”
魏逢春掀開車窗簾子看外頭,“又下雨,真煩人。”
“這個季節(jié)就是這樣。”裴靜和擔(dān)憂的看向她,“你……你沒事了吧?”
魏逢春點頭,“放心,好著呢!”
見她手指自己的肩頭,魏逢春才回過味兒,她問的是自己的肩頭。被咬過的地方還有些疼,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沒事!”魏逢春活動了一下肩膀,“胳膊沒斷,還能活動?!?/p>
裴靜和敲了敲車壁,馬車?yán)^續(xù)前行,“過了這個山頭,就到了匯合之處,那邊已經(jīng)打點妥當(dāng),你到時候莫要擔(dān)心,也……莫要害怕。南疆出來的將士,有點糙里糙氣,可能說話的語氣,動作或者是眼神,會讓你不適,你若是不愿意見可躲我后面?!?/p>
“嗯!”魏逢春沒見過,自然不敢打包票。
如果真的覺得害怕,也沒什么可丟人的,躲在郡主身后又怎樣,她來南疆是來助力的,又不是真的來打仗的。
馬車?yán)^續(xù)前行,這一次倒是加快了速度。
人在車中坐,顛得日夜不分。
等到下車的時候,是夜里,外頭的雨早就停了,但是魏逢春的臉色不太好,瞧著分外虛弱的樣子。
簡月從后面的馬車?yán)锵聛恚谎劬桶l(fā)現(xiàn)了不對,趕緊沖過來攙著魏逢春,“姑娘?”
“沒事,就是顛得我有點反胃?!蔽悍甏悍鲋?/p>
陳懸忙道,“先進去吧!”
這是山中莊園,前后無人,皆是林木茂密。
進了大門,內(nèi)里錯落有致,景色怡人,亭臺樓閣,風(fēng)吹著檐下的燈盞搖曳不休,到處都是昏黃溫暖之景,倒是別有風(fēng)味。
“房間都準(zhǔn)備好了,熱水也備下,郡主和姑娘一路辛苦,先沐浴休息罷了!諸位大人都在來的路上,暫時不必著急?!标悜业驼Z。
魏逢春不吱聲,只跟在裴靜和的身后走。
“那就好。”裴靜和頓了頓,“仔細(xì)周圍,來的路上我們遇見了一些詭異之事,有人跟著我們不放,總歸不是什么好事?!?/p>
陳懸心驚,“郡主可有損傷?”
“不妨事!”裴靜和看了魏逢春一眼,“春兒,你先過去吧!”
魏逢春頷首,領(lǐng)著簡月離開。
眼見著魏逢春離開,裴靜和才道,“去準(zhǔn)備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給春兒送趕過去。”
“洛姑娘受傷了?”陳懸詫異。
裴靜和點頭,“嗯?!?/p>
“是跟著你們的人所為?”陳懸面色凝重。
裴靜和沒吭聲,因為她沒見到那個人,但是自己遭遇的一切,堪稱詭異,的確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這樣的能人異士若是站在自己這邊倒也罷了,若是不能,那便是心腹大患,便是禍患無窮。
“該死的!”陳懸行禮,“是卑職不好,卑職沒能安排妥當(dāng)?!?/p>
裴靜和不以為意,“是我自己覺得人太多,容易招來注意,才讓你率先去安排的,一切決斷都是臨時起意,誰能想到會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呢?所幸大家都沒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p>
陳懸點點頭,“卑職會留心洛姑娘的傷,請郡主放心便是?!?/p>
“她的傷是我咬的?!迸犰o和挑眉。
陳懸:“……”
瞧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裴靜和嘆口氣,“那人有令人神志不清的能力,迷霧之中可以致幻,以至于分不清楚現(xiàn)實還是夢幻,所以我才會誤傷春兒。陳懸,你吩咐下去,命人制作一些特質(zhì)的面罩,若是來日再遇見這樣的事情,就可以及時處置?!?/p>
“是!”陳懸回過神來,“卑職這就去找大夫,讓大夫開一些藥方,然后捻磨成粉,然后縫進面罩里面,如此一來就能好些?!?/p>
雖然不說是萬無一失,但好歹是有備無患。
“我也是這個意思?!迸犰o和拍了拍她的胳膊,“辛苦你了?!?/p>
陳懸愣住,轉(zhuǎn)而有些不好意思,“郡主說的哪里話,若不是郡主,卑職早就死了八百回,還好有郡主在,是以卑職這條命都是郡主的,不管郡主要做什么,卑職都誓死追隨,絕無二心。”
“我知道?!迸犰o和深吸一口氣,“父王肯定會知曉,我來了南疆,兄長亦是,這一路上的追殺就足以證明,他們兩人之中,有一人想讓我死在路上?!?/p>
陳懸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有話就說,不必吞吐,你我都不是外人?!迸犰o和開口。
陳懸行禮,“郡主,卑職覺得王爺似乎不會這么做?!?/p>
“何以見得?”裴靜和問。
陳懸想了想,“因為王爺需要刀子,越鋒利越好,恰是世子,他怕您變成王爺手里的刀,怕您來日反而傷及他,奪了他的一切?!?/p>
“你也不傻嘛!”裴靜和點頭,“我也是這么覺得的?!?/p>
裴長奕,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