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錦城很是抱歉的看著許歲寧和陸北煙:“我知道這時候很不方便,可是……”
陸北煙很爽快:“沒事,你趕緊說吧,我們能理解?!?/p>
郁錦城也沒客氣:“就是想你們過去幫我照顧一下我姐,我和我爸要去處理一些事情?!?/p>
陸北煙痛快點頭:“行,走吧?!?/p>
許歲寧也跟著一起過去。
路上,郁錦城說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原來是陳淼被抓。
他和父親要去派出所做筆錄,還要處理母親的后事。
陳淼認罪伏法,陳珂也不用在殯儀館躺著,可是趕緊準備后事了,畢竟入土為安。
陸北煙震驚不已:“陳淼被抓了?這么快?他……為什么???”
郁錦城臉色也是難看:“就是因為那些實驗數(shù)據(jù),有人高價跟他買,而且,他在外面賭博,欠了很多錢,如果再還不還,就要了他的命。所以他鋌而走險?!?/p>
雖然知道很大可能會暴露,卻還是想拼死一搏,萬一僥幸逃脫呢?
陸北煙聽了都生氣:“他真是一點兒人性都沒有,怎么下得去手?”
郁錦城難過搖頭:“賭徒,已經(jīng)不講人性了,就是想趕緊還錢,免得自己被殺了。”
馬上要過年了,陳淼已經(jīng)沒時間再去考慮從哪兒弄錢。
那些人已經(jīng)要上門去找他的父母。
最后還是有人提醒,他岳母陳珂的研究很值錢,只要把研究數(shù)據(jù)弄出來,就會得到一大筆錢。
陳珂猶豫掙扎過,可是怕死的他,還是選擇冒險,萬一找到實驗數(shù)據(jù),他就能還賬,還能剩下一筆錢。
他計劃的很周密,明知道聰聰只要晚上喝了奶粉后,就不能喝涼的,他還是哄著聰聰喝了冰糖水。
他想的是用聰聰脫身,沒想到在翻找時,卻被陳珂聽見動靜。
他捂著陳珂的嘴,連著捅了好幾刀,看著陳珂昏迷躺在地上,嚇得他趕緊回屋。
正好聰聰鬧肚子,他就著急慌忙的和郁錦心送聰聰去醫(yī)院。
從醫(yī)院回來,發(fā)現(xiàn)陳珂的尸體還沒被發(fā)現(xiàn),又松了一口氣,趁著郁錦心陪聰聰睡覺時,他又去廚房,把他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擦去。
這就也為什么公安在現(xiàn)場跟本沒發(fā)現(xiàn)他的痕跡。
陸北煙聽郁錦城說完,眼底都要冒火:“這個陳淼,真是太歹毒了,他這么強的心理素質(zhì),看來以前沒少干過。
郁錦城搖頭::“我姐知道這個消息后,直接崩潰的暈了過去,現(xiàn)在在家里躺著,我和我爸要出門,所以拜托你們看著她,免得她想不開?!?/p>
陸北煙都不好說郁錦心了:“她肯定很難過,被枕邊人害死至親,肯定后悔難過又自責?!?/p>
郁錦城點頭:“我姐這個人,沒有什么心機,就是對陳淼太信任了?!?/p>
許歲寧心里一陣唏噓,這樣的結(jié)果,她還是不能接受。
就算把陳淼抓起來,陳珂再也回不來了。
到了郁家,郁錦心抱著抱枕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麻木的坐著。
郁錦城看了眼郁錦心,跟許歲寧和陸北煙說道:“就拜托你們了,我和我爸很快回來?!?/p>
他陪著郁承森一起出來。
許歲寧看了看一動不動,眼神都是死寂的郁錦心,皺了皺眉,還是開口:“錦心姐,你也要注意身體,不管怎么說,你還有聰聰?!?/p>
郁錦心突然伸手薅著頭發(fā),瘋狂的扇著自己的耳光:“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陳淼,他為什么要殺了我媽?為什么啊?s”
“啊啊啊,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把他帶回家的,是我識人不清,是我害了我媽?!?/p>
“我明知道他賭博,他跪下求我原諒我就原諒了,這個事情,我都沒敢跟家里說。”
“是我害死了他們?!?/p>
郁錦心邊嚎哭著,邊使勁薅頭發(fā)扇自己耳光。
許歲寧伸手握著她的手腕,語氣嚴厲大聲了一些:“夠了,你現(xiàn)在這樣有什么用?你就是殺了自己,也不能讓陳醫(yī)生回來?!?/p>
“你應該好好指認兇手,讓他得到報應,以告陳醫(yī)生在天之靈。”
郁錦心又嗚嗚哭起來:“都怪我,怪我不聽我媽的話,我媽當初說不讓我嫁給陳淼,我甚至絕食,可是結(jié)果,我?guī)Я艘活^狼回家?!?/p>
她的眼淚和痛哭,讓許歲寧和陸北煙一定都沒辦法同情。
畢竟不管陳珂怎么反對,郁錦心就是要跟著陳淼。是陸北煙看著郁錦心又要自虐,直接過去一巴掌:“夠了,你還嫌你們家里不夠亂嗎?你看看你爸,還有你弟弟,你爸一夜白發(fā)長了那么多,錦城也是這兩天沒合眼?!?/p>
“而你呢?你在干什么?你在這里哭哭啼啼,你到底是哭你回不來的母親,還是在哭永遠不能回來的陳淼?”
郁錦心被打的愣住了,呆呆的捂著臉,抬眼看著陸北煙,眼底全是淚光。
陸北煙很是嫌棄的看著郁錦心:“你也要學會堅強,好好站起來去把這件事處理干凈,你難過,難道其他人不難過嗎?你弟不難過嗎?”
郁錦心低頭,眼淚大顆的落在膝蓋上。
許歲寧偷偷沖陸北煙點了個贊,然后看著郁錦心:“北煙說的很對,你難過可是你要站起來去處理這個事情,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孩子。”
提到孩子,郁錦心更崩潰了:“我不要他,我不要他了,他爸爸殺了我母親,我才不要這個孩子。”’陸北煙看了眼不爭氣的郁錦心,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許歲寧也不想說話了,看著郁錦心哭。
一直到中午,郁錦城才陪著父親回來。
郁承森進來后,直接上樓,腳步沉重又緩慢,整個人也是一下蒼老了很多。
郁錦心緊張的站起來,目送父親上樓后,又看著郁錦城:“錦城,陳淼那邊怎么說的?會判死刑嗎?”
郁錦城看著郁錦心;“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郁錦心緊張的看著弟弟,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開口:“我就是想,就是想……媽已經(jīng)沒了,陳淼要是判了死刑,就會影響聰聰?shù)那巴??!?/p>
“我剛才想到,只要家屬簽了諒解書,陳淼就會輕判?!?/p>
許歲寧和陸北煙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郁錦心。
所以,剛才她悲傷難過,又是薅頭發(fā)又是扇耳光,全都是演戲?
心里竟然還想著放那個畜生一條生路?
郁錦城這兩天已經(jīng)很疲憊,神經(jīng)也一直是緊繃的。
在聽見郁錦心的話后,沉穩(wěn)的脾氣終于有了變化,憤怒的盯著郁錦心:“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