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1日下午,上海經(jīng)濟招商部會議室沉默,與會者有人離場,還有更多的人三五成群,盯著平臺中的魏瑕思維。
甚至馬學(xué)明的直系領(lǐng)導(dǎo)來了,董戰(zhàn)的領(lǐng)導(dǎo)來了,他們被迫離開現(xiàn)場,于是左方會議桌,只剩下一個平板,屏幕里是一張斑禿近乎于光頭,眼神溫潤,但完全沒有人性的一張臉,這張臉在告訴全場,他不會進行任何妥協(xié)。
包括還有科研院的人在來,在鏈接該腦波設(shè)備,企圖入侵該平板,希望找到腦波3.0具體地點和閻赴具體地點。
平板內(nèi)魏瑕思維平靜看著每個人,他不在意被侵入系統(tǒng),他只有平靜。
科研院的人開始搖頭皺眉,腦波3.0無法完成有效入侵,于是會議室主導(dǎo)者,南方經(jīng)濟部長調(diào)查組南海洋起身:“囚禁我的家人?!?/p>
“以正義之名?!?/p>
“逼迫我們抉擇?!?/p>
“自以為是的裹挾民意?!?/p>
“魏瑕,你以為你是誰?你們能代表誰?一群連義務(wù)教育都沒有完成的人,一群來自異國他鄉(xiāng)的人,一群曾經(jīng)和毒販為伍的人,你們能代表誰?”
“現(xiàn)在我要讓你看,因為你多少家庭開始破碎。”
“你不是全是理性嗎?”
“因為你的理想,因為你的想入非非,很多人妻離子散,所以你該怎么道歉?你能如何道歉?”
南海洋冷冰冰起身,而后其他工作人員拿著平板,開始前往,第一個地點是上海第一看守所。
在這里關(guān)押19名毒奶粉受害者農(nóng)民,他們參與了鬧事,他們和董霆一起去毆打那些孔老派系的公知,因為鬧事被抓,這些農(nóng)民如今被剃了光頭,一個個萎靡不振,他們的家人還在看守所會議室。
平板內(nèi)的魏瑕思維看著這一幕,會議室內(nèi),這些農(nóng)民的家人,妻兒老小在哭泣,在嚎啕喊著:“俺們不敢了,放過俺們吧?!?/p>
“求求你了!”
“俺家漢子傻乎乎被魏瑕集團洗腦了,才做了這種禍害社會的事。”
“求求你了?!?/p>
砰砰砰!
甚至有農(nóng)民的妻子在磕頭,六七十多歲的年齡,卑微至極的磕頭。
南海洋移開身軀,拒絕叩首,他冷冰冰的看著平板內(nèi)的腦波魏瑕:“你讓十幾個家庭開始崩潰,他們回村之后也會背負指責(zé)和討論,他們的孩子失去了當老師和一切的資格。”
調(diào)查組開始前往第二站,上海天康精神病人醫(yī)院,超過二十個重度躁郁精神病人被束縛捆住,他們個別家人也在,他們家人都面色愁苦:“我家孩子是被青年軍洗腦了,才會去那些領(lǐng)導(dǎo)家搞破壞。”
“我家沒錢賠償了,放過我家娃子吧。”
精神病人的父親擦著淚水。
這一幕全場在被直播。
彈幕極多,多數(shù)在斥責(zé)魏瑕集團破壞,洗腦,禍害了很多家庭。
少壯派夏搏海恍惚的看著,他很想說話,但只有沉默,這次調(diào)查組的手段,赫然是通過民眾輿論,通過這些被抓入獄的人來告訴民眾——誰敢支持魏瑕集團,就是這種下場。
同時也是在名聲中徹底抹黑魏瑕集團。
手段狠辣!
同時也是通過這種畫面讓魏瑕開始處于爭議。
于是,在這些精神病人現(xiàn)場,精神病人父母在的現(xiàn)場,上海經(jīng)濟招商官媒直播之下,平板中魏瑕思維,掃視全場,他看著那些病人開口!
他開口剎那,原本煩躁的病人開始安靜起來。
“只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能將頑疾連根拔起,我的經(jīng)歷和我的戰(zhàn)友的死亡讓我明白妥協(xié)只能犧牲更多人,所以我不會對你們表示歉意,我只會說——你們都是好樣的?。?!”
“我更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任何既得利益者妥協(xié)!”
“這些既得利益者的三觀是死的,他們就算短時間因為你們求饒,因為你們可憐,他們開始暫時的聽從民心,暫時的妥協(xié),可一旦他們地位穩(wěn)固,耐心消失,無法忍耐,他們就會原形畢露,將屬于你的利益侵占剝奪!”
“我沒辦法解釋我的執(zhí)著,甚至我都無法解釋我自已?!?/p>
“調(diào)查組想讓我羞愧,想讓我心疼你們,想讓我心軟,我會心疼,但我絕不會停止?!逼桨鍍?nèi),魏瑕眼眸掃視每一名病人,病人父母。
這雙眼眸來自平板屏幕,給人一種溫潤和機械的質(zhì)感,但聲音開始亢奮,像是人們聽到了1998年魏瑕的聲音!
“所以,你們聽不到我的道歉!”
“這是在戰(zhàn)斗!”
“我現(xiàn)在要說,你們被抓了,但你們都是好樣的!”
“你們這些病人去戰(zhàn)斗了,你們精神病人沒有欺負老百姓,你們?nèi)フ夷切╊I(lǐng)導(dǎo)談話了,你們就是好樣的!”
“還有那些工人,他們?nèi)蚰切┱娟牽桌吓上档墓?,我一樣說,你們好樣的!”
“因為這是戰(zhàn)斗!”
“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年青該有的姿態(tài)!”
魏瑕的聲音響徹,在直播畫面淋漓盡致的開始播放,那些病床上的精神病人開始流淚,他們嗚嗚咽咽的想說,他們沒有欺負老百姓,他們只是想支持腦波,修復(fù)好腦部疾病,然后當一名真正的年輕人。
可沒人理解他們,父母不理解,社會不理解,都沒人理解,但現(xiàn)在,有人在理解他們,是一個虛擬的人,一個早就死去的人。
這一幕直播畫面也在各邊陲基層鄉(xiāng)鎮(zhèn),很多基層公務(wù)員也在看著,他們沉默看著,有人肅穆看著。
魏瑕的聲音在響徹:
“縱觀歷史,社會年青人決定了家國歷史發(fā)展,未來社會發(fā)展榜樣,所謂的官僚階層和士大夫群體是沒用的,只有真正的年青人整體的思想和覺悟覺醒,才會真正決定未來!”
“我在你們看到了年輕,你們會影響更多人變得年輕!”
“現(xiàn)在我希望你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和社會經(jīng)歷,了解每一步腦波進度,了解腦波提案對社會活動發(fā)展的影響力,只有在這種時刻,青年才會探索問題,才會知道什么對,什么錯?!?/p>
“但在這種過程中會面臨極大的挫折和失敗,甚至是生命的消亡!”
“那些大人物們!”
“對你們來說?!?/p>
“腦波提案只是一句簡單的話,一個未來的科技,但對我們來說卻是為之奉獻一生死了數(shù)代人的事業(yè)?!?/p>
“我的死亡,我的弟兄們的死亡,我的親人的死亡,他們的死亡證明一件事,證明了哪怕正確的理論在只有少數(shù)人完成具體實踐之后無法做到完成事業(yè)?!?/p>
“這事業(yè)一個人做不到,一個人,一個集團哪怕再強大還是做不到,在強大的人也無法決定歷史,所以我要——人民史觀!”
平板里的魏瑕昂揚,仍然像是他年輕時候一樣,無畏,豪邁,失去人性之后開始多了極致的理性,但就在這個沒人人性AI中,魏瑕的眼神有著對蒼生的悲憫和心痛。
南方經(jīng)濟調(diào)查組部長開始搖頭,直播畫面開始被掐斷,南海洋愈發(fā)森寒盯著平板中的魏瑕:“你還想洗腦更多百姓?!?/p>
“你以為這是什么時代?”
“你以為誰會被你裹挾?”
“你知道你們的下場是什么嗎?”南海洋冷冷看著。
汽車再次前往。
2025年7月2日傍晚6點,上海馬家樓重刑監(jiān)獄,獄警在押送一個重刑犯,犯人戴著眼罩,戴著手銬,腳鐐,穿著囚服,光頭的老年人,臉上有淤青。
“犯人魏平海,老青年軍,涉嫌于駱丘郊區(qū)襲擊孔老押送公務(wù)車隊,駕駛重刑卡車襲擊車隊,造成重大人員損失和財務(wù)損失!”
“所以一審予以執(zhí)行槍斃,犯人沒有上訴和抗議。”
“魏平海,你是瓦邦人,1998年末進入云南,而后逐漸遷移戶籍到東昌省,你家里開了一個修車廠,你也娶妻生子,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還有了小孫子,本該是幸福滿門,但就因為你被魏瑕集團洗腦,你將失去該幸福。”
南方經(jīng)濟部長調(diào)查組負責(zé)人,南海洋冷冰冰拿著犯人提審履歷,他一邊看著即將被槍決的死刑犯魏平海,他一邊看著平板里魏瑕思維。
魏平海戴著眼罩,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到有人念著他的犯罪報告,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是不斷看著周圍, 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好像回到了瓦邦!
1998年初旬,一個瘦弱的小老頭帶著他們沖鋒的姿態(tài),魏平海的手銬開始不斷晃著, 他被獄警摁著,但他還在掙扎感受,他很想解開眼罩。
“老大!”
“老大老大!”
“我沒給你丟人!”
“他們在放什么狗屁話呢!”
“他們制定規(guī)矩,然后說我破壞了規(guī)矩?”
“老子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腦波提案必須通過 ,必須對壞人進行腦波記憶提取,必須公道,如果沒有這一步,那我就掀桌子!”
“老子不講道理!
“因為你們不把我們當人看,你們把孔老那些大人物當人看!”
“所以你們在說什么狗屁話!”
魏平海兇狠猙獰,他還在咆哮,直到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個鐵打的漢子,敢于沖殺一切的漢子開始流淚了。
“索海,你怎么也姓魏了。”
“你和索吞是一個村子的?!?/p>
“我記得我給你偷了一個球鞋,因為你做夢都想要一雙球鞋?!?/p>
“那雙球鞋好穿嗎?!逼桨謇镂鸿λ季S嘿嘿笑著,賤兮兮的,不再是之前鏗鏘銳利,而是嬉笑打鬧,像是一群弟兄們在踹著屁股,互相打趣。
魏平海不斷流淚,他嘿嘿笑著,傻笑著, 和之前的戾氣和狠辣完全不一樣,他現(xiàn)在跟孩子一樣,嘿嘿的傻笑:“好穿!?。∥乙恢毙瘴?!”
“老大,我是不是死了?!?/p>
“怎么那么快見到你了!”
“老大老大!”
“我沒有給你們丟人,我一直都在戰(zhàn)斗,我不光戰(zhàn)斗,我還在學(xué)習(xí),因為閻赴在教導(dǎo)我們,讓我們知道為什么而戰(zhàn)斗!”
“他說只有這樣,才是真正跟隨了老大?!?/p>
“老大?!?/p>
“我好想他們,我好想?yún)莿?,我好想回?8年,那時候我們只需要殺毒販,我們只需要更快的殺死毒販,然后給老大養(yǎng)好身體,我們好好的生活?!?/p>
“老大,老大!”
“我們沖吧!”
“沖啊!”戴著眼罩,手銬,腳鐐,魏平海開始咆哮,聲嘶力竭,流著淚的咆哮,喊著,怒吼著,嗷嗷的喊著,沖啊,他被獄警摁著開始送回牢房,他不在意的, 他回到了1998年的沖鋒路上,他不斷往前沖著,直到他看到一個人,沖的在前面的是何小東。
他的老大一直沖在最前面。
于是魏平海心疼也心碎的叨嘮著。
老大,你怎么一直沖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