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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會乖乖聽話的

因為太過詫異,以至于喬沁就這樣直愣愣地盯著白景成的后背瞧著,甚至忘了要轉(zhuǎn)身。

直到白景成冰冷的聲音傳來,“你還打算要看多久?”

她猛然回過神來,趕緊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他,“啊,抱歉!”

他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衣服,然后走到喬沁面前,“倒是我忘了和你說了,這扇門可以互通我們兩人的房間,你平時可以把你那邊的門鎖鎖上,當然我這邊不會上鎖,一旦有什么意外,你可以隨時沖進我的房間里——”

他聲音頓了頓,低頭看著她道,“保護我!”

“咳咳?!眴糖邔擂蔚剌p咳了兩聲,“這個……當然,那我就不打擾你換衣服,我先回房了?!?/p>

說完,她正要原路返回時,白景成的手卻倏然按在了連接兩個房間那扇門上,阻止了她的離開。

“剛才,你都看到了?”他盯著她道。

“呃,你指什么?”她抬眼看著他。

“我的身體。”

“……”莫名的,在他的注視下,喬沁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燙,明明在軍營中,又不是沒見過光膀子的戰(zhàn)友!

應(yīng)該是因為太過驚訝吧。

畢竟,她沒想到白景成的后背,竟然會滿是傷痕。

怎么看也不像是天之驕子該有的,倒更像是……受過虐待似的!

虐待?!

而且剛才一晃眼看去,那些傷應(yīng)該都是有些年份的傷痕。

也就是說,這些傷,很可能是白景成小時候就有的?

是誰?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種毒手!

喬沁氣憤地脫口而出,“你背上的傷,是誰干的?!”

“所以,你果然是看到了。”他卻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不過你這是在生氣嗎?因為我背上的傷生氣?”

他的話,倒是讓她冷靜下來了。

她氣什么啊,若白景成真的曾經(jīng)遭受過虐待,想必施虐的那人,也早就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

畢竟,他是白景成,現(xiàn)在的白家家主,而非弱小無助的孩童。

“是有些生氣,不過這是你的私事,輪不到我來過問,剛才是我逾矩了?!彼馈?/p>

白景成睫毛微顫了一下,松開了手,“好了,你回房間吧。”

喬沁回到了自已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白景成走到了房間一面全身鏡前,后背對著鏡子,微微扭頭,看著后背上那一道道猙獰丑陋的疤痕。

那是鞭子打過留下的傷痕。

父親用盡手段,讓母親懷上了孩子,以為有孩子就能留住母親的心。

可是根本沒用,就算他是母親的孩子,和母親有著血緣的羈絆,但是根本就無法留住母親。

所以,父親會把那無從發(fā)泄的怨怒,全都發(fā)泄到他的身上。

每一次母親拒絕父親,父親都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的鞭痕。

而現(xiàn)在,這些傷痕,其實早就可以用激光祛除。

不過他沒有去除,他把這些傷留在他的后背,只是要讓自已記住,以后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這樣打他了!

入夜,喬沁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

明天,就要去喬家祠堂了,那個爺爺曾經(jīng)用命保護過的祠堂!

是喬家人的精神所向。

爺爺和奶奶的牌位,也在喬家祠堂中,她還記得之前幾次,他們?nèi)一貒莱堑臅r候,父親曾經(jīng)帶她和哥哥去祭拜過。

可是這一次,卻只有她自已走進喬家祠堂了。

不過等她以后找到哥哥了,會和哥哥一起前去祠堂祭拜爺爺奶奶還有爸媽!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仿佛壓抑的嘶喊聲,從隔壁的房間傳來。

是白景成出事了?!

喬沁一個激靈,猛然起身,打開了兩個房間中間的那扇門,走進了白景成的臥室。

臥室里一片漆黑,而那破碎的嘶喊聲,也變得更加清晰了。

喬沁循聲走到床邊,她的夜視能力不錯,就算不開燈,也能看得清此刻,白景成躺在床上,雖然雙眼緊閉,但是卻像是陷入了噩夢中似的。

他的口中,不斷溢出著破碎的呻吟。

喬沁上前,低聲喊道,“白景成!”

但是他卻并沒有醒來,依舊在不斷地低喊著,“痛……好痛……不要打了……我、我會聽話的,乖乖……聽話……”

喬沁一愣!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會從白景成的口中說出來——即使是睡夢中。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噩夢??!

莫名地,她聯(lián)想到了他背上的那些傷痕。

喬沁打開了床頭燈,看到白景成的額頭覆滿了汗,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白景成!”喬沁再一次地喊道,伸手朝著他的臉龐探去,想要查看他的狀況。

可是就在她的手指碰觸到他臉龐的時候,他的手倏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速度太快,令喬沁都有點措手不及。

她正想要掙開,下一刻,只聽到他那破碎的聲音呢喃地響起,“別……丟下我……”

喬沁沉默了,沒有再動,而是任由白景成緊緊握著她的手。

不過好在他的表情,似乎漸漸安穩(wěn)了下來,臉上的痛苦之色再減少中。

因為一只手被他抓著,所以她只能用另一手,在床頭柜上的紙巾盒里抽了張紙巾,輕輕擦拭著他額頭的冷汗。

曾經(jīng),她以為像白景成這樣的男人,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樣,充斥著一種冰冷死寂的感覺。

可是這一刻的他,卻又那么脆弱,就像是要呵護的孩子。

又過了好一會兒,白景成的眉頭終于完全舒展開來,只是睡得沉穩(wěn),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喬沁瞅瞅還被他握著的手腕,試圖抽出來。

然而,抽了兩下,都沒成功。

如果真的要徹底把手抽出來的話,只怕要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了。

不過這樣的話,他就真的會被弄醒吧。

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得,他要這樣握著就握著吧,反正她坐在椅子上,照樣能入睡。

畢竟,以前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再苛刻的環(huán)境,也能做到隨時隨地打盹,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里做到盡量休息,恢復(fù)體力。

喬沁于是直接坐在了床邊的地毯上,背靠著床頭柜,一只手任由白景成握住,然后關(guān)上燈,合眼入睡。

直到第二天清晨,喬沁聽到了推門的聲音,猛然驚覺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景成私人秘書吳放的身影。

只是此刻,吳放正一臉錯愕地看著喬沁,嘴里哆哆嗦嗦地道,“喬小姐,你……你昨天晚上,該不會是和白爺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