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來后,也許有些事情會來不及,而且他恐怕只想以他的方式來保護我,到時候我光是說服他,恐怕就要花上不少時間,而且還可能說服不了。”喬沁道,“所以現(xiàn)在這樣,是我選擇的最合適的方案?!?/p>
“可萬一在白爺趕來找你之前,你已經(jīng)和他父親對上了呢?白爺?shù)母赣H,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他如果真的要當(dāng)場殺你呢?那你怎么辦?”吳放忍不住地道。
“那我可以反殺。”喬沁沒有猶豫地道,“如果白季雨一定要死的話,那么我寧可他死在我手里?!?/p>
“什么?”吳放詫異地看著喬沁,似乎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喬沁淡淡一哂,“怎么,你很意外嗎?別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如果真的有敵人到了要生死相搏的時候,那么就該直接干掉敵人,吳放,我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吳放怔忡著,是啊,喬沁以前可是飛鷹特種部隊的隊長,是雷厲風(fēng)行的軍人!執(zhí)行過許多特殊任務(wù),更是接受過嚴格的訓(xùn)練。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坐以待斃,心慈手軟呢?
他之所以會有那樣的錯覺,只是因為喬沁的底色是善良、正義,她會幫助別人,甚至有時候,她會選擇隱忍。
可這并不代表她不會反擊。
一旦這樣的人,真正反擊的那一刻,便是一擊致命吧!
“好,接下來,我會全力配合喬小姐的行動!”吳放道。
白爺為什么會愛上喬小姐,今晚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因為父母的關(guān)系,白爺從來就不曾有什么安全感,而像喬小姐這樣的人,卻可以給足白爺安全感。
人啊,越缺什么,就會越想要什么,然后變得越來越渴望。
即使強大如白爺,也不例外。
喬沁頷首,目光落在了白景成的身上,倏然,她快步走到了床邊,低頭親吻著白景成的額頭,“景成,我等你來找我!”
躺在床上的男人,依舊處于昏睡中。
可是她知道,他醒來之后,一定會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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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喬沁和吳放離開后,賀霄拉了張椅子,坐在了床邊,看著昏迷中的白景成,喃喃自語道,“你知道嗎?以前我還總覺得你愛上喬沁這種女人不值得,可我現(xiàn)在卻覺得還不錯。”
他想到了那天,他打電話給喬沁,在說了景成的打算后,喬沁當(dāng)即和他碰面,表示絕對不會讓景成單獨行動,并且說了她的計劃。
而當(dāng)他聽到喬沁的計劃后,是滿心的震驚。
這個女人,太出乎他意料了!
堅決果斷,執(zhí)行力非凡!
而且,她還真的成功了。
今天晚上,他在酒店大堂等待的時候,心中其實很忐忑,畢竟,景成從來就不是一個警覺心低的人。
就算喬沁真的要對景成動手,也絕對不會容易。
更何況,景成今晚是特意要送喬沁走,恐怕更是格外警惕了。
可沒想到,喬沁竟然真的成功了!
還記得那天見面的時候,他也像吳放那樣,問過同樣的話,“如果白季雨真的要殺你,你會殺了他?”
“會?!蹦菚r候的喬沁毫不猶豫地道,“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應(yīng)該算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吧。”
“不會因為他是景成的父親而手下留情嗎?”而他當(dāng)時并不相信她這話。
可是她卻說,“正因為他是景成的父親,所以如果真的到了你死我活,對決的那一刻,那么我更會讓他死在我手上。”
“為什么?”
“因為如果我不殺的話,景成會殺,可如果讓他背負上弒父的陰影,那不如我來做了?!彼f這話的時候,神色決然。
那一刻,他明白,喬沁說的是真話。
她是真的打算這樣做。
“景成對他父親沒什么感情,就算他真的殺了他父親,也不會怕背上弒父的罪名?!?/p>
“他怕不怕,是他的事情,而我想不想,是我的事兒,就算他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有陰影,我也不想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p>
所以那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景成一直在覺得,喬沁愛他愛得太淺,可其實喬沁對景成的愛,很深!
“不知道你醒過來,會不會要宰了我,不過應(yīng)該不會吧,畢竟,喬沁可是答應(yīng)保我,你不是挺聽喬沁的話嘛?!辟R霄喃喃自語著。
接下去,就看喬沁的本事了!
他竟有些隱隱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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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雨看著筆記本電腦中城市區(qū)域圖的監(jiān)控。
這些監(jiān)控,幾乎是全方位地顯示著路段上的情況,包括有多少車子通行,附近有多少人。
他已經(jīng)讓手下控制了這段路。
如果在這里阻擊的話,那么被阻擊的對象,一定無法逃脫。
他知道,自已的兒子找了不少人手,在查找他的下落,想要抓住他。
可惜,他并不會坐以待斃,反守為攻最好的方案,便是抓住對方的弱點,然后一擊即中。
而景成的弱點,只有喬沁!
所以今晚,他故意放出自已下落的線索,以此來引兒子入局,只要兒子入局了,那么他就可以讓另一撥人馬去抓喬沁。
“你知道嗎?你的兒子,會和我一樣不幸。”白季雨喃喃著道,“他終究會成為和我一樣的人,可惜,他的心一直不夠狠,當(dāng)然,如果他真的夠狠的話,那么或許我就能早一點見到你呢,你呢,會想見我嗎?”
低喃的聲音,仿佛在對著記憶深處那一抹無法忘卻的身影,述說著最深沉的思念。
時間,緩緩地流逝著。
白季雨耐心地等待著,就像是猛獸,在等待著獵物的來臨。
而同一時間,躺在床上的白景成,倏然睜開了眼睛。
“不是吧,你現(xiàn)在就醒了?”賀霄傻眼,景成蘇醒的時間,比他預(yù)計的要早不少。
所以這也代表著,景成身體的抗藥性,比他原本認知的還要深。
“沁沁呢!”白景成雙眼猩紅,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顯然,即使蘇醒過來,但是身體中卻還有些藥效。
賀霄尷尬一笑,“她……呃,去找你父親了。”
白景成怒視著賀霄,漆黑的鳳眸中,凝聚起了殺意,“所以,是你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