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是有好有壞吧,現(xiàn)在青黃不接,至少是給了向箏機(jī)會。
沒想到出來吹了風(fēng),還能看到一場小熱鬧。
梁崇月也不想這么快就回去,準(zhǔn)備再去別的地方轉(zhuǎn)悠一圈。
定國公府里來的次數(shù)多了,也沒有多少新奇的東西了。
梁崇月前腳剛從假山后面離開,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撲通一聲。
都不用回頭去看,梁崇月就已經(jīng)猜到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橋段。
她從前只以為這種拿自已生命不當(dāng)命的陷害,是只有那些無腦小說里才會發(fā)生的橋段。
結(jié)果她在定國公府里見到了。
梁崇月重新倒車回到原地,果然看不到剛才和向昇說話的那個小姑娘了。
有的是旁邊池塘里那個不斷撲騰的小身影。
梁崇月原地站了一會兒后,想想還是不能真的不管。
無奈朝著水池邊上走了過去。
向婷在看見有人出現(xiàn)的時候,喊救命的聲音都大了一點(diǎn)。
掙扎間卻沒看見有人來救自已,撲騰著給自已換了一個方向。
沒想到看到一個穿著玄紅色錦袍的人就站在池塘邊上。
靜靜的看著,絲毫沒有想要救自已一把的打算。
“救命......救命!”
梁崇月瞧著小姑娘在池塘里一上一下的撲騰著,每次快要沉下去的時候,又能浮上來。
“這里沒有別人了,你是要朕親自下去救你嗎?”
向婷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陛下,今日前廳就只有陛下穿了一席玄黑色的錦袍。
向婷心里一慌,腿抽筋了,險些就沉了下去。
“陛下救命,救我!”
梁崇月站的遠(yuǎn)了一點(diǎn),免得這池塘里的臟水潑到自已身上。
“朕記得這池子邊上的水不到一米三深,你不如站直了再和朕說話?”
向婷被陛下說的愣住,聽著陛下的話,在池塘里試著站直了身體。
等到一眾人聽到動靜趕來的時候,就看見陛下站在池塘邊上。
往下俯視池塘里站著的人。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女眷都被留在了前廳,梁崇月回頭掃視了一眼,見來的都是男人。
沒想到向家的女人們到了京城之后,就將此前的不畏不懼的風(fēng)骨也落在了邊關(guān)。
“自已上來,找你的丫鬟帶你去清理一番?!?/p>
說著,梁崇月隨手抓過大舅舅身上的披風(fēng),就扔給了向婷。
“今晚的事情,朕不會多說一句,只是你年紀(jì)瞧著可以參加明年的春闈了,朕希望能在明年春闈的考場上看到你?!?/p>
向婷整個人站在池塘里,面對這么多的人,一瞬間又冷又怕。
她只是想和陛下說上幾句話,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還看什么?要朕去請人來將她帶走清理一番嗎?”
梁崇月原本都打算就這樣走了,結(jié)果她動了,身后的這些人卻一點(diǎn)沒動。
聽到陛下動怒的聲音,眾人這才像是大夢初醒,連忙叫丫鬟過來將向婷帶走。
梁崇月走到拐角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那里的向昇。
“陛下都看見了?”
梁崇月不避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難得在向昇臉上見到這樣沉穩(wěn)的一面。
雖說這個孩子平日里就很沉穩(wěn)了,但今天尤為突出。
“她掉下去和我沒關(guān)系。”
梁崇月笑著將手搭在向昇尚且窄小的肩膀上。
“朕知道啊,朕都看見了,不過你為什么要向朕解釋的這么清楚?”
向昇抬頭看向陛下,沉默的那一會兒像是在理解陛下話里的意思。
“朕是你的姨母,比向家這些親戚還要親的姨母,朕都沒有問你,你又何須過早的向朕證明清白?
若是朕就堅信此事和你脫不了干系,你又該怎么辦?”
向昇懂了,梁崇月接收到孩子亮晶晶的眼神后。
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有種在養(yǎng)小時候更乖一點(diǎn)的向箏的感覺。
“我明白了,清者自清,與我無關(guān)的事情,我無需向誰解釋和證明?!?/p>
梁崇月帶著向昇走在回去的路上,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出來找孩子的向箏。
“還有一點(diǎn),權(quán)勢。
權(quán)勢在手,這件事就算是你的做的又如何?誰敢懷疑到你頭上?
你無需為自已辯駁,自有大儒為你辯證。”
就算是剛才那個姑娘咬死此事也是向昇干的。
以向箏現(xiàn)在在向家的地位,今天那孩子就算是死在水池子里。
向家內(nèi)部自已就商量著解決了。
誰要是敢拿著這件事來為難向昇,向箏就能拿著向家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出來,逼著全家在這件事上閉嘴。
在這件事上,梁崇月是開山鼻祖。
向昇想到了母親和她談及這位陛下時,說過的話。
想了想,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向箏看著被陛下帶回來的女兒,眼神間隱約閃現(xiàn)著對陛下的仰慕。
直覺告訴向箏,這里面一定有情況。
“孩子給你帶回來了,晚點(diǎn)帶著孩子跟朕一起進(jìn)宮,今晚小狗不在宮里?!?/p>
不出梁崇月料想的話,小狗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吃飽喝足,開始呼呼大睡了。
“多謝陛下了,我也正好有新年禮物要送給陛下。”
梁崇月和向箏相視一笑,先一步朝著前廳走去了。
在陛下走遠(yuǎn)之后,向箏將向昇帶到一個偏僻些的拐角,詢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向昇把自已知道的都說了。
向箏在聽到女兒復(fù)述的陛下的那句:“權(quán)勢”。
看著女兒眼底有被激勵到的眼波閃動。
向箏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了,只是拉著女兒的手,輕柔緩慢的開口:
“陛下說的沒錯,昇兒要記住,陛下是比向家的姨母還要親的姨母,陛下不會害你,她會像母親一樣保護(hù)你?!?/p>
向昇不是很理解母親的這番話,從小她就聽到祖父說過陛下的狠厲。
在大夏無人是陛下的對手。
也無人能真的入了陛下的眼。
現(xiàn)在母親和祖父的話有點(diǎn)不太一樣,但母親是一定不會騙她的。
她更相信母親。
“好,昇兒知道了。”
向箏帶著女兒回到前廳的時候,前廳女眷席位上少了兩個人。
向箏笑著將女兒交給了柴爍,并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柴爍不動聲色的聽著,聽完后夫婦二人只是一個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