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回答,讓宋敏臉頰一顫。
不等宋敏有任何動作,站在桌邊的黑皮膚青年就拍了一聲桌子,橫眉怒眼:“小子,你還裝是吧?”
周圍幾桌客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大家都暫停了聊天,饒有興趣看著這邊發(fā)生的沖突。
不單是魔種,就算是普通人,都有一顆喜歡看熱鬧的心。
“我裝什么了,你們的人丟了就要來找我,是不是哪天什么阿貓阿狗不見了也要來找我,我這兒又不是失物認領(lǐng)處?!?/p>
江夏慢條斯理,不明白狼穴的腦殘怎么這么多,既然覺得是他們殺了狼穴的人,還左問一遍右問一句,意義在哪?
是他們派人對楊杰下手,現(xiàn)在他們的人沒了還有臉來問,這位狼后臉這么大的嗎?
“你們干什么?”陳雨欣走過來,眼若寒冰。
宋敏抬起頭輕輕看了眼她,淡淡道:“聊天。”
“聊天可以,但別影響到其他客人休息。”
陳雨欣不給一點好臉色,一是咖啡廳的規(guī)矩的確是不允許人鬧事,不許影響到其他客人。
二是這件事跟江夏有關(guān),在她的地盤上,她當然要護著點自己這個心愛的人。
宋敏想了想,站起身說:“我們是來取視頻的?!?/p>
“狼穴的是吧,去那邊,找她。”陳雨欣目光落在前臺一個奈奈超大,身材超好的美女服務(wù)員。
“這事沒完。”宋敏瞪了眼江夏。
江夏沒說話,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么無語過。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的長得也不賴,可就是這么讓人討厭?
陳雨欣坐下來,盯著宋敏的背影:“你跟他們有什么仇?”
“有點小誤會,他們懷疑他們組織里有成員是被我殺的?!?/p>
陳雨欣望向江夏,面色憂慮:“被異魔盯上就夠麻煩了,居然跟狼穴也有恩怨,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殺他們的人?”
“不知道,鬼知道被我殺的同類里,有沒有哪個是他們的人?!苯脑掍h一轉(zhuǎn)問:“他們來干什么,取什么視頻?”
“就是那三個異魔的視頻,現(xiàn)在他們的組織正在牽頭,組織星河市同類對付異魔,他們的狼王知會過我們,有任何關(guān)于那個異魔團的情報優(yōu)先給他!”
江夏好奇問:“話說星河市那些魔種團隊,真的很樂意跟狼穴合作,一起對付那三只異魔嗎?”
“這個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三只異魔的存在,對我們的很多同類都產(chǎn)生了威脅,在可以合作的前提下,我想應(yīng)該會有很多團隊樂意出把力,解決掉那三只可能會對他們造成威脅的異魔吧?!?/p>
一整天下來,直至下午四點,江夏都待在咖啡廳,跟陳雨欣聊了很多,從她口中也得知了很多有用的情報。
如果雙方都沒有任何目的,江夏其實還是蠻喜歡跟這個女人聊天相處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跟她聊關(guān)于文學(xué)上的事,聊著聊著有時候自己居然也很感興趣。
仿佛是話題真的很投機?
一天下來,江夏都不記得喝了多少杯咖啡,身上原本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傷口,現(xiàn)在在充足的養(yǎng)分下,也完全痊愈了。
就連肩膀上的疤痕,也都復(fù)原如初,看不出一丁點痕跡。
看時候不早了,江夏進入最后一個話題:“你是什么類型的魔種?”
坐在對面的陳雨欣愣了愣,端起的咖啡放下,望著江夏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是什么類型。”
“我很普通,不是什么獨特的魔種?!?/p>
“你不說,那我也不說!”陳雨欣說著端起江夏的咖啡杯:“我再去給你弄一杯!”
“不用不用,一天下來我都快撐死了?!?/p>
“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會撐死,喝多少不都是會立馬吸收嗎?”
陳雨欣笑笑,這次她沒有走進儲物間,而是來到前臺,重新給江夏調(diào)制新的咖啡。
雖然沒有去儲物間,她的眼神跟心情依舊異常興奮!
內(nèi)心十分活躍:他問我是什么類型的魔種,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他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是什么魔種了?江夏!你給我的感覺真是太好了!這次,我要給你弄一杯新的咖啡!用我的獨特能力!讓你好好品嘗品嘗我的滋味!你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不配享用!
她顫抖著手,躲在前臺咖啡機后面,左手食指長出一根黑色的利爪,只是輕輕一用力,就刺破右手的指尖。
隨著她的眼睛閃過一道紅光,兩滴瀝青色的血液滴進了咖啡杯中。
她輕輕攪拌,兩滴瀝青色的血液,并沒有讓原本就是棕黑色的咖啡看上去有什么太大變化。
很快,一杯新的咖啡端到江夏面前。
陳雨欣兩只手撐著下巴,一臉期待:“嘗嘗吧,這杯咖啡,跟我之前給你的不太一樣,喝下去,保準讓你眼前一亮!”
“有這么神奇?”
江夏端起咖啡望了望,又看向?qū)γ娴年愑晷馈?/p>
對面女人的臉一臉期待,仿佛是迫不及待想看著他把咖啡喝下去。
這杯咖啡,有什么特殊嗎?
江夏不想喝,直覺告訴他,能不喝還是不喝的好。
可細一想,陳雨欣要是想害他的話,完全可以在之前的咖啡上動手腳,沒必要等他要害的時候,給他弄這么一杯咖啡,還表現(xiàn)的這么期待想讓他喝下去。
不!
還是不喝的好!
她要是別這副表情,喝了也喝了,可她這副表情,讓人心里直發(fā)毛。
“我也挺想喝,但真喝不下去了,你也不看看你這一天下來給我投喂了多少?!?/p>
“這杯咖啡可是珍品,在我們咖啡廳,珍稀程度跟加了覺醒者血液的有的一拼,你要不喝可就浪費了!”
江夏想了想,也不太好拒絕陳雨欣的好意:“要不這樣,你替我打包,我回去以后喝!”
陳雨欣想了想,眼神有些失望:“你好像有點不太信任我,就好像我會給你下毒似得……”
“沒有,不是不信任你,是我真喝不下去了,你也不看看我這一天喝多少了,我要不信任你,你給我的一杯我都不會喝好吧?!?/p>
聞言,陳雨欣眼前一亮:“也是!行,你等我,我去給你打包!”
說著,她端起咖啡離開,沒一會兒就打包到一個杯子里,裝進一個紙袋遞給江夏。
站在門口,江夏告別:“那我就先回去了,等過兩天有時間我再來,你給我推薦那兩本書我回去就看。”
“行,這兩天晚上你就少出門,我估計最多不超過半個月,那幾只異魔就會被鏟除。至于你跟狼穴的事,實在不行要不我給你牽頭,你跟他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能把誤會解開最好!”
“行,等我回去想想?!?/p>
望著江夏轉(zhuǎn)身離開,陳雨欣眼神猶豫,當江夏走出門后,她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一把拽住江夏的手。
不給江夏任何疑惑發(fā)問的機會,拉著江夏就沖進儲物間里,嘭一聲把門關(guān)上,又一把將江夏推到墻上!
嗡!
靠在墻上,江夏腦袋一沉!
動手了!
她要動手了!
等等!
也不對??!
這里是咖啡廳,現(xiàn)在正是下午,外面有很多客人,她要是動手,也不可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動手!
“你要干嘛?”江夏問。
陳雨欣站在江夏面前,一只白皙的手腕送到他面前,眼神十分興奮:“咬我!”
“啊?”
江夏當場懵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咬我?
陳雨欣呼吸十分急促,江夏能明顯感覺到從她嘴里噴出的灼熱熱氣。
“別廢話了,咬我,快……快點!”
陳雨欣把手腕放到江夏嘴邊,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江夏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儲物間十分狹窄,擺放著很多東西。
他摸不清陳雨欣的心理!
一開始,他以為陳雨欣是想吃他!
可現(xiàn)在,讓自己咬她,這是什么操作?
記得早上喝了一杯加了她血的咖啡時,她就表現(xiàn)的異常興奮!
該不會這女的變態(tài)心理,就是想讓別人咬她,吃她的血肉吧?
“什么咬你,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咬你,你怎么了?”
江夏眨眨眼,心里有點慌,這女人的變態(tài)程度,有點超乎想象哇!
“沒有為什么,我就是想讓你咬我一口,就一口,你放心,我不會害你!求你了,咬我一口!只要你愿意咬我一口,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陳雨欣說話的語氣十分急促,帶著濃濃的祈求,似乎只要江夏真愿意咬她一口,她可以為江夏做任何事。
“你先退后一點,這樣,我們出去說,如果是有必要性的原因,我非得咬你一口,我們可以商量?!苯恼Z氣盡量平和,試圖用這平和的語氣,讓陳雨欣把那股充斥著她神經(jīng)的興奮勁壓下去。
“不行,我等不了!”
陳雨欣眼睛泛著紅光,熾熱望著江夏,似乎是等不及江夏動手了,她張開嘴,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在江夏的見證下,呲啦一聲就從她手腕上撕扯下一塊血肉。
隨后,她的整張臉就朝著江夏貼過來,似乎是想把嘴里的血肉,送到江夏口中!
這么炸裂的嗎?
“等等等等!”
江夏想反抗,可兩只手卻被陳雨欣的手固定在墻上,力度之大,根本無法掙脫。
這女的,保底應(yīng)該是完成過三次進化的!
望著女人的臉朝著自己貼過來,江夏緊咬著牙關(guān),腦袋連忙避開,生怕被投喂!
一番嘗試后,陳雨欣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的那塊血肉,根本就送不進江夏嘴里,倒是一些瀝青色的血液涂抹到了江夏的嘴上,順著他嘴唇的縫隙進入他的口腔。
這種感覺,太尼瑪炸裂了!
救命!
救命??!
最終,掙扎之下,陳雨欣被江夏掙脫出的手一把推開!
嘭!
儲物間的門被暴力推開,江夏風一般沖出去!
太尼瑪恐怖了??!
望著敞開的儲物間的門,陳雨欣將嘴里的血肉咽下去,一雙眼睛癲狂的看著外面,抹了抹嘴角瀝青色的血液。
“我……是不是有點太沖動了?”
“是不是嚇到他了?”
“似乎……似乎是有點沖動……”
她呼吸急促,咽了口唾沫:“可是我忍不了,我好興奮!好興奮!”
江夏風一般沖出咖啡廳,外面飛著小雨,雨絲落到他頭發(fā)上,好像撒了一層白糖。
“怎么會是這種操作?”
他步伐很快,火速就來到幾十米外!
剛剛儲物間里的陳雨欣,給他的感覺就好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明明就在幾分鐘前,還跟他像正常人一樣聊天。
可幾分鐘后,居然變成那樣!
好消息:她似乎沒想吃我!
壞消息:她好像想讓我吃她?
一個不確定的消息:有可能她是想先讓我嘗她的味道,然后她又嘗我的味道?
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拿出一看,是楊杰打來的。
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楊杰含糊不清的東西,似乎是在吃東西:“喂,夏,干嘛呢,一整天不見你人!”
“我剛剛經(jīng)歷了一件很驚險,很刺激的事!”
電話那頭的楊杰頓了頓:“很驚險很刺激的事?該不會是有一個美女,突然拉著你到一個沒人的小屋子里,想讓你對她做某種不可言喻的事吧?”
“啊?”江夏眨眨眼,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確定沒看到江夏后問道:“你怎么知道?”
“什么!”電話那頭的楊杰十分震驚:“還真有這種好事?”
江夏正要說話,突然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
熱!
熱的要命!
明明天地間刮著冷風,寒冷刺骨,可他的身體內(nèi)部卻熱的不像話。
體內(nèi)猶如出現(xiàn)一個小火爐,火苗順著他的血管流淌全身,僅片刻,額頭上就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熱!
整個軀體都熱的不像話,哪怕迎面吹來陣陣涼風,也無法將身體的熱意驅(qū)散!
感覺到體內(nèi)有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暖流,江夏一個沒忍住,爬到旁邊的圍欄,往圈圈漣漪的湖面吐出一口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