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喬允心口發(fā)緊,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他還是從前的樣子。
俊朗溫潤,儒雅矜貴,30歲后的他,更多了成熟男人的沉著從容。
只是,她卻忽然覺得枕邊人極其的陌生。
她或許從來都不了解他。
“來,我給你戴上?!睂m北琛取下戒指,溫柔的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又深情款款的吻了吻她的手背。
“喜歡嗎?”
湯喬允低頭看了看戒指。
鴿子蛋大的藍鉆熠熠生輝,非常的璀璨耀眼。
不過,湯家收藏的奇珍異寶無數(shù)。她見得珍寶太多了,并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yīng)。
宮北琛略略失望,溫笑的說:“我讓人給你煲了野山參湯,好好滋補一下?!?/p>
說完,他起身將保溫壺提了過來,又親自拿碗舀湯。
“宮北琛,你不用這么刻意?!睖珕淘世涞恼f了一句。
她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離婚的打算。
無論他有沒有撒謊,她都不想在和他生活在一起。
“老公照顧老婆,是天經(jīng)地義啊,怎么能算刻意呢?”宮北琛溫笑的將湯端了過來,又細心的撇去浮油。
輕輕吹涼,體貼的遞到她的唇邊,“來,張嘴?!?/p>
湯喬允猶豫幾秒,還是乖乖的將湯喝了。
她現(xiàn)在的身體還沒有養(yǎng)好。
不管有什么決定,都必須等出院以后解決。
現(xiàn)在隨他吧!無非是多忍幾天。
“多喝一點。”宮北琛耐心的一勺一勺喂她。
他心里很清楚,哄一下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鬧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要說他有多深愛湯喬允,其實也不見得。
他這樣的男人,愛情對他而言只是調(diào)味品!離婚對他而言,得不償失罷了。
“我不喝了?!睖珕淘氏乱庾R摸了摸小腹,還是有些痛心失去的小生命。
宮北琛見狀,溫柔的安撫她,“等你的身體養(yǎng)好了,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跟我們無緣,也不必太傷心了。雖然很遺憾,但我們以后還會再有孩子的。”
“……”湯喬允冷淡的看著他,沉默無語。
他很會哄人。
接下來的幾天,宮北琛都陪在醫(yī)院。
更親自喂她吃飯喝水,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
他做的很細致周到,湯老爺子都被他感動了,甚至都開始勸孫女寬容大度一些。
……
住院的第十天。
湯喬允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沒有大礙了,也可以下床走動了。
簡米拉,安琪和yoyo三人。
得知她住院的消息后,都趕來醫(yī)院看她。
病房內(nèi)。
簡米拉將一束鮮花放在床頭,神色凝重的說:“小允,你還有沒有當我們是好姐妹?住院的這么大的事,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
安琪也一臉擔(dān)憂,“我們今天才知道你住院了,怎么樣?好點了嗎?”
湯喬允笑了笑,“我已經(jīng)好多了,下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p>
“難怪前幾天打你電話打不通?!?/p>
簡米拉一邊說著,一邊坐在床頭準備給她削個蘋果。
驀地一下。
她看見了湯喬允手上碩大的鴿子蛋鉆戒,她頓時眼前一亮,毫不猶豫的將湯喬允的戒指摘了下來,“哇哇哇~,哇哇哇~,這是又添戰(zhàn)利品了嗎?”
“這么大一顆鉆戒,還是稀有的藍鉆,真是要把我的眼睛都閃瞎了。”
她一臉艷羨,將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左看右看。
“滋滋滋,真好看?。 ?/p>
yoyo也一臉震驚,“這么大顆的藍鉆,可遇不可求啊。這是不是你老公去年在拍賣行,花三億天價拍賣的40幾克拉的那顆原石?”
湯喬允下意識點點頭,“呃,應(yīng)該是吧!”
“真是豪無人性啊,不愧是博彩業(yè)的龍頭大亨,出手太豪了。40多克拉的原石,有很大的升值空間的。他不留著珍藏,居然把鉆石切割做成了戒指?!?/p>
安琪也接過戒指,在手上試戴,“看看,啥叫疼媳婦兒?這才叫疼媳婦兒!”
“小允,你的命可太好了,嫁了個這么好的老公!”
“……”湯喬允心頭一噎,如梗在喉。
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如果將想離婚的想法說給她們聽,她們大概會覺得她不知足。
“米拉,你這么羨慕,你也早點結(jié)婚唄!那個誰,不是一直在追你嗎?”
簡米拉翻了個白眼,“切~,羨慕歸羨慕,我才不會那么早結(jié)婚。35歲之前,不考慮婚姻?!?/p>
“我要多瀟灑幾年……”
三個閨蜜七嘴八舌,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
“呯呯呯!”敲門聲響起。
“請進!”
“咔嚓!”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沈晚箐走了進來。
她身上穿著一身米白色的v領(lǐng)長裙,化著精致的妝容,懷抱著一束鮮花,裊裊婷婷的走進了病房!
四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
沈晚箐也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又露出標志性人畜無害的笑容,“嫂子,我今天下午就要出院了,明天飛米國。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也祝愿你早日康復(fù)。”
“……”湯喬允眉頭一皺,連句敷衍的客套話都不想說!
如果說從前是反感沈晚箐。
那現(xiàn)在就是深惡痛絕,看到她就生理性不適。
簡米拉微調(diào)眉弓,雙臂交叉的打量著她,“小允,這位是不是就你說的小綠姐?”
湯喬允臉色一沉,沒有回答。
“小綠姐?”沈晚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簡米拉冷嗤一聲,“看看這身茶味兒,應(yīng)該沒跑吧。”
“嫂子,我希望你早點康復(fù),這是送給你的花!”沈晚箐抱著鮮花,放在了湯喬允的床頭。
隨著她的彎腰,她脖子上掛著一條醒目的藍鉆項鏈。
湯喬允見狀,皺眉細看了一眼。
她脖子上是一條藍鉆的鉆石項鏈,主石吊墜大概有十克拉。主石周圍是五顆一克拉左右的副石。
看起來及其的奢華奪目,做工和設(shè)計也都是最頂級的。
轟!
湯喬允的眼睛一刺,立刻意識到,這條藍鉆項鏈和她的藍鉆戒指是同一顆原石!
宮北琛將原石一分為二,一塊做成了戒指送給她,一塊做成項鏈送給了沈晚箐。
一瞬間,她忽然覺得手上的戒指像屎一樣的惡心。
簡米拉眼尖,一眼就看出來了,“嗚呼,她的項鏈和你的戒指不會是同一顆原石吧?”
沈晚箐聽了,裝作一臉無辜的表情,“哦,你說這個呀?這個是哥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名字叫星伴月?!?/p>
“……”四人聽見了,集體沉默了。
她這是故意來湯喬允面前挑釁炫耀的!
假如沒有宮北琛的縱容,她也不敢一次次明目張膽的挑釁她。
沈晚箐嘟了嘟小嘴,一臉叮囑的說:“嫂子,我走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顧哥哥。哥哥的胃不好,你要讓他少喝點酒。還有,也不要讓他經(jīng)常熬夜。”
簡米拉聽了,冷哼一聲,“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嗎?”
沈晚箐沒有理會她,只是繼續(xù)對著湯喬允說:“嫂子,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擔(dān)心哥哥的身體。我又不能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只能拜托你了。”
“他不懂得照顧自己,你可要多費點心照顧他?!?/p>
她的語氣,倒像是她是正室,而湯喬允是小妾。
湯喬允聽的心口發(fā)堵,有種說不出的隔應(yīng)和窩火。
真當她是泥人沒有脾氣嗎?
簡米拉脾氣火爆,立即炸毛了,“小允,這你都忍得了?你要是今天忍了這小騷蹄子,以后別說你是我姐妹?!?/p>
安琪也一臉看不慣,冷嘲熱諷,“這個小綠茶騷里騷氣的挑釁正室,是誰給你的膽子?”
沈晚箐聽了,臉色一白,“這位姐姐,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p>
“你叫誰姐姐呢?就你也配?”
yoyo冷笑一聲,鄙夷的說:“將來我要是結(jié)婚了,小三要是敢明晃晃的跑在我眼前耀武揚威,我非找人當街扒了她的褲子。然后,塞一把辣椒進去,再用針給她縫上,讓她知道做小三的代價?!?/p>
沈晚箐聽了,氣的眼淚汪汪,“你們太過分了,你們太粗魯了?!?/p>
“你們罵誰是小三?我跟哥哥清清白白,由不得你們污蔑。”
湯喬允被吵得心煩,冷冷的說:“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p>
沈晚箐小嘴一顫,像一只發(fā)怒的小鳥,“嫂子,我是好心好意來跟你道別。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為什么還要罵人?”
“趕緊滾,別逼我扇你!”
“好,我走。你放心,你罵我的事,我不會告訴哥哥的?!?/p>
說完,她氣沖沖的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簡米拉故意腳下一拌,將她拌了一個踉蹌。
“啊…”沈晚箐高跟鞋一歪,差點站立不穩(wěn)。
安琪見狀,立即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倒在了她的頭上。
“哎呦,不好意思手滑了!”
“啊啊--”沈晚箐被澆的落湯雞一樣,尖聲驚叫起來。
“你們太過分了,你們就是故意的?!?/p>
“那可怪不得我們,誰讓你犯賤呢?”
簡米拉和安琪將她按在地上,一個扯頭發(fā),一個打耳光。
湯喬允見狀,連忙出聲制止,“夠了,夠了,你們快住手。”
yoyo義憤填膺的拿起垃圾桶,狠狠的扣在她的頭上。
沈晚箐什么時候來挑釁不好?
偏偏要在湯喬允閨蜜都在的時候,這不是純找死嗎?
“救命啊,救命啊!”
沈晚箐被打的頭暈眼花,狼狽不堪的大聲呼救。
“咔嚓…”
宮北琛恰好趕到,聽見病房內(nèi)的吵鬧聲后,慌忙推門查看。
進了病房。
只見沈晚箐頭發(fā)被扯的像雞窩,裙子也被扯壞了,白色蕾絲內(nèi)褲都漏了出來。
她哭的淚眼模糊,可憐無助的倒在地上喊救命。
“你們干什么?”宮北琛心疼壞了,沖著三人厲吼一聲。
三人見宮北琛來了,心口一緊,都慌忙起身讓開了。
宮北琛慌忙上前,將沈晚箐從地上抱了起來,“箐箐,你怎么樣了?”
沈晚箐嚇得驚慌失措,瑟瑟發(fā)抖的撲進他懷里,“哥哥,她們…她們合起伙來打我?!?/p>
宮北琛眉頭一皺,下意識看向三人。
“誰動的手?”
“……”三人心底一虛,都下意識看向湯喬允。
湯喬允從病床上下來,冷冷的說:“咋沒打死你呢?”
宮北琛聽了,怒氣瞬間沖到了頭頂,“喬允,你為什么總是要跟一個小丫頭置氣呢?”
“她礙著你什么了?你這么容不下她?”
他別的都可以容忍。
可他不能容忍有人欺負他從小寵到大的小玫瑰。
他希望湯喬允和沈晚箐能夠和平共處。
同時,沈晚箐也是他的逆鱗,誰碰誰死。
沈晚箐楚楚可憐的躲在他懷里,“哥哥,你別埋怨嫂子。嫂子吃我的醋,心里對我有氣,生我的氣也是應(yīng)該!”
“嫂子,只要能讓你消氣,你就再打我?guī)紫鲁龀鰵獍桑 ?/p>
沈晚箐眼淚撲簌簌掉個不停,我見猶憐的樣子,誰看了都會自慚形穢。
湯喬允一臉平靜。
她脫了鞋子,徑直走到沈晚箐跟前。
“嫂子,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氣……”沈晚箐料定她不敢動手,畢竟宮北琛在給她撐腰。
“啪!”一聲巨響。
湯喬允猝不及防的拿著拖鞋,朝她臉上狠狠的抽了一拖鞋。又猛的薅著她的頭發(fā),將她從宮北琛懷里薅出來,重重的磕向床頭柜。
“啊呃呃?!鄙蛲眢浒l(fā)出凄厲的殺豬慘叫。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
誰也沒有料到,湯喬允那么平靜的表情,會下這么狠的手。
宮北琛回過神來,慌忙將她推開,擋在兩人中間,“喬允,你干什么?”
湯喬允沖他冷嘰一笑,“你剛剛也聽到了,是她主動讓我打她出氣的?!?/p>
“琛哥…哥哥…我疼…”沈晚箐疼的直翻白眼,順嘴流血。她的頭發(fā)被薅下一大把,白皙的小臉上印著大大的拖鞋底印子。
緊跟著,她疼的暈了過去。
“箐箐,箐箐。”
湯喬允取了手上的戒指,狠狠的砸在宮北琛臉上,“砰!”
戒指砸到他臉上,又彈到地上,滾進來床底。
“喬允,你太讓我失望了!”宮北琛雙眸燒著厲火,表情瘆人。
湯喬允心如死灰的看著他,“宮北琛,去死吧!拿上你的戒指,滾出我的世界?!?/p>
病房內(nèi)一片死寂。
沈晚箐暈了過去,宮北琛愣了幾秒后,焦急地將她抱起,“湯喬允,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