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在場的眾人爆發(fā)出一陣驚呼。
因為大家都沒有想到,此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不僅那士兵的手收不回來,甚至他也沒有辦法再出拳。
在遏制住了他之后,只見那一直挨打的壯漢緩緩的抬起了頭,手臂用力一拽,將那士兵從臺上直接提了起來。
大概是考慮到這只是一場比武的原因,他并未下狠手,而是將人給扔了出去。
那士兵也是一個身形靈巧的在地面上滾了幾圈之后,單膝跪地,堪堪在邊緣處停了下來。
韓江看見這一幕,也是眼冒金光,隨后立刻宣布。
“第二局徐林勝?!?/p>
此話一出,下面頓時爆發(fā)出巨大的歡呼聲來。
大概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勝利,所以,不少的年輕小伙子更是眼中凝聚起了斗志。
在接下來的幾戰(zhàn)中,除了一個從小習過武的男子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敗了。
對于這個結(jié)果,韓江自然是有些不滿意,但他也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能夠有這樣的結(jié)局,已經(jīng)可以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了。
再說了,此次的比試還要持續(xù)好一段時間,后面說不準會有更加厲害的人出現(xiàn)。
韓江這樣想著,在心中稍稍的安慰了自己一番。
在接下來的五日中,繼續(xù)的有著差不多十人的樣子勝出。
這十幾人都是有著一些底子在的,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其中,韓江最看好的是一個約莫20出頭的男子,此人下盤穩(wěn)不說,而且眉宇間也是格外的沉穩(wěn),不難看出此人的心性十分成熟。
而且在他的身上,韓江莫名的感受出一種非凡的氣質(zhì)來。
這種氣質(zhì)他只在一些有學識有魄力的大臣身上見識過,這么多年也就僅僅只有顧清流和諸葛明二人有。
看著對方氣定閑神的站在那比試臺的中間,韓江微微瞇了瞇眼,隨后找來了自己的副手,打算就這勝出的12人好好的調(diào)查一下。
畢竟朝廷總不可能用來歷不明的人。
再說萬一阿史那燕都使詭計,再像上次一樣安排一個人留在趙軒身邊的話,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所以為了防止這個情況出現(xiàn),他必須要事先調(diào)查清楚。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韓江正在處理著軍中的事物時副手回來了,他已經(jīng)調(diào)查好了所有人的身世。
副手將懷中的冊子放在諸葛明的面前,畢恭畢敬開口。
“回將軍,屬下調(diào)查到所有的東西都在這里了。”
聽見他的話,韓江微微點頭,隨后放下手中的毛筆,把那些冊子給拿了起來。
他一邊翻著,一邊對著副手開口道:“這些人的身世如何?都清白嗎?”
聽見韓江的詢問,副手微微頷首,但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猶豫。
“基本上應(yīng)該都是清白的?!?/p>
聽見前面的這幾個字,韓江頓時露出不滿的神情來,隨后抬頭瞥了他一眼。
“你在我手底下做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p>
“我的這些規(guī)矩你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怎么還說出了這種不確定的話來呢?”
聽見韓江的責備,那副手當即便是跪了下來,額頭上也是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將軍,屬下…屬下…”
看見他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個什么來,韓江的眉頭頓時皺緊了。
他立刻將面前的冊子一關(guān),對著他開了口。
“有什么話便直說,我最不喜歡吞吞吐吐的人?!?/p>
“再說了,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為何這樣害怕?”
此話一出,那副手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徹底豁出去一般,開口說出了緣由。
“回將軍,大部分的人都是家世清白,只有一人有些不同?!?/p>
說著,他站起身,將那冊子打開,翻到了其中的一頁,遞給了韓江。
“此人的父親曾是前朝的罪臣,因所著的詩句觸犯到了先帝,所以被罷免官職,鋃鐺入獄?!?/p>
“后來又逢先帝大赦天下,所以才被放了出來,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故土?!?/p>
“屬下在調(diào)查到這件事時也格外為難,畢竟按照我大盛的律法,罪臣之后是不得重用的?!?/p>
“但此人又確實是有著幾分的才識,所以屬下不想埋沒了人才,于是只能大著膽子將他寫在上面。”
“若是將軍要責罰的話,屬下一人承受?!?/p>
聽完他的話,韓江微微挑眉,隨后仔細地看著這冊子上的內(nèi)容來。
此人名喚陳渙,是京城人士,他的父親陳知垣是慶帝的御史大夫。
陳知垣在位的時候一直勤勤勉勉,做事也是格外仔細。
而且此人尤其癡迷于詩書,做了許多的好詩,但后來遭人彈劾。
恰逢慶帝對此事格外忌憚,于是便讓他入了獄。
看完了這冊子上的東西之后,韓江也是陷入了沉思。
他其實也可以理解副手所做的這件事,畢竟這陳渙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是就這樣將其剔除的話,未免也有一些太可惜了。
抱著這個想法,韓江緩緩放下手中的冊子。
而那副手在聽見聲響之后,頭也是低的更低了。
韓江沉默好一會兒,隨后才開口。
“我明白你心中所想?!?/p>
“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夠做決定的?!?/p>
“再說了,若是將律法不放在眼中,那便是叫天下大亂了?!?/p>
“不過,此事也非同小可。”
“總之還是先不要告訴陛下吧,且看看此人能夠走多遠再說?!?/p>
聽見韓江的話,副手明白他這是不追究他的責任。
霎時,他松了一口氣,隨后緩緩站起身。
“是,屬下知道了?!?/p>
說完這句話后,副手就緩緩?fù)肆顺鋈ァ?/p>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韓江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了這冊子之上。
好半晌,他嘆了一口氣,隨后喃喃道:“陳渙你能夠走多遠也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至于能不能成,也不是我能決定的?!?/p>
次日,這比試也是來到了第二輪,筆試。
當然,這筆試肯定是比不過之前趙軒他們所舉辦的科舉考試。
那科舉考試選拔的是為朝廷出力的人才,一個個自然需要飽讀詩書。
但這筆試肯定是不需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僅僅只是能夠?qū)懳恼拢瑔为氜k案,處理糾紛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