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驟然響起!
整個東方號,乃至整個泰晤士河口,都為之劇烈震動!
那聲音,根本不是什么禮炮!
那是上百門巨炮,同時開火的死亡咆哮!
女王和大臣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臉色慘白,下意識地趴到了地上。
他們驚恐地透過落地窗,朝著炮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大盛艦隊那一百零八門主炮,已經(jīng)全部調(diào)轉(zhuǎn)了炮口。
但它們的目標(biāo),并非是倫敦城。
而是對準(zhǔn)了泰晤士河下游,一座無人居住的荒山。
上百發(fā)帶著毀滅氣息的炮彈,在空中劃出致命的弧線,如同流星雨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那座山頭上!
“轟隆隆!”
地動山搖!
在他們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那座足有數(shù)百米高的小山包,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硬生生地從中間抹去了一大塊!
山石崩裂,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當(dāng)硝煙散去,那座山頭,已經(jīng)憑空矮了一大截!
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女王和大臣們,癱在地上,渾身篩糠般地顫抖著,看著窗外那如同神罰般的景象,連呼吸都忘記了。
這就是東方艦隊的真正力量嗎?
一輪齊射,就能抹平一座山頭?
那如果……如果這些炮彈,落在倫敦城里呢?
落在白金漢宮,落在議會大廈呢?
他們不敢想,光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足以讓他們徹底崩潰。
就在這時,趙軒那平靜到近乎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放下了茶杯,慢條斯理地說道:
“女王陛下,朕的炮手們,都是些粗人,第一次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有些緊張,手底下沒個準(zhǔn)頭。”
“剛才這一輪‘禮炮’,還好沒有打偏?!?p>“不過,下一輪,朕就不敢保證了?!?p>“萬一他們手一抖,炮彈不小心落在了白金漢宮,或者議會大廈……那可就不太‘友好’了?!?p>赤裸裸的威脅!
不帶任何掩飾的,最直接的武力威脅!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女王和所有大臣的頭上,讓他們從頭涼到了腳。
他們所有的勇氣,所有的尊嚴(yán),所有的不甘,在這一刻,都被那被夷平的山頭,和趙軒那輕描淡寫的話語,徹底擊得粉碎。
首相癱在地上,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句反抗的話來。
抵抗?
拿什么抵抗?
在這樣的絕對武力面前,任何抵抗,都只是一個可悲的笑話。
女王閉上了眼睛,一行屈辱的淚水,緩緩滑落。
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得選了。
為了保住倫敦城,保住帝國最后的血脈,她只能飲下這杯毒酒。
她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支代表著帝國最高權(quán)力的羽毛筆。
她的手,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筆。
最終,在無盡的屈辱和絕望中,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在那份滅國條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后,首相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上前蓋上了帝國的國璽。
城下之盟,就此簽訂。
當(dāng)消息傳出,整個歐洲,乃至整個世界,都為之劇烈震動。
所有人都知道,從這一刻起,那個曾經(jīng)在海上馳騁百年,號稱日不落的龐大帝國,它的霸權(quán),徹底終結(jié)了。
一個新的,由東方主宰的時代,來臨了。
條約簽訂,并不意味著結(jié)束,恰恰相反,這只是一個開始。
趙軒的艦隊并沒有離開,而是堂而皇之地駛?cè)肓颂┪钍亢?,在倫敦港?nèi)下錨。
他甚至直接將白金漢宮的一部分,征用為了“大盛皇帝行宮”,擺出了一副要常住下去的架勢。
這實際上,就是對日不落帝國的軍事占領(lǐng)。
面對大盛王朝的赫赫兇威,日不落帝國上下,無人敢有異議。
緊接著,趙軒便開始按照條約內(nèi)容,進行雷厲風(fēng)行的接收工作。
他派兵查封了日不落帝國所有的兵工廠、造船廠和皇家科學(xué)院,將所有的技術(shù)圖紙和專利文獻,打包帶走。
同時,一份五百人的名單,被送到了女王的案頭。
名單上,是日不落帝國最頂尖的科學(xué)家、工程師和工匠。
為首的名字,赫然便是——詹姆斯·瓦特。
趙軒沒有用“強制”這個詞,而是用了“邀請”。
他以大盛皇帝的名義,“邀請”這些人,前往東方,進行“友好”的技術(shù)交流。
但誰都明白,這和綁票沒什么區(qū)別。
整個日不落帝國,在東方巨龍的獠牙下,被無情地肢解,吸取著最后的養(yǎng)分。
就在趙軒忙著搜刮勝利果實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歐陸另一大強國,“法蘭克帝國”的特使,一位名叫夏爾·德·塔列朗的親王,抵達(dá)了倫敦。
為了表示對這位東方帝王的“敬意”,日不落王室在巨大的屈辱中,為趙軒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宮廷宴會。
塔列朗親王,就是在宴會上,主動找上了趙軒。
他約莫四十多歲,衣著考究,舉止優(yōu)雅,臉上總是帶著謙卑而和善的微笑。
“尊敬的大盛皇帝陛下,請允許我,代表法蘭克帝國國王,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塔列朗躬身行禮,姿態(tài)放得極低。
“貴國艦隊的神威,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歐陸,我們對您的勝利,感到由衷的祝賀。”
趙軒端著酒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知道這個人,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這是一個極其狡猾和善變的外交家,一個徹頭徹尾的投機者。
“哦?是嗎?”趙軒淡淡回應(yīng)道,“那朕倒是要感謝貴國國王的美意了?!?p>塔列朗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陛下,日不落帝國的貪婪和霸道,早已讓整個歐陸怨聲載道。他們的失敗,是咎由自取?!?p>他話鋒一轉(zhuǎn),開始試探性地說道:“如今,日不落帝國已經(jīng)衰落,他們在海外的那些廣袤殖民地,群龍無首,恐怕會陷入混亂。”
“我們法蘭克帝國,一向熱愛和平,不忍心看到生靈涂炭?!?p>“我們愿意與偉大的大盛王朝一道,共同維持那些地區(qū)的秩序與穩(wěn)定?!?p>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趙軒一聽就明白了。
什么共同維持秩序,說白了,就是想跟在大盛后面,撿點便宜,瓜分日不落帝國的海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