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看著母親哭泣,本就心中有愧的左丘柘更是心如刀絞。
他立刻就是膝行來到了白梨花的面前,對著他磕了一個頭。
“母親,對不起,是我一人的錯。”
聽聞此話,白梨花看了一眼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兒子。
終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后,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所做的這些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p>
此話一出,左丘柘更是愣住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白梨花。
“母親,你都知道了嗎?”
“我…”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白梨花的眉頭一皺,開了口。
“你應該明白,你是大盛的人,現(xiàn)在卻背著大盛做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你對得起你這個身份嗎?”
“而且陛下給你極高的官位和無限的榮耀,但你卻是這樣報答他的,你覺得你對得起他嗎?”
聽聞此話,左丘柘抿了抿唇,隨后低下了頭。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
白梨花多少也可以猜到左丘柘在想什么,于是他再次開口。
“我不管你和突厥那邊究竟達成了什么約定或者共識,反正我是不允許你和他們狼狽為奸做出危害我大盛的事情來?!?/p>
“當然,你若是一意孤行的話,那我就當做沒有生過你?!?/p>
“你也不再是我白梨花的兒子,我也沒有你這樣一個兒子。”
此話一出,左丘柘更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他大概沒有想到,白梨花竟然要與他恩斷義絕。
“母親,不要…”
聽著他的話,白梨花的神情依舊格外的冰冷,似乎不為所動。
看出了母親的堅定,左丘柘知道他今日若是不做出一個選擇來的話,只怕是白梨花所說的事情很有可能會成為現(xiàn)實。
畢竟他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最清楚。
也十分明白依照他母親的性子,絕對是沒有胡言亂語。
此時,在屋頂上的白鷹二人也是對視了一眼。
不得不說,這白梨花確確實實有骨氣。
但是這樣有骨氣的母親卻生出了如此荒唐的兒子,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荒謬。
就在他們這樣想著的時候,白梨花再次開口。
“并且我還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陛下已經(jīng)知曉此事了?!?/p>
此話一出,左丘柘更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他沒想到,趙軒竟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就只有他還被蒙在鼓里。
而他只需要細細一想,就明白這件事多半是趙軒的主意。
若是他沒有順著趙軒給的臺階下的話,那么迎接他的將真的會是死亡。
看著左丘柘一臉震驚的模樣,白梨花抿了抿唇,再次開口。
“反正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明白,機會從來都只有一次,這也是我小的時候就教你的?!?/p>
“若是你自己不珍惜的話,那也怨不得別人?!?/p>
聽聞此話,左丘柘微微抿了抿唇。
過了好半晌,他再次看向白梨花。
“母親,我只想問你,我的父親真的是突厥人嗎?”
“我只想要知道這一個答案?!?/p>
聽聞此話,白梨花的神情似乎有些晦澀。
她抿了抿唇之后才開口。
“你為什么突然要問這個?”
因為左丘柘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去了,再加上這么多年白梨花都沒有跟他說過他父親的事,所以按理來說他應該不知道才對。
但是如今,他卻突然問出來這樣的一件事情,實在是讓白梨花感到有些震驚。
聽見白梨花的話,左丘柘臉上也是露出一抹苦笑來。
“所以我的父親就是突厥人,對不對?”
好半晌,白梨花才點了點頭。
畢竟這件事情是不爭的事實。
就算是他再不愿意承認,此時也不得不承認。
得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左丘柘的神情頓時復雜起來。
“以前小的時候,周圍鄰居的孩子就一直沖著我罵我雜種?!?/p>
“他們說我的父親是突厥人,生出了我這個雜種來?!?/p>
聽見這句話,白梨花的手頓時顫抖了一下。
畢竟左丘柘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這種事情,他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
如今第一次聽見他說起這個,白梨花的心里莫名的難受。
而此時,左丘柘也再度開了口。
“當然,在最開始的時候,我肯定不會相信?!?/p>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罵我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我漸漸的腦子里也出現(xiàn)了疑問?!?/p>
“如今,母親你告訴我,我就是突厥的人的兒子,倒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聽聞此話,白梨花的眉頭頓時一皺,隨后對著他開了口。
“還能怎么辦?你的父親是突厥人不錯,但你確確實實是大盛人?!?/p>
“更何況你一直在大盛長大,那些突厥人一個個都是格外的兇殘,動起手來也十分的殘暴。”
“所以你要成為那樣的人嗎?”
“那我父親呢?”
聽見白梨花的話,左丘柘立刻抬起頭看向他,問出了這句話。
此話一出,白梨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在左丘柘的注視中對著他一字一句開了口。
“反正我只告訴你,你若是真的選擇了突厥的話,那別怪我容不下你?!?/p>
“而陛下若真的要對你要殺要寡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求情?!?/p>
聽見白梨花的話,左丘柘整個人徹底的頹唐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選擇了,突厥那邊不一定會救他,畢竟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不僅如此,趙軒一定會下令,不管他逃到哪里,都將他誅殺。
想到這些,左丘柘抿了抿唇。
“陛下,他真的容得下我嗎?”
看著他的眼眸微微閃爍,白梨花嘆了口氣。
“那得問陛下的意思?!?/p>
“當然,你的態(tài)度也至關重要?!?/p>
此時,左丘柘也徹底的明白了點了點頭。
“行,母親,我知道了?!?/p>
看著他的神情,白梨花臉色復雜地將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隨后對著他開了口。
“娘對你的愿望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忠君報國?!?/p>
“你要是走上歪路的話,娘也是絕對容不下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