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王凡,憑我兒子跟你的交情,想必交給我,肯定沒什么問題!”
“我厲云飛以江北城的名譽(yù)擔(dān)保,一定將情報安全送達(dá)!”
厲云飛第一個站了出來,倒不是說他的貪欲,畢竟自己年齡在這里了,加上禁藥事件引出來的《劍心訣》一案,自己成了眾矢之的。
他不得不想辦法多撈點好處,然后把自己的兒子培養(yǎng)出來,才有機(jī)會退居幕后,否則再鬧出什么幺蛾子,晚節(jié)不保怎么辦。
“厲城主,話不能這么說!我們狂濤城離首都更近,我親自護(hù)送,更穩(wěn)妥!”
“放屁!你們狂濤城跟磐石城一個性質(zhì)的,嗑藥,自己屁股都不干凈,還想染指這份功勞?”
“都別爭了!”
“我覺得,還是由我來最合適!”
剛才還一團(tuán)和氣的病房,瞬間變成了菜市場。
一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佬,為了那份子虛烏有的“絕密情報”,爭得面紅耳赤,差點當(dāng)場打起來。
躲在門外偷看的宋琪和張羽,都看傻了。
“我靠……凡哥這也太騷了吧?”
宋琪小聲嘀咕。
“這幫老狐貍,全被凡哥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厲劍平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可惜了他爸,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將來的謀劃,也成了其中被戲耍的一員。
他們現(xiàn)在才明白,王凡之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
這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老六!
看到這一幕,眾人懸著的心,也終于徹底放下了。
能這么坑人,說明凡哥的傷,肯定沒大礙了。
病房里的鬧劇,最終以王凡“體力不支,再次昏迷”而告終。
那群城主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他們走后,王凡才從床上坐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凡哥,你牛逼!連血的逼出來了,太真實了?!?/p>
宋琪沖進(jìn)來,對著王凡就豎起了大拇指。
王凡白了他一眼。
“行了,別拍馬屁了?!?/p>
他的目光,掃過自己的隊友們。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p>
“特別是你,厲劍平。”
王凡的目光,落在了厲劍平身上。
“干得不錯?!?/p>
從梁雪的講述和剛才的觀察中,他能看出來,厲劍平在這段時間,成長了很多。
他身上那股屬于城主之子的傲氣,被磨平了許多,現(xiàn)在僅有的,是一種沉穩(wěn)和擔(dān)當(dāng)。
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是他穩(wěn)住了整個隊伍。
被王凡當(dāng)眾表揚,厲劍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p>
“哪天厲叔叔退休了,江北城的下一任城主,我看非你莫屬?!?/p>
王凡打趣道。
“別別別!我還差得遠(yuǎn)呢!”
厲劍平連忙擺手。
“哈哈哈!”
病房里,有說有笑,氛圍輕松。
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那支在混亂峽谷中,創(chuàng)造奇跡的江北城小隊。
……
半個月后。
王凡終于出院了。
他的傷勢,在筑基期強(qiáng)大的恢復(fù)能力和各種天材地寶的滋養(yǎng)下,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
出院第一天,他便召集了所有人,來到了學(xué)校的后山。
“凡哥,你叫我們來這干嘛?神神秘秘的。”
宋琪扛著他的寶貝加特林,好奇的問道。
王凡沒有回答,只是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了一柄劍。
那柄由遠(yuǎn)古獸骨打磨而成的骨劍。
在仙元星的戰(zhàn)斗中,這柄劍早已布滿裂痕,但上面,卻殘留著一絲不屈的劍意。
“看好了。”
王凡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的液態(tài)真元,緩緩流轉(zhuǎn)。
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出秦攬月施展劍法時的身影。
凌霄劍法!
他猛的睜開眼,手中的骨劍,隨意地向前一刺。
沒有華麗的劍光,也沒有驚人的氣勢。
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刺。
然而,在厲劍平的眼中,這一刺,卻仿佛封鎖了天地間所有的變化!
無論他從哪個角度閃躲,最終,都會撞上那平平無奇的劍尖!
這完全不比他的劍心訣差,甚至兩種劍法,有一種異曲同工之妙的意思。
兩種劍法,都講究的是修心,讓厲劍平產(chǎn)生了一種感覺。
怎么看,凡哥使用的這套劍法,有點像自己家傳那套《劍心訣》祖輩的意思。
“嘶——”
想到這里,厲劍平倒吸一口涼氣。
他自己就是練劍的,自然看得出這一劍的可怕。
“這……這是什么劍法?”
“凡哥,你什么時候偷偷練了這么一手?”
宋琪也驚呆了。
“難道……又是做夢夢見的?”
眾人看向王凡。
王凡收起劍,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差不多吧?!?/p>
他總不能說,這是仙元星學(xué)的,一個白飛飛的可愛少女所贈劍經(jīng)。
眾人一陣無語。
做夢,又是做夢!
凡哥的夢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寶貝??!
測試完實力,王凡又去學(xué)校的能量測試水晶那試了一下。
結(jié)果,依舊是那個平平無奇的【10級】。
他修煉的真元,與這個世界的覺醒能量,根本不是一個體系。
測試不出來,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正好可以扮豬吃老虎。
王凡對這個結(jié)果,非常滿意。
就在小隊眾人還在為王凡的神秘劍法而震驚時,王凡手腕上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是加密通訊。
王凡接通。
一個獨臂的威嚴(yán)身影,出現(xiàn)在了虛擬屏幕上。
正是聯(lián)邦副秘書長,周正龍。
“王凡?!?/p>
周正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
“有蘇文淵的消息了。”
周正龍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小隊眾人心中炸響。
“真的嗎?!”
宋琪第一個激動的叫了起來。
“秘書長大人,可是找到那個老混蛋的老巢了?”
張羽的捏緊了拳頭。
虛擬屏幕上,周正龍那張嚴(yán)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
“老巢還沒有找到?!?/p>
“他的狡猾,超出了我們的想象?!?/p>
“不過,我們順著天雷城那條線,拔出了他安插在東部賽區(qū)的絕大部分暗樁?!?/p>
“通過審訊,我們拼湊出了一張巨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p>
周正龍說著,將一份加密文件,傳送到了王凡的通訊器上。
“這張網(wǎng)絡(luò)的核心,指向了境外的一座孤島,達(dá)摩克里斯?!?/p>
“我們有理由相信,蘇文淵的某個重要實驗室,就在那里?!?/p>
“甚至,他本人,或者冷凝霜同學(xué),也很可能被關(guān)押在那。”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冷凝霜!
因為覺醒了五十年難得一遇的近戰(zhàn)法師天賦,被蘇文淵盯上,給俘虜走了。
這是整個江北城小隊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周副秘書長!我們請求參加這次行動!”
厲劍平上前一步,斬釘截鐵道。
“對!我們也要去!”
“一定要把凝霜學(xué)姐救回來!”
小隊全員,群情激奮。
周正龍看著屏幕里這些朝氣蓬勃,又同仇敵愾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這次行動,由趙飛的特戰(zhàn)團(tuán)全權(quán)負(fù)責(zé)?!?/p>
“你們的任務(wù),是盡快整理出關(guān)于上古遺跡的報告,提交給聯(lián)邦。”
“這是我們打開新力量體系大門的關(guān)鍵,重要性,不亞于抓捕蘇文淵?!?/p>
說完,不等眾人反駁,周正龍便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
“媽的!”
宋琪不甘心一拳砸在地上,“為什么不讓我們?nèi)?!?/p>
“周副秘書長說得對?!?/p>
王凡開口了,聲音很平靜。
“我們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是上古遺跡。”
他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比誰都急。
救冷凝霜,他義不容辭。
但“上古遺跡”的報告,他該怎么寫?
難道真的要把仙元星的存在,公之于眾?
不行。
這個秘密,牽扯太大了。
一旦暴露,不僅會給覺醒世界帶來難以預(yù)料的沖擊,更可能會給仙元星,帶去滅頂之災(zāi)。
說不定兩個世界都會滅亡。
他必須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解散了小隊,王凡獨自一人回到了宿舍。
他盤膝坐在床上,心神沉入識海。
他嘗試著聯(lián)系好友列表里的白飛飛和呂玄。
然而,那兩個灰色的頭像,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又嘗試催動手指上的傳送戒指。
那枚戒指,在將他從仙元星傳送回來后,就再次陷入了沉寂,無論他如何灌注真元,都像一塊廢鐵。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王凡眉頭緊鎖。
他迫切地想要回到仙元星。
不僅是為了搞清楚那個世界的秘密,更是為了確認(rèn)秦攬月的安危。
這一個多月來,只要一閉上眼,他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那道被惡鬼包圍的凄美身影。
她怎么樣了?
她逃出去了嗎?
還是……
王凡不敢再想下去。
一種強(qiáng)烈到極致的意念,在他心中滋生。
我要回去!
我必須回去!
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自己到底屬于哪個世界?
是這個有伙伴,有牽掛的覺醒世界?
還是那個有奇遇,有另一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的仙元星?
或許……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兩個世界,都有他放不下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問題,一定出在某個環(huán)節(jié)。
他開始仔細(xì)地檢查自己身上的每一件物品。
功法沒有問題。
三昧真火和北冥神功運轉(zhuǎn)自如。
骨劍,也只是一把比較堅硬的武器。
“難道是……”
王凡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儲物袋上。
這是他從仙元星帶回來的東西,一直跟隨他身邊,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異樣。
他將神識,探入了儲物袋中。
里面的空間不大,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立方,堆放了一些他在仙元星收集的雜物,以及想從覺醒世界帶過去倒賣的物資。
除了一大堆換來的靈石,少部分常見丹藥,還有一些從活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零碎材料。
都是很常見,也再正常不過的東西了。
一遍,兩遍……
王凡仔仔細(xì)細(xì)的探查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突然。
他在儲物袋的深處,觸碰到了一粒比灰塵還要微小的東西。
如果不是自己已經(jīng)到了筑基期的實力,恐怕根本察覺不到這絲異樣。
王凡心中一動,將神識凝聚成針。
“這是什么玩意兒?”
就在他的神識觸碰到那??此苹覊m的一瞬間。
“嗡!”
一股極其隱晦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逝。
王凡臉色劇變。
“這感覺是……科技能量?!”
他能清晰感覺到,那不是真元,也不是覺醒者的能量,而是一種基于數(shù)據(jù)和代碼的,純粹的科技產(chǎn)物!
蘇哲身上的那種能量,他再清楚不過。
還是一個納米機(jī)器人!
而且是等級極高,幾乎能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隱形納米機(jī)器人!
它是什么時候,被植入到我身上的?
王凡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身影。
蘇文淵!
混亂峽谷!
一定是那個時候!
那個老陰比,在讓白衣戰(zhàn)士圍攻自己的時候,偷偷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這個納米機(jī)器人,不僅能實時監(jiān)控自己的一舉一動,它散發(fā)出的特殊頻段,還嚴(yán)重干擾了傳送戒指的空間波動!
這才是自己無法返回仙元星的根本原因!
“好你個蘇文淵!”
王凡氣得咬牙切齒。
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他當(dāng)即催動三昧真火,將那粒納米機(jī)器人,連帶著一小塊儲物袋的內(nèi)壁,焚燒得一干二凈。
……
與此同時。
在覺醒世界的邊緣,某個未知的地底坐標(biāo)。
一座充滿了未來科技感的龐大實驗室內(nèi)。
無數(shù)精密的儀器,正在悄無聲息的運轉(zhuǎn)。
實驗室的中央,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玻璃容器內(nèi),充滿了淡藍(lán)色的營養(yǎng)液。
一道曼妙的身影,正靜靜懸浮在其中。
她雙眸緊閉,一頭冰藍(lán)色的長發(fā)在液體中緩緩飄蕩,絕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
正是冷凝霜。
在容器旁邊,一面巨大的虛擬屏幕上,正實時顯示著一組組復(fù)雜的數(shù)據(jù)流。
一個穿著白大褂,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人,正背著手,饒有興致看著屏幕。
無他。
正是從混亂峽谷全身而退的蘇文淵。
突然。
屏幕上,代表著某個監(jiān)控信號的光點,兀然的消失了。
那是他監(jiān)視已久的人物。
“信號丟失?!?/p>
“目標(biāo),王凡?!?/p>
“最后坐標(biāo):聯(lián)邦,江北城?!?/p>
一道電子合成音,在實驗室內(nèi)響起,然后永久性被一股蠻力關(guān)閉了。
蘇文淵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
反而,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我植入在他身上的納米螨蟲,竟然會信號中斷?!?/p>
“所以,這段時間,他到底去了哪里!?”
“真是有意思?!?/p>
蘇文淵像是猜到了什么,饒有興致分析。
“如果我猜的沒錯,我這個有趣的實驗品,最后沒有帶走他,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磥硭娴挠锌赡軗碛羞M(jìn)入某個無法被現(xiàn)有科技探知的上古遺跡?!?/p>
那次在混亂峽谷,他雖然沒能抓到王凡,卻成功的讓手下,將一枚最新型的納米能量螨蟲,神不知鬼不覺的植入了王凡的儲物袋。
他本想通過自己技術(shù),徹底解析王凡那詭異的金色能量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中途,自己的科技產(chǎn)品和王凡一起,陰差陽錯的消失了。
直到不久前,才重新出現(xiàn)。
“雖然沒能得到王凡身上最核心的數(shù)據(jù),但至少確認(rèn)了一點。”
蘇文淵的目光,變得深邃。
“這個世界,果然存在著凌駕于現(xiàn)有規(guī)則之上的門?!?/p>
“是上古遺跡這樣的秘境也好,是另一個異空間世界也罷?!?/p>
“主要是王凡,就是那把能打開這道門的關(guān)鍵鑰匙。”
他轉(zhuǎn)身,看向容器中沉睡的冷凝霜,眼神里,充滿了欣賞。
“別急,寶貝們?!?/p>
“等我解析了這把鑰匙的秘密,很快,我們就能一起,去迎接一個全新的世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