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寒額角的青筋直跳,起身朝門外走去,順便問了一句:“那人是誰?”
“啊?”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沒聽明白他問的是誰。
司御寒補充:“被揍的人,叫什么?”
工作人員完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又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是聽陸少喊他鄒什么……”
司御寒眸色一冷,大步走了出去。
洗手間外圍了不少人,像是看熱鬧一般看著陸淮銘和被打的人。
陸淮銘喝了不少酒,臉色通紅,還帶著難以掩飾的慍怒,雙手死死攥成了拳頭,仿佛下一秒就會暴起一般。
會所的保鏢拼命押著他,不敢有半點懈怠。
陸淮銘掙扎起來,臉上滿是狠厲之色,“放開我!都給我放開!”
“看老子不弄死他丫的!”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寒爺!”
“寒爺來了!”
陸淮銘掙扎的動作才猛地頓住,轉頭朝著身后看去。
圍觀的路人給司御寒讓出了一條路,司御寒大步走進來,冷漠銳利的目光淡淡在周圍掃視了一眼,最終落到了陸淮銘身上。
“你在做什么?”
陸淮銘忽然有點委屈,指著一旁被揍得鼻青臉腫,衣衫不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的人道:“這句話你應該問他!”
“都快訂婚的人了,竟然出來鬼混!”
“要不是今天被我撞見了,恐怕你們司家人還被蒙在鼓里呢,這樣一個畜生,你們怎么放心把歡歡交給他?”
司御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神色微頓。
隨即表情變得復雜。
“你再仔細看看,這人你真的認識?”
陸淮銘不解地朝著那人看去,“怎么了?”
司御寒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醉得不輕,朝身邊的保鏢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拿瓶礦泉水過來。”
保鏢連忙去樓下拿,很快就帶著一瓶水走了回來。
司御寒擰開瓶蓋,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瓶子里的水倒在了陸淮銘的頭上。
放在冷柜里冷藏過的水一片冰涼,將陸淮銘凍得一個激靈,狠狠打了個哆嗦,他抹了把臉,生氣瞪向司御寒:“寒哥,你瘋了?”
司御寒面不改色地將空瓶子丟進垃圾桶,語氣冷淡:“瘋的人是你?!?/p>
那個被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鄒家豪。
陸淮銘被冷水澆頭,此刻酒也醒了幾分,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來。
他走到那位同樣姓鄒的人面前,仔細看了看,“你真的姓鄒?”
那人面露尷尬:“我姓周?!?/p>
陸淮銘不敢置信,他剛才明明聽見那女人喊他“鄒哥”!
他剛才……都做了些什么!
司御寒斜睨了他一眼:“知道錯了?”
陸淮銘緩緩垂下頭,“對不起寒哥,是我誤會了。”
喝酒果然誤事!
但他剛來會所的時候,的確看到了鄒家豪的身影,只是一眨眼就不見了。
又恰好聽到隔間傳來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就這么順理成章地誤會了。
司御寒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在上面快速寫了一串數(shù)字。
“我朋友喝醉了,這是給你的補償,今天這件事我不希望被宣揚出去,懂?”
那人激動地接過支票,連連道謝:“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會所的負責人也連忙站出來道:“大家也都散了吧,都散了……”
見沒熱鬧可看,圍觀的人紛紛離開。
陸淮銘低著頭,滿臉的羞愧:“寒哥對不起……”
司御寒沒說什么,只道:“回去好好睡一覺,以后別再喝酒了?!?/p>
他給陸家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對方過來接人,等送走陸淮銘,才開車離開會所。
回到家,秦嫵也已經(jīng)洗完澡了。
秦嫵湊近聞了聞,“司先生,你喝酒了?”
司御寒低頭嗅了嗅,道:“我沒喝,陸淮銘喝了不少,應該是在他身邊待得沾上了酒味,我去洗澡?!?/p>
秦嫵挑眉:“他……該不會是買醉去了吧?”
司御寒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夸贊道:“阿嫵真聰明,一猜就中。”
秦嫵皺了皺鼻子,擔憂道:“那家伙平時大大咧咧的,不會在這件事上想不開吧?”
司御寒原本想說“不會”,但想到今晚在會所發(fā)生的一切,又猶豫了。
秦嫵得知后,杏眼都瞪圓了,“你是說……陸淮銘以為鄒家豪在會所里亂搞,把人給揍了一頓,結果發(fā)現(xiàn)認錯人了?”
這簡直……太荒唐了!
司御寒捏了捏疲憊的眉心,嘆息一聲道:“我也沒想到阿銘會那么沖動?!?/p>
他拿了睡衣,朝著浴室走去。
秦嫵卻陷入了深思。
陸淮銘不是無的放矢的人,真的是他醉酒后太沖動了嗎?
*
兩天之后,鄒家豪帶著母親前來拜訪,將新場地的照片拿給老夫人看。
鄒母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然開口說了一句:“為了把兩個孩子的訂婚宴辦得風風光光,我們可以說是把家底都要掏空了?!?/p>
“老夫人您放心,歡歡嫁到我們家,我們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老夫人仔細翻看了一下,滿意點頭:“還不錯,親家母有心了?!?/p>
鄒母捂著唇笑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鄒家豪坐在司意歡身側,滿臉深情地看著她:“歡歡,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讓你嫁給我了?!?/p>
司意歡眨了眨眼,藏在面紗之下的臉頰泛起緋紅。
晚上,老夫人留鄒家母子吃了頓飯。
長輩們聊天的時候,鄒家豪被司意歡帶去了自己房間,將一個玻璃瓶子遞給他看,眼睛里滿是期待。
鄒家豪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裝滿了折好的星星。
是用各種顏色的塑料管折的。
關了燈之后,星星立刻折射出層層疊疊的光暈,漂亮得不像話。
這是司意歡親手折的。
鄒家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緩緩朝司意歡傾身:“歡歡,這都是你親自折的?我真是太感動了?!?/p>
司意歡見他越靠越近,下意識想要躲避。
這是這些年來,她練就的本能。
因為每次有人靠近她,基本都是非打即罵,小小的她無力反抗,就只能拼命去躲。
但鄒家豪卻沒給她逃避的機會,直接摟住她的腰,道:“歡歡,我?guī)阕鰝€游戲好不好?”
司意歡眨眼。
鄒家豪繼續(xù)道:“你閉上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