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羅旭轉(zhuǎn)頭看去:“這您也猜出來了?”
藍頌笑了笑,笑得很不屑。
也不知是不屑與羅旭的問題,還是不屑那“金拐子”……
“你聰明,又愛較勁,所以必然會想到這里,當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得知金拐子的。”
羅旭想了想,道:“從……前輩的口中。”
他所指,自然是鄭文山和謝作云。
不過聽到前輩二字,藍頌卻突然面露肅穆之色,旋即緩緩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旭,我跟你說句實話,這件事不僅你一個人在查,當然,你所謂的查,不過是停留在問的階段,而有些人早已經(jīng)行動了!”
羅旭聞言一愣:“行動?你是說……警方?”
“哈哈哈,還是個孩子!”
藍頌笑了出來,旋即端起杯和羅旭碰了一下。
羅旭自然也禮貌地端杯,喝了一口。
“叔,你嘛意思?”
藍頌搖頭而笑:“警方肯定在查,但你要知道,社會是多元的,每一天,每一個城市,每一個角落都會有口角、肢體沖突和犯罪事件發(fā)生,這些事情都要警察去處理,你說幾個假物件兒,他們會持續(xù)動用全部警力嗎?”
“我當然知道不會,可這件事不止是幾個假物件兒吧?咱就說金拐子的事,那可是轟動全國??!”羅旭激動了起來。
藍頌則朝著他做了個下壓手勢:“全國轟動?那你回家問問你媽知不知道?你姐知不知道?姍姍又知道嗎?”
“這……”
羅旭一時間沒了話。
藍頌笑道:“人總是看著自己的眼前,你在古玩行,自然認為它是全國轟動的事兒,還是那句話,社會是多元的,文化、教育、醫(yī)療、基建,哪個不重要?所以,大旭!這件事真正在查的,永遠是行里人!”
“行里人?”
羅旭眼神一縮,心里突然澎湃了起來。
以前他認為,古玩行是一盤散沙,各自為著各自的利益在追求。
可藍頌的話,終于讓他認識到,古玩行中竟然也有一只熱血的隊伍,為了捍衛(wèi)真品而戰(zhàn)斗!
不過這種澎湃也不過是一兩秒而已,他相信,這些查的人,勢必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金拐子的事兒,最早其實影響的也就是一批古玩,幾千件不少,但在這么多考古開發(fā)中,也占不了太大比例,更何況案子已經(jīng)幾十年了,警方不可能持續(xù)輸出,不過……”
說到這,藍頌頓了一下:“因為那批物件兒……已經(jīng)不見了,這才會讓如此多的人,爭相追逐!”
“不、不見了?”
羅旭睜大雙眼。
“對,想必你也知道,金拐子指的并非一個人,拿到那批物件兒之后,因為分贓問題得不到解決,所以真品也就沒有現(xiàn)世,反倒是出現(xiàn)了一批又一批的高仿;
這些高仿便足夠讓金拐子賺得盆滿缽滿,所以他們索性便將真品藏了起來,可一代又一代人之后……你猜怎么著?”
看著藍頌頗為神秘的表情,羅旭猜測道:“您是想說,現(xiàn)在連金拐子的后人,都開始找這批真貨?”
藍頌豎起拇指:“聰明!”
“藍叔,金鵬程……是不是金拐子的后人?”
羅旭說話間,整張臉都凝固了。
他曾問過趙凌柯,金鵬程是不是金拐子,趙凌柯的回答是肯定的。
可他知道的也僅此而已,或者說,他也只告訴了自己這么多。
所以此刻,羅旭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藍頌一笑:“是!你記著,所有能拿出這些高仿的人,基本就可以確定和金拐子有關(guān),當然,前提是造假工藝要達得到這個水平!”
呼……
羅旭長舒一口氣。
看來自己還是有猜對的時候。
好在現(xiàn)在王天來那邊已經(jīng)盯著金鵬程了。
不過又一想藍頌剛剛那些話,羅旭又頗為失望。
的確,警方每天那么多事,或許也不會把目標只放在這一個高仿古董案件上。
羅旭其實還想知道很多,不過藍頌卻說自己知道的也有限,只是囑咐他梯方著點宋翰彰。
兩人喝了一瓶,羅旭便讓于雷開車,先把藍頌送回家,然后回了榮樓。
由于和葉姍姍打了兩個小時的視頻,再加上喝了酒,這一覺,羅旭直接睡到了轉(zhuǎn)天中午。
睡醒的時候,收到葉姍姍說已經(jīng)到景德鎮(zhèn)的消息,羅旭也才放心了下來。
不過同時,他還收到了一條王天來發(fā)的消息。
內(nèi)容并不多,只是說……金鵬程離開天州了。
嗯?
這老逼來天州,難道只為了給金三爺送三千萬?
羅旭不禁抓了抓頭,將本就睡得亂糟糟的頭發(fā),抓得更亂了。
他起床坐在辦公桌前,習慣性點了一根起床煙。
一邊抽著,一邊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
羅旭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秦雅。
因為徐文斌的話……不敲門。
“老板,您下去看看吧,來了個老爺子,點名說要找您!”
羅旭睡眼惺忪道:“???誰啊?”
他第一反應(yīng)是王爺。
不過應(yīng)該不是,那老爺子秦雅見過,口氣不應(yīng)該是這樣。
秦雅搖了搖頭:“我問他來著,他不說,說您下去就知道了,不過好像雷子哥認識他!”
“雷子認識?”
羅旭更迷糊了。
“是!不過雷子哥和他打招呼,他就說‘有你啥事兒,滾一邊兒去’,橫著呢!”
秦雅如實說道。
“操?砸場子嗎?我去看看!”
羅旭眉頭一皺,起身便朝外走去。
秦雅面露尷尬:“老板,您要不……先把褲子穿上吧?”
羅旭低頭一看。
還真是。
起猛了,穿著個四角褲衩就要出去了……
“得!你先出去,剛剛也不提醒我,看著有癮啊?”
羅旭白了秦雅一眼,當然,也不是真生氣,做這么久同事了,早就說話無遮攔了。
秦雅一笑:“嘿!有癮!”
說完,她便出去了。
羅旭搖了搖頭,蹬上自己那條舊運動褲,便下樓了。
到樓梯一看,他便明白了。
難怪雷子認識,竟是泰山居的老板,宋翰彰!
此時宋翰彰坐在桌前,一臉陰沉地喝著茶。
而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年輕人,羅旭也認識,鄭文山的學生,陶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