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雖未見其人,但只憑聲音,都能感受到那股子颯!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正邁步從樓梯走上來。
女人面目清秀,烏黑短發(fā)向后背著,看起來像是男人的發(fā)型,身穿一件白色的西裝領半大風衣,里面則是黑色襯衣,雖然領口的扣子也被扣上,但那隆起的輪廓卻說明著,這女人家當不??!
見到女人,包括程寬、陳泉在內的一眾黑市人員,齊刷刷地站得筆直。
“五姐!”
五姐?
羅旭雙眼微微瞇起,露出一抹好奇。
這個叫五姐的女人……又是誰?
下一秒,羅旭下意識地掃了賭桌前的西裝女一眼。
權且不管五姐是誰,但這二人的胸,可以說不分伯仲!
只見那五姐對著眾人微微點頭,最終走到了羅旭面前。
“是你過了三關,要見程寬?”
與程寬先前的姿態(tài)截然不同,五姐說話間,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雖然沒那么親和,但至少沒有那股冷漠的傲慢。
這也讓羅旭對五姐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差,甚至可以說還不錯。
畢竟對面的女人,養(yǎng)眼。
不止胸,還有臉。
“是?!?/p>
羅旭點了點頭。
五姐微微揚起嘴角,讓本就精致的臉上,露出一絲俏美。
她看了看那一面墻的物件兒,道:“如果你贏了,我可以讓你選一個物件兒,不過若是輸了……我要加注!”
聽到這話,羅旭明白了。
程寬不敢決定的事,五姐敢。
也就是說在這黑市,五姐的地位應該是要比程寬更高。
“說吧,要怎么加?”
羅旭依舊雙手插兜,目光看向五姐的臉,當然,也時而開小差往下看看。
媽的,吃嘛長大的?
注意到羅旭那偶爾開小差的目光,五姐不由皺了皺眉。
“呵,還以為你很自信,不問賭注就敢答應,看來我高估你了,沒那么大魄力!”
羅旭聞言翻了個白眼:“大姐,你要我一條命我也答應?我瘋啦?”
“哦,所以……你是不敢了?”
五姐冷笑。
“這不廢話嗎?你敢嗎?”羅旭絲毫不示弱,直接說道。
“我敢啊,那咱們賭命!”
五姐說話間,氣定神閑,仿佛就算是真賭命,她也絲毫不放在眼里。
一時間,大廳里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向羅旭,等著他的回答。
五姐已經(jīng)表明態(tài)度了,要賭命,就看這小子敢不敢了!
宋翰彰不由緊張起來,低聲道:“王爺,羅旭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會真答應吧?要是輸了,在這里可耍不了賴皮,對方肯定動手,犯不上?。 ?/p>
聽到他的話,王承鏞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你說的那才是常理,這小子才不傻呢,他比誰都惜命!”
宋翰彰轉頭看去:“您那么了解他?”
“差不多吧,他身上幾根毛老子都知道!”王承鏞輕笑道。
“???”
宋翰彰睜大雙眼:“那……幾根?”
王承鏞眉頭一皺:“滾蛋,你他媽真有病!”
宋翰彰:……
沉默了幾秒過后,只見羅旭突然揚起了雙手。
見到那舉動,程寬、秦先生等人立刻沖上前來。
廳里的暗哨也不貓著了,瞬間圍攏,包圍住了羅旭。
“小子,你要干嘛?”
“敢傷五姐,你今兒走不了!”
五姐卻是淡定,朝著幾人擺了擺手:“緊張什么?都退回去!”
說完,她看向羅旭:“你要干嘛?”
羅旭聳了聳肩:“投降啊,你們這些人真有病,我都舉倆手了,怕個屁?”
“諸位,我宣布啊,我不敢賭命,今兒我和程寬這場斗寶,我輸了!”
話音落,不少人都是露出了掃興的神色。
“以為是個熱血呢,這么慫?”
“哈哈,年紀輕輕,膽子不大啊!”
“少說風涼話了,你們敢賭命?”
眾人議論紛紛。
不過五姐卻是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她知道,羅旭這是將她一軍呢!
黑市里那么多古玩行高手,程寬又是第一暗哨,這場斗寶居然靠一個年輕人認輸才取勝……
表面看來是羅旭認慫,實則……黑市沒本事!
“小子,我用你認輸?哼,大不了不要賭注,咱倆拉開架勢斗一把,怎么樣?”
果然,程寬先忍不住了,咬著牙沉聲說道。
羅旭翻了個白眼:“老哥,你是不是看看腦科去?沒賭注誰和你斗?我很閑?”
“你……”
程寬氣得有些哆嗦。
五姐笑了笑:“行了行了,別給我上眼藥了,不賭命,你要是輸了,在我這里打一個月工,怎么樣?”
羅旭聞言看了過去,暗暗一笑。
打工?想讓老子幫你們賣贗品才是真的。
更何況就算到了一個月,以這黑市的能耐,恐怕他們也不會讓我走。
不過相對于賭命,這個還是很能接受的。
羅旭微微一笑:“我覺得這個挺公平!”
“行,七星燈是吧?開始!”五姐對程寬道。
程寬點點頭,立刻吩咐手下取來了七個物件兒。
如過三關一樣,每個物件兒上都蒙著紅絨布,根本看不到里面。
不過羅旭卻可以看到絨布邊上冒出的紅光。
有兩個物件兒沒有,提前確定贗品!
“說說規(guī)則吧,嘛叫七星燈?”羅旭道。
聽到這話,程寬一臉尷尬。
這小子牛逼哄哄的,敢情連規(guī)矩都不懂?
“后生,既然這樣……看來爺今天要勝之不武了!”
程寬冷笑,繼續(xù)道:“七星燈是斗寶局第一局,共列七個物件兒,每走過一個物件兒,要賦詩一首,贗品則砸,錯一個便直接停局!”
羅旭點了點頭:“合理,自古收藏離不開文人雅士,應了,不過我沒有七個物件兒!”
“我知道,按理說應該每人準備七個物件兒,以猜對多者為贏,但你沒有,所以就一局定輸贏,你全中,則視為贏!”
“這不合理!”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亂發(fā)老者,走了過來。
眾人看去,目光中都是帶著些許好奇。
這老者長相、發(fā)型都像是個家門口閑逛的老頭兒,可走路間的氣場……怎么卻有股睥睨之風呢?
羅旭不禁一愣:“我去,您嘛時候來的?”
不過說完這句話,他也反應了過來。
看來……先前跟著他們的出租車,并非趙凌柯,而是王承鏞??!
王承鏞淡淡一笑,也沒搭理他,直接走了過來,看向程寬。
“七星燈,又叫七子寶局,講究的就是一個對稱,如果一邊說對了仨,對方說對了倆,仨為贏,可你這規(guī)矩……讓人家說對七個,合理嗎?”
程寬眉頭一緊。
這老爺子看著不一般啊。
而且現(xiàn)在還能說出七子寶局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或許還真是個老江湖!
這么說來,自己定的這規(guī)矩,的確有些不公平。
不過沒等他開口,五姐微笑道:“前輩,您說的在理,那依您看……應該怎么辦?”
王承鏞一笑:“丫頭,你有點規(guī)矩!這事兒應該雙方必須都拿物件兒,哪怕一物對七物也可以,不然就要換局!”
“一物對七物?”羅旭問道。
王承鏞點點頭:“沒錯,你要保證你的物件兒對方猜不出,并且作不成詩,可用一物對他的七個物件兒!”
羅旭想了想,旋即從口袋里摸出一塊玉佩。
“可以,那就它吧!”
王承鏞瞥了一眼,見是柳永佩,暗暗一笑。
這小子,還真會帶。
玉牌上刻卿以贈玉四個字,想必一般人在短時間內根本猜不出!
程寬點點頭:“好,那就一對七,開始吧!”
五姐看向王承鏞:“前輩,現(xiàn)在可以了?”
“可以,開始吧!”
說完,王承鏞往羅旭身邊兒一站,顯然是沒打算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