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母讓秦景書留下吃午餐,秦景書沒拒絕。她到廚房做飯,像是刻意把客廳的空間留給兩人,還時(shí)不時(shí)注意著客廳的動(dòng)靜。
秦景書喝了一口茶,看到沈初的心不在焉,抿唇一笑,“別擔(dān)心,若她們?cè)賮碚夷愀嘎闊?,隨時(shí)可以找我?!?/p>
她回過神,“可是這太麻煩你了?!?/p>
“怎么會(huì)麻煩呢。”秦景書放下茶杯,“你的事情,都不算麻煩?!?/p>
沈初有些不自在。
是她想多了嗎?
怎么感覺他變相地在“表白”一樣?
秦景書察覺到她的異樣,指腹摩挲著杯口沉默,他還是嚇到她了嗎?
就在這時(shí),沈初手機(jī)震動(dòng)了幾下。
她拿起一看,來電顯示:霍津臣。
她掛斷,沒接。
但很快,門鈴就便響起了。
沈初臉色微微一變,握緊手機(jī),該不會(huì)是…
沈母正擦著手從廚房走出,秦景書起身,“伯母,讓我來吧?!?/p>
秦景書開了門,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活津臣。
兩人四目相對(duì)瞬間,氣氛詭譎。
霍津臣唇角勾起一絲嘲弄,陰惻惻道,“秦少倒是清閑?!?/p>
他也笑,“哪里有霍總清閑呢?”
霍津臣目光越過他,定格在沈初臉上,沒數(shù)秒,看向臉色深沉的沈母,“岳母似乎不歡迎我?!?/p>
沈母捏緊手中的圍裙,卻不得不客氣,“哪里,霍總說笑了?!?/p>
霍津臣蹙眉。
似乎對(duì)這“稱呼”感到有一絲不悅,“我跟沈初還沒離婚,您叫霍總,合適嗎?”
沈母一怔,剛要說什么,被沈初打斷,“霍津臣,你來沈家有事嗎?”
“沒事不能來了?”他晦暗如夜的黑眸落在沈初臉上,“怎么,怕打擾到你找下一家?”
“你——”
“霍總?cè)羰窃敢猓尾慌c小初離婚呢?”秦景書直面霍津臣,別有意味道,“畢竟,聞小姐還在等著霍總呢?!?/p>
話音剛落,霍津臣揪住了他衣領(lǐng),手背泛起青筋,寒眸凌厲,“秦少?zèng)]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
“霍津臣,你干什么!”
沈初急忙上前阻攔。
霍津臣看了她一眼,松開秦景書,松了松領(lǐng)帶,“汪聰傷得挺重的,你不去看看嗎?”
秦景書整理衣襟的動(dòng)作一頓,“他是自找的?!?/p>
“是嗎?”霍津臣笑了聲,“他說了什么,你不好奇嗎?”
他微笑,“沈妹妹已經(jīng)知道了?!?/p>
沈初知道他指的是嫁禍霍津臣的事情,沒回答。
“只是單純的嫁禍我么?”霍津臣笑意淡了幾分,意味深長(zhǎng),“方太太是怎么逃過調(diào)查的,你心知肚明?!?/p>
秦景書臉色稍稍沉了下來。
沈初眉頭皺了皺,看向他。
霍津臣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秦景書深吸一口氣,平靜道,“霍總,凡事要講究證據(jù)。”
“證據(jù)我有?!被艚虺贾共皆谒韨?cè),肩與肩交錯(cuò),“就是不知道秦少能否接受。”
秦景書沉默,臉上是不曾有過的陰郁。
霍津臣走到沈初身旁,攬住她肩,“我太太就不勞煩秦少照顧了?!?/p>
秦景書攥緊的手緩緩松開,“是我打擾了?!?/p>
他轉(zhuǎn)身離去。
“小秦…”沈母還想挽留,可一想到霍津臣還在,生怕惹惱了他,便作罷。
秦景書離開沒一會(huì)兒,王娜帶著四名保鏢與兩名保姆走了進(jìn)來,朝沈母與沈初頷首。
沈母疑惑不解,“這是…”
“您一個(gè)人待在沈家,她不放心?!被艚虺紦Ьo懷中還未能回過神的人,看著沈母,“為了以防今天的事情發(fā)生,以后,他們會(huì)護(hù)您周全,聽從您安排?!?/p>
“霍總有心了…”沈母并沒有感到有多高興,反而是擔(dān)憂。
霍津臣笑而不語(yǔ),目光定格在沈初淡漠的臉色,見她無動(dòng)于衷,他臉色的笑意斂了幾分。
原本美好的午餐,被霍津臣的出現(xiàn)攪得興致全無了,沈初甚至沒能留在陪母親用午餐,便被他帶了回去。
途中,她視線一直落在窗外,安靜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