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門口。
趙熙下車,看到宋輕語和顧寒星還在門口,她連忙跑了過去:“我沒有遲到吧?”
“沒有。”宋輕語輕輕搖頭,見趙熙臉上還有汗,忍不住說道,“不是說了,不用過來嗎?”
“怎么能不過來,我要給你當(dāng)證人!”趙熙叉著腰,氣呼呼的說道,“你上次就應(yīng)該叫我過來,我就可以告訴法官,你上初中的時候,你那個媽是怎么對你的,但凡是有點良心的法官,都會判張瀾輸?!?/p>
趙熙知道宋輕語和張瀾打官司,但不知道時間。
昨天才從宋輕語口中得知今天是第二次開庭,說什么也要來。
宋輕語被趙熙暖烘烘的性子熏著,不愿意冷了她的心,便同意了。
“法庭是講證據(jù)的地方?!彼屋p語輕笑著說道,“法官不看那些,你到時候到了法庭上,可不要亂說話?!?/p>
趙熙噘著嘴:“好吧,不過要是法官判的不公正,我一定要抗議!”
宋輕語和顧寒星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無奈的神色。
“對了……”趙熙猛地想起一件事,“今天早上,我聽我爸說,你那個節(jié)目,就是《古董對對碰》,是國家支持開展的科普節(jié)目,還說,第一名有機(jī)會參加和E國文物交換活動,這是真的嗎?”
宋輕語:“嗯?!?/p>
趙熙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輕語,那你……那你豈不是要被寫進(jìn)歷史去了!這可是E國第一次歸還我國文物,這標(biāo)志著我們不再是一百年前那個備受欺凌的國家了,嗚嗚嗚,輕語,你好幸運呀,能親眼見證這一歷史?!?/p>
宋輕語笑笑。
那一刻,確實意義重大。
但對于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文物。
就在這時。
一輛黑色的車子在他們的面前停下。
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季云禮,宋輕語終于可以放心了。
“這位……就是你的律師?”趙熙一看到季云禮,兩眼放光。
穿著黑色西服的季云禮,褪去了消極,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
他長得本來就很帥。
收拾一番后,更有味道。
和陸衍之一樣,他身上也散發(fā)著冷冷的氣息,但并不會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宋輕語想,應(yīng)該是他的眼睛。
季云禮的眼里,有著對天下蒼生的悲憫。
“你好?!壁w熙不等宋輕語回答,便走到了季云禮面前,主動打招呼,“我叫趙熙,是輕語好朋友,我可以加你的vx嗎?”
宋輕語:“……”
還真是圖窮匕見。
一點兒也不掩飾。
季云禮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他便冷冷道:“不可以?!?/p>
說完,走向顧寒星和宋輕語:“我們進(jìn)去吧?!?/p>
“好?!彼屋p語回答,目光卻擔(dān)憂地落到了趙熙身上。
卻見趙熙臉上像是個沒事人,還沖著她嫣然一笑。
宋輕語不知怎地,便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陸衍之時。
她也是這么莽撞地沖上去,直接問陸衍之,能不能加個vx。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可以。
“輕語?!?/p>
宋輕語回過神,看到顧寒星正望著她,眼睛里帶著笑意,仿佛是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她微微一笑,跟著其他人,一起進(jìn)了法院。
法院里,周越北和張瀾母女已經(jīng)到了。
看到季云禮,周越北的神色明顯一怔。
宋輕語攏眉。
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周越北的確不知道她的律師是季云禮。
也就是說,當(dāng)初將季云禮綁起來的人,也不可能是周越北。
那到底是誰?
驀地,她的瞳孔一縮。
那件毛衣?。?!
她的臉色一變,心臟砰砰狂跳。
“怎么了?”身旁的顧寒星似是感應(yīng)到了她的變化,偏頭,關(guān)切的詢問道。
宋輕語搖搖頭:“沒事?!?/p>
等判決出來之后,她得去找陸衍之。
“輕語,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那天去找你之后,我就一直很后悔。”張瀾愧疚的走到了宋輕語面前,“抱歉,我不該說那些話的。”
宋輕語并不理會張瀾,而是推著顧寒星進(jìn)了法庭。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爸爸是對她最重要的人。
卻故意拿言語刺激她。
伴隨著法官的到來,庭審很快便拉開了序幕。
周越北在知道宋輕語的律師是季云禮后,并沒有將季云禮放在心上,但很快,他便發(fā)現(xiàn),眼前的季云禮和三年前的季云禮,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他比三年前還要強。
不是說,自從那場官司輸了之后,季云禮就一直躲在家里,不見人嗎?
周越北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眼底流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
站在原告席位上的張瀾看到這一幕,她皺了皺眉,視線落到了宋輕語身上。
季云禮的實力太強了。
宋輕語基本上不需要回答什么問題。
故而看上去很輕松。
張瀾深吸了一口氣。
絕對不能讓宋輕語贏。
要是宋輕語贏了……
張瀾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徐嬌嬌,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
片刻,她伸出手:“法官,我想申請暫時休庭?!?/p>
眾人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
法官:“理由。”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p>
法官看著張瀾微微發(fā)白的臉,沉吟片刻:“行吧?!?/p>
休庭期間,眾人在走廊等待。
張瀾看著被護(hù)在中間的宋輕語,遲疑片刻,她還是走了過去:“輕語,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p>
宋輕語正在和趙熙說話,聽到聲音,她轉(zhuǎn)過頭,冷冷道:“我們沒什么好說的。”
“是關(guān)于你父親的?!睆垶懷凵窭飵Я税?。
宋輕語卻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又想說,是我害死我爸爸的?”
其他人聽到這話,頓時臉色怪異地看著張瀾。
“不是吧?你和徐嬌嬌不愧是母女,”趙熙第一個沒忍住,站了出來,憤怒地指著張瀾說道,“上一次,徐嬌嬌就說輕語是害死她爸爸的殺人兇手,你這個做媽的也這樣說,我說,輕語可是你女兒,你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能這樣對她吧?你明知道,輕語最在乎的就是她爸爸了……”
“可她爸爸就是被她害死的!”張瀾的身子抖得像是篩糠,一雙眼睛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