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源酒店。
顧長憶見到陸衍之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陸總,可算是把你盼來了?!?/p>
陸衍之微微頷首,側(cè)身介紹跟在身后的林沁雪:“沁雪……”
話到一半,卻忽然卡殼,不知道該怎么介紹林沁雪的身份。
還是顧長憶接過話頭:“我知道,你未婚妻。”
陸衍之眸光微微一閃,未置一詞。
倒是林沁雪,彎了彎眉眼:“二少的消息可真是靈通?!?/p>
顧長憶哈哈一笑:“這算什么?我還知道陸總有一個追求者,特別瘋狂,對吧?”
陸衍之的眸子寒了幾分:“二少今天找我過來,不會是為了聊這些八卦吧?!?/p>
“當然不是,不過這正餐上來之前,先吃點甜點,也不錯,不是嗎?”顧長憶看向林沁雪,見林沁雪贊同地點點頭,他這才繼續(xù)問道,“陸總和林小姐,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林沁雪嬌羞地看了一眼陸衍之:“這種事,當然是由衍之哥哥做主?!?/p>
顧長憶見了,頗為感慨地說道:“林小姐還真的是善解人意,難怪陸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要是有這么一位紅顏知己,我肯定也學陸總,悉心呵護,可惜呀——”
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將兩人都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這般天造地設(shè)的好姻緣,偏偏遇到了宋輕語這樣的瘋女人,陸總,被宋輕語糾纏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吧……”
陸衍之狠狠地皺起眉頭,剛要開口,便聽到顧長憶繼續(xù)說道:“不過,你們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聽說,宋輕語死了,是真的嗎?”
陸衍之捏緊了高腳杯:“她沒死?!?/p>
顧長憶一聽,擰眉:“不能吧,我那三弟,可是把骨灰都帶回家了,還要把一個外人葬在我們顧家的墓園,你們說他是不是瘋了?”
陸衍之的瞳孔狠狠一縮:“你說什么?”
“把一個跟我們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人,葬在顧家的墓園,關(guān)鍵是老爺子還跟著他胡鬧。”顧長憶說到這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老爺子一下是慣著他的,可這種事,怎么能答應(yīng)呢?唉——”
陸衍之卻嚯地站了起來,冷冷的目光逼視著顧長憶:“顧氏墓園在哪?”
顧長憶一臉茫然地曝出一串地址。
陸衍之轉(zhuǎn)身離開。
顧長憶看向林沁雪:“陸總這是怎么了?”
林沁雪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可能是公司有急事,我去看看?!?/p>
“好。”顧長憶目送著林沁雪的背影在門口徹底消失,他臉上的笑意終于收了起來,唯獨眼底殘留著算計的光芒。
……
顧氏,墓園。
在一座新成立的墓碑前,站著寥寥幾人。
但是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悲傷。
尤其是趙熙,幾乎哭得站不住腳。
季云禮攙扶著趙熙,目光微動。
宋輕語的死,對趙熙的打擊不小。
這幾天,她幾乎都是以淚洗面。
季云禮又看向顧寒星。
顧寒星坐在輪椅上,穿著黑色西服的他,看起來更加沉穩(wěn)成熟,他的目光長久地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那雙總帶著笑意的眼眸里,此刻只有肅穆。
季云禮按了按眉心。
他有些擔心顧寒星。
趙熙傷心了,還會用哭發(fā)泄出來。
可是這么多天以來,顧寒星沒有掉一顆眼淚,卻常常一個人呆呆地看著窗外。
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完全不像他記憶中的顧家三少。
宋輕語的死,恐怕打擊最大的,是顧寒星。
“三少,”風水師振振有詞念完了一大段,終于停下,偏頭看向顧寒星,“該下葬了?!?/p>
顧寒星微微頷首,將手中的骨灰盒交給了宋峰。
宋峰將骨灰盒放在提前挖好的墓穴中。
風水師見狀,拔高了聲音:“封穴?!?/p>
然而就在這時。
不遠處忽然傳來騷動。
“陸總,您不能進去!”
眾人回頭,看了過去。
便看到了帶著一身戾氣的陸衍之抬手甩開了保鏢,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眼見著幾個工作人員在封穴,他瞳孔狠狠一縮,厲聲開口:“住手!”
這些人雖然是顧寒星的人,但乍聽到陸衍之充滿戾氣的聲音,還是嚇了一跳。
紛紛看向顧寒星。
顧寒星:“繼續(xù)!”
“住手!”陸衍之走到一個工作人員身邊,一把奪了他手里的鐵鍬,他將鐵鍬深深地插進土里,“只要再敢動一分,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p>
工作人員見狀,都不敢動彈。
顧寒星斂眉:“陸衍之,你到底想做什么?”
陸衍之抬起手中的鐵鍬,對準了顧寒星的脖子。
宋峰見了,剛要上前,卻聽到陸衍之冷冰冰的警告:“不想看到你家三少,頭身分離,就給我乖乖站著!”
他急忙看向顧寒星。
顧寒星遞給他一個眼神,隨即看向陸衍之:“陸總,你想做什么?”
“我問你,宋輕語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顧寒星微微掀起眼皮:“在醫(yī)院停尸間的時候,你不是看到了DNA檢測的對比結(jié)果嗎?”
“那是你的醫(yī)院!”陸衍之攥緊了手中的鐵鍬。
他是在來的路上,才知道,那醫(yī)院竟然是顧氏旗下的。
也就是說,DNA檢測結(jié)果很有可能是假的。
陸衍之眼前又閃過了最后一次見到宋輕語時,她求助的目光。
他身子一寒,看向顧寒星的目光,更加冰冷:“說,宋輕語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顧寒星仰頭,對上陸衍之的視線:“你不是看到了嗎?輕語的鎖骨上是沒有痣的,但是那具尸體上有痣!”
陸衍之冷笑一聲:“一顆痣而已,憑你顧三少的本事,還不是想點就點,想去就去!”
顧寒星握緊了扶手,他微微攏起眉頭:“陸總,恕我直言,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之前不是覺得,輕語沒有死嗎?如今我跟你說了真相,你又不相信?那你,到底是想輕語活著,還是死了?”
顧寒星抬眸,目光仿佛是一把利劍,幾乎要將陸衍之刺穿。
他握緊了鐵鍬,聲音冷然:“別轉(zhuǎn)移話題,顧寒星,我問你最后一遍,宋輕語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顧寒星對上陸衍之的目光,雙眸澄澈:“活著!”